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楊雄被帶出拘留所時還有些恍惚，但是當他坐在審訊室中看到坐在對面的許小蘭時，一切都明了了。

　　許小蘭有些畏懼的看著楊雄，攥緊了向楠給她的報警器，想到向楠說，一按這個她就能立馬趕到，心中不自覺有了些許底氣。

　　“怎么？和那些臭條子合伙了？”楊雄攤在椅子上，看也不看許小蘭。

　　許小蘭好不容易聚集出的勇氣，一下子就被楊雄的態度打散，喏喏的說：“沒有。”

　　楊雄冷哼一聲明顯不信她說的話。

　　“楊雄。”許小蘭又大著膽子開口說：“不如你自首吧？他們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坦白了就能從寬嗎？”

　　“我坦白什么？”楊雄終于看許小蘭一眼了，可是許小蘭卻被這一眼嚇的直發抖，“就是吳小錢……吳小錢被你殺了。”

　　“呵，就算吳小錢是我殺的又怎么樣？”楊雄不在癱在椅子上，他身子往前伸著，緊盯許小蘭。許小蘭被他盯的視線漂移，不敢直視。看著許小蘭害怕的樣子，楊雄愉快的笑了笑，“吳小錢是我殺的又怎么樣？沒有證據，沒有尸體，他們拿什么給我定罪。”

　　向楠在楊雄進去的那一刻，就用電腦連上監控，放大聲音，緊盯著楊雄的一舉一動，聽著楊雄這么爽快的就承認是他殺的人，向楠不由得有些詫異。

　　許小蘭聽楊雄這么爽快的承認后，慌亂的回想之前向楠和她說的話，但腦子越想越亂，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么，便直接脫口而出，“那你為什么要參加人口販賣和器官販賣？那是犯法的！”

　　向楠監聽到她這一句時，心想壞了。身體緊繃著，隨時做好沖進去救人的準備。

　　楊雄聽到許小蘭這一句后，并沒有向楠預想到的暴起傷人，而先是愣了一下，后又哈哈哈大笑，笑夠了說：“我犯了這多年的法，不還是沒有人抓我嗎？我還怕？”

　　許小蘭聽到他這樣說，更加不安。

　　“你這婊子，裝的夠像啊。”楊雄突然站起來，貼近許小蘭。許小蘭嚇了一跳，甚至連手中有報警器都忘了。向楠在外面也嚇了一跳，但看楊雄并未對許小蘭進行下一步動作，便放下心來，繼續看電腦里的監視畫面，只見楊雄就這樣貼近許小蘭并沒有其他舉動，沒有一點聲音，畫面就這樣靜止著，向楠把音量調到了最大，卻依舊沒有任何聲音。楊雄慢慢起身，就當向楠以為他要坐下時，他卻一下子掀翻了許小蘭。椅子與地面摩擦所產生的聲音從耳機里迸發出來，向楠顧不上被震到疼痛的耳朵，連忙丟下耳機，沖進審訊室。

　　“楊雄，停下，不然我就開槍了。”向楠呵住楊雄，阻止了他將把桌子掀翻的舉動。舉著槍靠近楊雄，確定他的手銬完好，將他帶到隔壁的審訊室，將他死死的固定在椅子上，確定他沒有能活動的空間后，回到隔壁，將許小蘭攙扶起來，把椅子擺放好。

　　許小蘭雙目無神的看著她，向楠嘆了一口氣，將她扶到不遠處的辦公室，又到外面接了一杯熱水，放在她手上，拍了拍她的肩膀。等許小蘭情況穩定下來后，向楠讓她在這休息一會，招呼其他同事幫忙照看一下，便走出了辦公室。

　　向楠回到審訊室走廊處，三間審訊室，還有兩人，楊雄被拷的死死的，一臉無所謂；嚴清的姿勢一直沒有看他有太大幅度的變化。向楠嘆了一口氣，正準備走向嚴清的審訊室時。袁海喊住了她，“楠姐，血跡的主人找到了。”

　　袁海在血跡分析結果出來時，就一路狂奔到審訊室，雖然沒有隔很遠，但是也有一段距離，袁海到審訊室時，只能大口喘氣。

　　“是誰的？”向楠聽到袁海這樣說，精神一振。

　　“楊雄的。”袁海好不容易把氣順了下來。

　　“楊雄？”向楠咀嚼這兩個字一笑，原本準備走向嚴清的腳步，一轉，向楊雄走過去。袁海跟在后面稀里糊涂的走了進去。

　　楊雄聽見門開的聲音后，向門口看去，“這次還跟了一個傻大個啊。”

　　袁海聽見楊雄叫他傻大個后，差點沒壓住火氣，深呼吸三次，默念我是警察后，壓著火走到位置上坐下來。

　　向楠拍了拍袁海的肩安撫了一下，對楊雄問道：“楊雄，你是否承認你犯的罪？”

　　“承認啊，你們不都有證據了嘛。剛才應該還有錄音錄像吧。”

　　向楠聽他這樣說，疑惑更深，楊雄知道有監控，那他為什么這樣？

　　“王大貴那慫貨肯定把我和嚴清賣的一干二凈，吳小錢那事我想瞞也瞞不住，反正殺人是一個罪，人販子也是一個罪。”

　　“是嗎？”向楠挑了挑眉，并不信楊雄這一番說辭，“那你承認殺了馬春娟嗎？”

　　楊雄被向楠突然的問話弄的一愣，“我？殺了馬春娟？”

　　向楠走到楊雄身前，彎下腰看著楊雄右手上的傷痕，“你這傷是什么時候弄的？”

　　“前兩天不小心碰著了。”楊雄不自然的活動了一下手。

　　“那可真巧，我們在一個地方提取到了你的血樣。”向楠取過血樣檢測報告，放在楊雄面前，好讓他看的更清楚。

　　“那我就不知道了。”楊雄繼續裝傻，向楠冷笑，“之前袁海除了血樣還取了你的手印和腳印不是嗎？那你怎么解釋你的手印和出現在尸體身上的一樣呢？”

　　楊雄見向楠步步緊逼，索性破罐子破摔，“那又怎么樣。”

　　“你真的是罪多不壓身。你是怎么把尸體扔下去的？”

　　“就那樣扔下去的唄。”

　　“尸體沒有絲毫摩擦的痕跡，你一個人是怎么做的？”

　　“你話怎么這么多呢！”

　　“包庇同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在向楠說完這句話后，楊雄沉默了，沒有再回任何的話。

　　向楠無奈，不能在浪費時間這樣對峙下去，把楊雄送回拘留所后，回到辦公室準備資料上交法院，許小蘭見她回來后，怯怯的開口說：“向警官，你不是要找證據嘛？我想起來一個地方，可能會有你要找的證據。”

　　“什么地方？”

　　“一個銀行的儲物柜，鑰匙在家里，一個哆啦A夢的盒子里。這個東西是他用我父親的身份辦理的，也沒告訴我是做什么用的，時間長了我也就忘了。”

　　向楠聽見許小蘭說的這話后，轉頭看向許小蘭，許小蘭避開了她投來的視線，“是嗎？謝謝你提供線索。”

　　“那我現在能回家了嗎？”

　　“這個暫時不行，我們這幾天可能會查找證物，我會安排你在附近的招待所住幾天，放心，我們不會弄亂你家的，你回家時，一切和原來不會有任何區別。”

　　許小蘭聽到后，像是松了一口氣，然后繼續端著杯子發呆。向楠看了她一眼后，走出辦公室撥通了陳安安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