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黃昏,歐陽山莊大廳,酒席早已擺上,客人陸續(xù)入了座,今天是為了慶祝歐陽蘭重傷初愈,特地擺了幾桌,歐陽云燁的臉色看起來總算是好了一些,待人到齊,歐陽云燁站起來說了兩句客套話,隨后便讓大伙自便,馬泗水就坐在他旁邊,歐陽云燁朝他敬了杯酒,道:“泗水兄難得抽空來一趟,這杯酒我敬你,不要怪我招待不周才好!”馬泗水笑道:“歐陽兄不必自責,出了這種事也是突然,所幸蘭兒無恙,我也總算松了口氣,來,干!”歐陽云燁道:“記得你我上次切磋武藝到現在已經半年多了,想必泗水兄現在定是更有精進,今天在這,我斗膽討教一二。”說罷,馬泗水還未做好準備,歐陽云燁就向他進招,兩人均已手中一雙筷子做兵器,歐陽云燁攻勢凌厲,馬泗水感覺像是被一張大網罩住,喘不過氣,當下不敢大意,只得使出全力應對,坐在一旁的人看到他倆這番爭斗瞧得倒也熱鬧。向南飛卻看得心里暗暗驚奇,歐陽云燁將內力運入筷中,馬泗水起初接得很吃力,漸漸地竟能轉攻為守,他的手上功夫竟如此驚人。歐陽云燁慢慢地也察覺出馬泗水的功夫相比上次大有長進,他今天有意要看看馬泗水的功夫,因為昨晚向南飛告訴他馬泗水就是兇手,今天這場宴席他要試試馬泗水的武功,沒曾想竟能與自己打個接近。歐陽云燁自認一手火焰掌在江湖中沒有敵手,本就有爭強好勝之心,雖已年長,但此刻他卻要全力施為,棋逢敵手激起了他的斗強欲望,當下運起十成火焰真氣,只見他握著的筷子變得有些火紅,眾人瞧見心中不得不佩服,就憑這一手在座的人都自忖非其敵手,馬泗水若是與他硬碰,手中筷子肯定是要被燙斷的。只見歐陽云燁攻向了馬泗水,可就在兩雙筷子碰到一起的時候,筷子上冒氣了青煙,依稀聽得見滋滋的聲音,“寒冰真氣!”這時張陽明驚呼了一聲。馬泗水竟練成了寒冰真氣,要知道這寒冰真氣在江湖中久已失傳,昔年寒冰仙子冷艷就是靠得這一手極強武學縱橫江湖,她生前沒有傳人,死后倒是有些人去她的住處找過秘籍,全都鎩羽而歸,本以為就此消失,沒想到馬泗水竟練成此神功!歐陽云燁收了筷子,看著馬泗水的眼神變得不一樣,馬泗水倒也不慌不忙,起身朝他也敬了杯酒,道:“多謝歐陽兄承讓,若是剛才歐陽兄運足十成功力,我是萬萬不能敵過!”歐陽云燁喝下酒,坐著不言。向南飛看了半天,這馬泗水倒是很出乎他的意料,連歐陽云燁也不能壓制住他,這時,向南飛站了起來,看著馬泗水微笑著道:“前輩武功登峰造極,晚輩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來,我敬您一杯。”馬泗水笑道:“向大俠不必過謙,將來你到了我這個歲數肯定是要強過我的。”向南飛道:“前輩手上功夫巧妙,若是在射箭的時候想必更是威猛。”馬泗水愣了一下,笑道:“向大俠,這種玩笑可不能亂開,薛兄才是用箭的行家,我怎能在他面前造次。”向南飛突然冷冷說道:“刺殺蘭兒的兇手就是你吧!”此言一出,在座的人大驚,陳秋實問道:“向南飛,這話你怎么敢亂說,泗水兄怎會做那種事?”向南飛道:“因為他父親便是天機門的長老-馬玄罡!”馬泗水臉色有些微紅,勉強控制自己,說道:“向南飛,我敬你是歐陽兄的女婿,你這樣憑空誣陷我到底是何用意?家父馬晉中早已去世多年,你說的馬玄罡,這個名字我連聽都沒聽過!”這時,向南飛自懷中掏出一封,信,打開念道:“天行吾兄,見信如晤,自上次分別已兩年有余,這么久沒見也不知你過得如何,冷艷為我生了一個兒子,我為他取名泗水,是為了紀念你我上次在泗水峽分別,這次你一定要過來,我要看看這兩年你的酒量是否有退步。玄罡致上。”頓了頓,接著道:“向天行就是我爺爺,這封信他一直留著,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直到他去世那天才交給我,要我好好保存!”啊!原來如此,寒冰仙子是他娘親,難怪他會習得寒冰真氣!只見馬泗水臉色很平靜低說道:“不錯,馬玄罡確實是我父親,就算如你所說,但是你也不能證明我就是偷箭之人,誰又能保證在座的沒有人打得開七巧連環(huán)鎖?這并不足以說明問題!”向南飛道:“早料到你會這么說,你看這是什么?”向南飛從一個長盒子中拿出了那兩支穿心箭,展示給眾人,接著說道:“這箭頭之處有些血跡,想必那兇手并不是慣于用箭之人,馬泗水上個月追捕犯人導致手掌產生劃痕,那個劃痕是在右手上,他是右撇子,在射箭的時候肯定是右手加力,箭出去的時候箭頭蹭到左手,如果看看他的左手掌,那個劃痕應該還不會愈合!”這個時候馬泗水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陰沉,看著向南飛道:“向南飛,我確實沒料到你會拿出那封信,你觀察的也很仔細。”歐陽云燁站起來看著馬泗水,大聲道:“馬泗水,我與你相交多年,你竟然做出這等事,我真是瞎了眼!”馬泗水突然一躍,想逃出去,可是這么多高手在這,任他是三頭六臂也無法逃出生天,打斗之聲很快便消失,兇手伏法,向南飛終于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