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做噩夢了?”
顧曉白猛地睜眼就對上了湊近他的張揚,這人話雖沒什么感情,眼里對他還是擔憂的。
“算是吧。”顧曉白踹著粗氣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大男人說話不要像個小孩子似的,還不敢肯定了。”
張揚的聲音在顧曉白耳邊嗡嗡作響,他皺起眉頭,腦神經里又出現了那熟悉的感覺,就是這種心刺痛的感覺,直接痛醒了他,腦海里不時浮現出的場景,他卻覺著好陌生,就像他旁觀了一場不屬于他的悲傷。
“咦,你這眉頭皺都皺成一座小山丘了,不是我吵著你,你嫌我話多聒噪了吧。”張揚抓住機會就皮得不行,顧曉白越頭疼他話越多。
“我還在門外頭外頭呢,就聽到了說個不停,曉白他頭疼著你還不讓他好好休息,讓你看個人,這勞務品都不想給你了。”陳玉端著一大盤子吃的走進來先就訓了張揚一頓。
張揚立馬去接,還不忘好好洗白自己:“陳玉你這話說的就太偏心了噢,我這是看他做了噩夢,又不舒服拼了命跟他說話,轉移他的疼痛注意力呢,我大公無私為我情敵好,你還冤我?!?p> 陳玉還來不及白他一眼,直接就把盤子交給了張揚,急匆匆地走到床邊對顧曉白又是測額溫又是摸喉結,生怕她離開這一小會兒他就燒了起來。
陳玉做完這一切,才發現張揚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顧曉白也睜開了眼睛愣愣地看著自己,她這才注意到她剛剛對顧曉白做了什么,動作有些過分的親密。
她舔了舔嘴唇,撥弄開自己頸間惹人心煩的碎發,尷尬地說:“額那個曉白他體溫挺正常的,也沒什么大事我看真就是餓著了?!?p> 陳玉又看了看顧曉白再看了看張揚,她心想,也沒個人說句話,就她一個人在兩大男人之間自說自話,怪尷尬的。
她走回張揚旁邊,一本正經地說:“這個是顧曉白的,這個是張揚你的,看你今天好像沒什么胃口吃東西,怕你們男生消化能力強半夜餓,就給你們兩個都做了一份,額那個你們吃哈,我先回去了,怪困的,早睡早起啊嘿身體好?!?p> 陳玉邊說邊走了出去,還做著奇奇怪怪地拉伸運動。
直到陳玉順帶把門帶上了,張揚和顧曉白兩人才終于不用忍了,都噗呲笑了起來。
“誒我這妹子怪可愛的,以前也知道可現在倒是越發有趣了,”張揚說著把吃的放好后又開了燈,再招呼顧曉白起來吃東西:“看起來就好吃,托兄弟的福我又多飽了一次口福?!?p> 顧曉白起身坐過去,勺子還沒動倒是張揚對他態度的轉變,和對陳玉的稱呼先讓他吃了一驚。
張揚人雖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做事倒也是心細,看顧曉白坐過來就沒了反應,他就動手替他倒好了粥。
“嗯好香,陳玉還是偏心你啊?!睆垞P嘴上嫉妒但語氣里并沒有敵意:“我說你這樣看著我干嘛,吃呀,難道是突然發現我比你帥了,你妒忌啦?”
顧曉白學陳式翻白眼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他這個自戀狂,拿起碗就慢慢自己吃起來了。
張揚這話頭一開起來就停也停不住,這東西他也不急著吃了,而是好奇地問:“誒陳玉也給我做了吃的,你意不意外,吃醋不?”
顧曉白面無表情地繼續喝粥,一本正經地說:“你也是個人,偶爾被人關心一下很正常。而且我不叫誒?!?p> 張揚嘴角抽了抽,被懟得好幾次話都到嘴邊了想罵出來,半天才說:“你,你這毒舌跟陳玉學的吧,讓我都沒話回你?!?p> 顧曉白還被說開心了,光明正大地壞笑了笑。
張揚也不在意這些了,用力嘆了口氣,居然跟顧曉白掏起心窩子來。
他沉著聲音說:“兄弟啊,我覺著陳玉她一直就是把我當親人。”
顧曉白放下了碗,認真地看向張揚,可陷進了自我的感情當中的張揚根本沒注意到。
他無奈地苦笑著:“親人吶,被自己喜歡的人當親人,不就是在說咱倆是兄弟,我把你當哥們這種意思嘛。哪怕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們明明是情人,誰要跟她當親人,當兄弟,當哥們,我們可曾經是情人才對的,不然我連她前男友都算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