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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華錄

十一、楚家老祖

燈華錄 瑾玥華年 3307 2020-02-23 20:12:40

  沈氏師兄弟發現白狼親昵的圍著自己的師姐,都往這邊跑,起哄要摸白狼。忽然,一聲虎嘯震天,驚得鳥兒飛起一大片。

  楚鄯面色立改,“不好,有人闖山,許是遇上那只棕虎了。快走,去看看。”

  一般人上山自會走山路,那些地方沒有猛獸;到了林子深處猛獸出沒,便開始有了石階一直通往山頂。剛踏入石階時有一道山門,這道門沒有人把守,但是設了陣法若有人前來第二道山門的守門人自會知曉。待人來到第二道山門,詢問后會向家主通稟,若得允許或者有拜帖才會被領進門。

  第一道山門前的路和山平時會有人經過,有的是過路的獵人,有的則是走錯了路;兩道山門之間的石階兩邊設了屏障,鳥獸們不得靠近以免驚擾到人,但是人卻是可以隨意走動的;從第二道山門往上的石階則設了封印,若不從山門通過,無論人還是鳥獸都過不來;自然楚家坐落的四周也都設了封印,一般人是無法穿過的。密林也是楚家一道天然的保護屏障。

  有人到林子里驚了飛虎,不是想從林中闖入楚家,便是到林子里來獵靈獸,也有可能是迷路誤入深林。不管是什么原因,楚鄯都會著急去查探一下。

  所有人立刻御劍,跟著楚鄯以最快的速度趕往虎嘯聲發出的地方,三只白狼跟著他們飛快的奔跑。

  果然,一只滿身布滿黑色條紋的棕黃色老虎正在撕咬三個人,他們兩人手里拿著劍,一個人的劍掉在地上甚是狼狽。看他們的衣著,像是宋家人!

  老虎看準時機正要撲向那已被嚇得半死的三人,肖韻、楚鄯和沈梁趕忙飛身過去一人一個,把他們拽離虎口。三只白狼則是跳起身撞向那只老虎,盡管拿老虎力氣再大,還是被三個大“肉球”撞到了一丈之外。

  白狼落地后飛快的擋在肖韻、楚鄯和沈梁前面一字排開,和那只老虎對峙著。那只棕虎起身后甩甩頭,看看楚鄯,再看看肖韻,竟然轉身走了。

  三個被攻擊的宋家人起身行禮:“多謝三位救命之恩。”

  “你們是宋家人,來我不歸山有何事?為何不從山門走,反而走到這密林深處?”楚鄯對他們三人的身份和行跡很是疑惑,定要問個清楚。

  “您是楚家人?”開口的人說完后又看看楚鄯的衣服確定后接著說,“下月便是圍獵大會,宗主派我們前來送請帖的。這是拜帖。”說完雙手遞上。

  楚鄯接過來看后說:“為何不從山門走,倒進到深林里來了?不歸山林內有猛獸,你們不知嗎?”

  “自是知曉,但我們三人第一次來迷了路,在林子里轉悠著找山門,沒成想越走越深,又遇見了猛虎。多虧公子相救。”那人說的煞有介事。

  “我是楚鄯,跟我來吧。”涉及到家族事務的時候楚鄯還是很正經的。

  “原來是楚三公子,多謝搭救。這兩位是?”那人倒是一個救命恩人都不落下。

  “沈家公子沈梁、小姐肖韻。”不知是不是因為宋家人闖山引得他心情不佳的緣故,楚鄯連話都精簡了許多。

  “多謝二位搭救。”三人一起向沈梁和肖韻行禮。

  “客氣,同處世家,有難自當相住。”沈梁回答。

  一行人往上山的石階方向走去,兩只白狼跟在后面“斷后”,一只則在前面開路。有它們三個的保護,自然沒有其它靈獸或者野物再來招惹他們。當他們馬上走到石階上時,一聲低沉的虎嘯從身后傳來。所有人都拔出劍來戒備,三只白狼也伏地身子,準備發出攻擊。

  但是那只棕虎低頭叼起一只小虎崽,用頭向前拱,好像是要把它給誰似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沒人敢出去接那只小虎崽。棕虎見沒人出來,又把小虎崽放到地上,不停地用頭和爪子把它往楚鄯他們那邊推,然后它又向后退兩步。

  云錦看棕虎后退了,放下劍慢慢蹲下想抱起小虎崽,可是手剛要碰到它,棕虎便齜一下牙,嚇得他趕緊退了回去。棕虎又上前推推小虎仔,這次楚鄯走出來,他平日里也遇到過它,可它從來不讓他碰小老虎。果然,楚鄯也是還沒摸到小老虎,棕虎又齜牙。

  楚鄯看看白狼,似乎想到了什么:“肖韻,你來試試。”

  沈梁卻不放心了,“阿姐,危險。”

  肖韻笑著說:“我去試試,大不了它也沖我齜牙。你和楚鄯都在,我一定沒事兒。”她慢慢走到小老虎身邊蹲下,沖著棕虎說:“我可以抱它嗎?”

