“單不單身跟你有半毛錢關系嗎?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你!”
“不是嗎?你要有能耐你想談幾個談幾個唄,你管我是不是單身。有病!”
郭嘉霖氣得臉都紅了,又不肯在大家面前丟了面子,惱羞成怒地說道:“不就是你成天賴在李蔚成身邊,腳踏兩只船!是個不眼瞎的男人都不可能看得上你這種女人!”
“呵。”杜思卓都被氣笑了,“眼睛有病就去吃藥,你就是藥吃少,信不信我把你這張臭臉打歪叫你重新整過?”
郭嘉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剛剛挑刺的底氣全沒有了。
她是在臉上動過刀子,大家看到了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被杜思卓這樣當眾挑開又是一回事。
“你難道不是嗎?你高中的時候就天天賴著這個賴著那個,你就是個......”
“啪!”
杜思卓猛地站起來給了她一巴掌,“你就是欠不過是不是?”
“你敢打我?”
郭嘉霖捂著臉,氣得瞪大了眼睛,剛想抬手反擊就被另一只手狠狠地捏住了手腕。
“我樂意天天纏著杜思卓,跟你有什么關系?就你也配來評價我們兩個人嗎?”
李蔚成一站起來,氣勢就完全不一樣了,他把杜思卓護在自己身邊,冷漠地俯視著面前的郭嘉霖。
她受不了旁人暗暗打量的眼光,有諷刺的,有輕蔑的,還有不屑的。
這樣一個女性扎堆的地方,又是過去同窗的同學,大家都帶著些許炫耀現狀的意味。
她特意精心打扮,也不過是想在昔日同學面前證明自己比他們過的都要好。
蔣樂上了洗手間回來,就看到包間里劍拔弩張,尤其是站著的郭嘉霖和杜思卓,稍稍一想就大概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這倆人以前就不對付,她太陽穴突突的疼,只好拉過郭嘉霖的手臂。
“大家和和氣氣的嘛,都是些老同學,一點小矛盾不要放在心上啊。今天來就是大家這么久沒見了,一起聚一聚,敘敘同學情......”
郭嘉霖一甩手,還朝著蔣樂狠狠瞪了一眼,“什么同學情,你也配?”
這話一出蔣樂就變了臉色,連其他人都有些不太高興了。
郭嘉霖拎起包就走,蔣樂也沒有再攔她,沒有人再出口替她說話,先前起哄的人更是一哄而散,各自回了席位。
被鬧成這樣,杜思卓也沒有了再呆下去的心情,和幾個關系還行的老同學打了個招呼也走了。
杜思卓要走,李蔚成更是沒有留下來的想法。
李蔚成要去取車,杜思卓就站在門口等他,正好撞上剛從洗手間出來準備離開的郭嘉霖。
兩人視線一對上,郭嘉霖就通紅著眼看她,一副氣得恨不得撕了她的模樣。
可她剛剛的樣子叫郭嘉霖打心底里有些發慫,就只打算狠瞪她兩眼就走。
她以前對著杜思卓各種沒好臉色,也沒見她回過嘴,打心底里覺得杜思卓不過就是個軟包子,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這么多年不見她突然回嘴還冷不丁給了她一耳光,叫她心里又氣又怕。
誰知道杜思卓冷著臉看她靠近,冷不丁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低聲說道:“你有什么資格活著。”
郭嘉霖猛地抬頭看她,正正好看進她一潭死水的眼睛里,一股子從脊背慢慢爬上來的恐懼叫她忍不住想甩開那只手。
“你有病啊!”
“我一想到你對宋安然做過的事情就忍不住想,像你這樣的人,究竟是要有多惡心,才能在活活害死一個人之后,理直氣壯地活到今天。”
“你比過去還要惡心。”
“但凡有點良知,也不至于心安理得沒有半點愧疚地出現在這里。”
她的手腕被杜思卓死死拽著,疼得她忍不住蜷縮起了身體,尤其是現在杜思卓整個人都叫她覺得害怕,忍不住說道:“你瘋了!我根本不認識什么宋安然!”
杜思卓突然暴怒了起來,一把把她甩開,郭嘉霖身體不受控制地朝一邊倒去。
杜思卓就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滿身狼狽的樣子,“誰都可以忘記她,唯獨你不配。像你這種劊子手,就該用你這剩下的一輩子去懺愧!”
郭嘉霖被她這副樣子嚇得說不出話來,只是蜷縮在地上,開始在記憶里刨掘宋安然這個名字。
然而任憑她怎么想,也不曾記得生命里有過宋安然這個人。
杜思卓已經不愿意再看她一眼,轉身走開了。
等她坐進了車里,李蔚成就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走!哥帶你去喝幾杯。”
他正準備開車,早已冷靜下來的杜思卓突然問道:“你剛是不是喝酒了?”
“......”
“你知不知道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眼看杜思卓臉色越來越難看,李蔚成馬上抱著腦袋喊道:“哎喲哎喲我頭好痛啊,我是不是感冒了我好難受啊。”
杜思卓額頭直掉黑線,忍無可忍地朝著李蔚成腦袋上就是一個暴扣,“打住吧你,咱倆換個位子。”
她本來想直接把李蔚成送回家,誰知道他一路上又是耍賴皮又是嚎啕亂叫的,非要去喝酒。
杜思卓真的是完全拿他沒辦法,只好氣鼓鼓地給他拖酒吧去了。
她本身就不怎么喜歡酒吧的氛圍,在網上找了家民謠酒吧順著導航就去了。
李蔚成還真是去喝酒,一會兒一瓶子酒就見了底,杜思卓還要給他當代駕,只安安穩穩地坐著看他喝。
“老爺子又催你啦?”
“還不就那點兒破事。”李蔚成又是大口喝了一杯,“他賺了那么多錢又怎么樣,從來沒想過別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杜思卓撇撇嘴,自家又有什么區別呢?
她已經五年沒有回過黎城了,如果不是杜子聞在中間牽導,只怕連個電話也不愿意和家里通。
兩家很久以前就不是鄰居了,李家生意越做越大,他們上大學沒多久就舉家搬去了國外,發展的重心早就不在黎城了。
李伯伯有心要讓李蔚成去國外繼承家業,覺得他之所以一直在這邊飄著就是因為還沒有足夠的責任感,指望他趕緊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借家庭讓他心甘情愿地到國外管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