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小青被安排在別墅的樓頂,當然,潘安妮希望它沒有磨爪子的習慣,否則樓頂可經不住兩三下。只是每每想到月光初見小青的模樣,她就覺得好笑。
當時月光站在窗臺上,在看到那只跟別墅高度有得一拼的巨禽時,它的表情是這個樣子的:“……”
奇妙的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月光悄悄摸摸地溜出了房間,等到潘安妮再次看到它的時候,她的表情也是這個樣子的:“……”
月光蜷縮在小青的巨爪當中,扒著小青的爪子就跟趴窗戶似的看著下方火柴盒似的別墅,一副很蠢、很純的模樣。
小青在空中轉了幾個圈之后,緩緩下降,將月光放下,潘安妮似乎看到了月光眼中密集的蚊香圈,小家伙很淡定地扭著八字步,在草坪上尿了一泡之后,趴在旁邊愣怔地仰著頭,像是在思考貓生。
反常啊!
潘安妮好奇地看著這小家伙……該不會是嚇出心理陰影了吧?
“月光?”
“喵。”
月光可憐巴巴地轉過頭,大眼睛驀然變得一片水汪汪的,看來的確是嚇著了。
“你這家伙,真是傻大膽,怎么就讓小青帶你上去了呢?”潘安妮好笑道。
她也很好奇小青怎么沒一爪子撓死這個大膽的喵星人,居然帶它上天……這家伙還真是上天了!
“過來,讓姐姐抱一抱。”
潘安妮將月光抱起來,小家伙確實是嚇到了,身子軟綿綿的,但兩只前爪卻很硬實地抱著潘安妮的手臂,大有死也不松開的架勢。
沒辦法,帶著月光回到自己的租住屋里,潘安妮打電話給王金鈴,將自己的地址發給她。
……
金海娛樂公司,安雪兒帶著小助理齊蓉剛剛來到公司,就看到梁仲春匆匆迎了上來。
“出什么事兒了?”
安雪兒不太高興地問道,梁仲春大清早地就打電話說有什么大變動,催她快點兒過來。
“鈴姐辭職了。”梁仲春低聲道。
“鈴姐辭職?怎么可能?”安雪兒驚訝了,王金鈴是公司的元老,怎么可能輕易辭職。
“是真的。”
梁仲春示意安雪兒跟他來到一旁,輕聲道:“其實我們一直誤會鈴姐了,凌少接手公司以后,就開始作用自己的人手,而且大會小會地強調要發掘、培養新人,你的資源被克扣,不是鈴姐不作為,而是她也沒辦法。”
“嗯,鈴姐好歹也照顧了我那么多年,請鈴姐有時間吃個飯。另外,公司給我安排誰過來當我的經紀人?”安雪兒問道。
“羅立。一個年輕人。”梁仲春有些不屑地問道。
“我跟公司的合約還有多長時間?”安雪兒問道。
“一年。”
梁仲春答道:“正常情況下,公司早就應該跟你談合同的事情了。”
“哼!把這首單曲出了之后,我還不伺候了呢!”安雪兒冷笑:“走,去拜訪一下我們的新經紀。”
在三樓總經驗辦公室,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正皺著眉頭打斷了對方的匯報:“你的意思是說,王金鈴辭職之后,并沒有加入其它公司?”
“是的,鈴姐……王金鈴可能真像她說的,太累了,否則以她在這行的名氣,相關消息不可能瞞得住。”秘書偷窺著總經理的臉色說道。
“長江前浪推后浪,她還有老一套的方法辦事,怎么會不落伍?”凌明瑨不屑地說道。
秘書沒敢接茬,這位總經理新銳上任,雖然說有些事情看不明白,但這公司是人家的,怎么管理,自己這個小秘書可有置喙的余地。
“對了。”
凌明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跟我說過的那個……街頭歌手,讓羅立去把她簽下來……不,還是看看能不能把她的歌買下來。如果不順利的話,那就連歌帶人一起簽下來,但歌曲的版權一定要在公司手上。”
“是。”秘書點頭應示,立即出去安排。
……
有道律所。
潘漢年滿面冷漠,強忍著不耐煩看著眼前的前臺:“羅律師有沒有到?我昨天就已經跟他約好了?”
“對不起,”
前臺的臉上露出淡淡的歉意,但神色忽然又是一變:“羅律師來了。”
潘漢年急回頭,看到剛剛走進來的一位中年男人,臉上很神奇地現出一抹熱情的笑容:“羅大律師,總算是見到了……”
“潘先生,”
中年男人伸手示意潘漢年聽他說,“我聽你說,潘老先生的全部繼承人都在京?”
“是的,我們已經耽擱了很多天了,大家……”
“聽我說,今天下午1點鐘公布遺囑,請屆時全部過來。”中年男人說道,“對不起,我上午還要出庭,就不多招待你了。”
“呃,您忙。”潘漢年側身讓羅錚過去,臉上的笑容隨即消失,重重地跺了一下腳,向門外走去。
律所外面的一輛黑色奔馳上,司機先一步下車,將后面的車門打開,潘漢年匆匆上車,將車門‘砰’的一聲關上,聲音低沉地道:“開車。”
在他的身旁坐著一個中年美婦,等汽車起動之后,她覷著潘漢年的臉色問道:“今天還是不順利。”
“不。”
潘漢年皺著眉頭:“羅錚說了,今天下午一點在律所公布遺囑,但所有人都必須到場。”
“可他為什么會答應今天公布遺囑,難道是一直在等待一個人或者一件事?”中年美婦是他的妻子遲明慧,此時也是皺起了眉頭。
在潘越明去世之后,潘家人便要求立即公布并執行遺囑,但作為遺囑執行人的羅錚律師卻通知他們,由于公司遺囑的前提條件未成立,不僅遺囑不能公布,而且潘老先生的遺產也都存在。這一點讓潘家人極為憤恚,但法律就是法律,他們也沒有辦法。
“漢年,會不會是安妮那丫頭?”遲明慧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瘦伶伶的身影。
“不……會吧?”潘漢年的臉色也是一變。
……
“啊嚏!”
正在淡定擼貓的潘安妮忽然打了個噴嚏。
“你沒感冒吧?”正在埋頭看著一本小說的王金鈴抬起頭關切地問道。
“沒有,大概是被誰惦記了。”
潘安妮示意自己很好,“有什么問題你先問,下午我還要去有道律所一趟,我爺爺的遺囑要公布。”
“好吧,我抓緊時間。”王金鈴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