  棕虎沒齜牙,也沒別的反應。肖韻小心的伸手去抱小老虎,慢慢把它抱到懷里,棕虎沒有齜牙,只是靜靜地看著。

  所有的人都十分驚訝,剛剛還要吃人的猛虎,這時候怎么會把自己的孩子送來給肖韻抱?楚鄯說:“果然,有一個和你親近的。”

  小老虎爬到肖韻身上不下來了,她不停的撫摸著它,“阿梁、楚鄯,你們也來摸摸,挺好玩的。”

  楚鄯說:“我可不敢,怕這大的把我吃了。”

  “膽小鬼!阿梁,你摸。”肖韻把小老虎從身上“摘下來”托在手上,沈梁有些怯生生的摸了幾下,頓時也歡喜起來。

  “大棕虎,你的孩子很可愛,我抱過了,還給你。”說完,肖韻慢慢的把小老虎放到地上,往前推了推。

  但是棕虎又用嘴叼住跑向它的小老虎的脖子送了回來。“你是想讓我抱它走?去山頂嗎?不行,小獸是穿不過石階旁的封印的。”

  沒想到,棕虎竟然甩甩尾巴轉頭走了,小老虎在肖韻腳邊徘徊,琢磨著該怎么往上爬。“哎,你不要它了?”棕虎沒回頭,繼續走。“那好,我帶它去山上玩玩,走的時候再送它回來。你別忘了來接它!”

  肖韻一臉無辜的看著楚鄯,眨眨眼睛,好像再問該怎么帶它穿過封印。楚鄯自是明白她的意思,“把它帶過去我還是辦得到的。”

  山頂便是楚家真正的居所。楚鄴帶宋家人去見楚宗主,則吩咐楚鄯帶肖韻和沈梁去見一個人——楚家老祖。

  他是楚鄯爺爺輩的長輩,卻非他的親爺爺,是個真正的得道高人,至少這樣的名聲在外。常年居于不歸山,從未有人見他下過山。楚家那隱世的仙風道骨,八成來自于他吧。

  “見過爺爺。”楚鄯以前所未有的恭敬向面前的老者,也是別人口中的“老祖”行禮。

  他的頭發和胡須已經全白,但看起來精神氣十足。他身上的氣質說不清道不明,總結一下就是一個慈眉善目的“高人”,但令人不得不肅然起敬。

  “小鄯來啦,這兩位是你的朋友?”老者問道。

  “是,這是沈家小姐肖韻、公子沈梁。”介紹完以后,楚鄯又對姐弟二人說,“這是我楚家老祖,也是我最敬仰的爺爺。”

  “晚輩肖韻。”“晚輩沈梁。”“見過老祖!”姐弟二人自是知曉楚家老祖的威名,但不知道為何他們剛到不歸山,便被安排來見這位老祖宗。

  “哈哈,不必拘禮,也別叫什么‘老祖’。你們同楚鄯一樣,也叫我爺爺吧。”楚老祖聽著兩個在他眼里看起來還是娃娃的兩個人一本正經的叫他“老祖”,總是不由得想笑。不過楚沈兩家是世交,他們姐弟同楚鄯一樣叫一聲“爺爺”也合適。

  “是,爺爺。”肖韻干脆的叫出聲,其實她自己也沒想到會叫得這么順口。

  “是,楚爺爺。”沈梁脫口而出。

  “韻兒,這小老虎你是怎么抱來的?”老祖問。

  第一次見面,老祖叫得如此親切,倒是讓他們幾個小輩很意外。“回爺爺,是林子里的大棕虎送到我面前的,它好像執意要我帶這小老虎上山。”

  “是爺爺,說來也奇怪,棕虎似乎只允許肖韻一人碰它的孩子。”楚鄯說。

  “它是把孩子送給韻兒了。”老祖像是在解釋,又像是下了一個結論。

  “送?為什么?”楚鄯聽老祖如此說,十分不解。且不說他費了多大勁兒都沒摸到過小老虎,任誰也不會把自己的孩子拱手送人啊,即便是靈獸!他雖然信服老祖,但這樣的話他還真是難以接受。

  “緣分。”老祖用這兩個字回答楚鄯,又轉過頭對肖韻說:“此等靈獸難得,棕虎是想讓它的孩子自小跟隨你。小時候你護它,長大后它護你。”

  “您怎么知道?”沈梁不忍問出口,但是楚家老祖只是用手捋著胡子“哈哈”笑幾聲,并沒有解釋。但老祖說的話,沒有人會懷疑。

  抱著小老虎的肖韻說:“既然有緣,我更不能讓它忍受與家人分離之苦,也不能讓它離開自己的家。如果棕虎執意要人撫養它的孩子,楚鄯比我更合適。”

  老祖也很意外肖韻會拒絕這等非凡的靈獸,更意外她會把它給楚鄯。“小鄯,這丫頭看出你的心思了。你不是想著這小虎許久了,若真想得,可不要錯過機會。”

  “真,真能交于我?”楚鄯忽然心愿達成,這感覺太不真實了!

  “交于你,它便不會與親人分離。不過還要問過大棕虎的意見。”肖韻說。此時楚鄯看著小老虎的兩只眼睛都在放著光。

  “好啦,你們去吧。小鄯,你父親那兒應該也忙完啦。韻兒,還有你這個不說話的小阿梁,若有時間常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哈哈。”原來是為了和宋家人錯來時間見楚宗主,老祖才會把他們叫到這里來的。

  “楚爺爺,阿梁被您的風采震懾到,竟一時不知該和您說什么了。您別見怪。”沈梁的確被老祖的氣場折服,但沒插上話也是真的。

  “哈哈,下次直接叫爺爺,別加那個‘楚’字,你就知道該和我說什么了。好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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