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國民風(fēng)和善,只是天氣寒冷,到姜國行完冊封典禮后,沈鳶便得了風(fēng)寒,在世子府中修養(yǎng)了兩個月,鳳卿常來看她,府上的兩個姬妾也侍奉在側(cè)。
“世子妃,這是世子殿下向?qū)m中太醫(yī)問來的山參,妾身已將山參熬成湯藥,您還是起來喝一些吧。”妾侍流瑩端來了參湯。
“妾身托人在街上買了桂花糖,這樣就不苦了,世子妃,你看。”另一位妾侍望雪打開手中的油紙。
沈鳶嫌藥苦不肯喝藥,便推脫自己養(yǎng)幾日就好了,只是她沒想到這里的人都這么善良熱心。
“好吧,你們也來勸了幾日了,我喝便是了。”她坐起來接過湯藥一飲而盡。
望雪忙遞上桂花糖,沈鳶掂起一顆,瞬間口中滿是桂花香氣,甜潤生津。
“真是好香的桂花糖,謝謝你們。”她再掂起一顆入口。
“世子妃肯喝藥就好。”兩個侍妾答道。
“我躺躺就好,你們不用侍奉在側(cè),天氣寒冷快回去吧。”她看著外面天氣寒冷便催促到。
她們二人才回去,不一會兒鳳卿就來了。
“小姐,世子來了。”阿蕪看看沈鳶。
沈鳶翻過身坐起來,整理了一會衣衫。
“阿鳶,望雪流瑩來告訴我你今日終于肯喝藥了。”鳳卿笑著坐在床邊。
“世子今日怎么回來的這么早?”沈鳶不好意思的笑笑。
“朝中安穩(wěn),我便早些回來陪你,等你病好了,也好早點帶你回正院里住,總不能在偏院里委屈你。”鳳卿給她蓋好被子。
“啊……要一起住?”沈鳶有些羞怯的把臉半藏在被子里。
阿蕪見狀便說:“奴婢去給世子沏茶。”
剩下沈鳶在被子下暗自苦惱。
“你我本是夫妻,自是要一起居住的,等你病好了我也好帶你入宮給父王母后問安。”鳳卿撩開她額前的亂發(fā):“不打擾你休息了,再睡會吧,我?guī)Я吮呛J回來給你,等會讓下人給你帶上來。”
長生苑內(nèi)。
雁容在華胥鏡中看到異象,鏡中一個女子給酒杯中下藥粉后,隨后甯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即畫面一轉(zhuǎn),甯鶴吐血倒地,對面女子急忙扶起他,只見他喃喃的說到什么便閉上了雙目,女子心傷落淚。
雁容看清鏡中女子的面貌后驚訝的說到:“是她,沈鳶。”
此時,董昭儀喬裝打扮成普通婦人登門了:“姑娘,你家掌柜可在?”
雁容忙把鏡子收起:“他今日有事外出了。”
“那想必姑娘也是可以做生意的吧。”董昭儀坐下。
“不知娘娘想要什么?”雁容恢復(fù)平靜的問到。
董昭儀手撫摸著微微隆起的腹部,說:“我想,除去一個人。”
雁容面色平靜的答道:“娘娘如今權(quán)勢在手,這有何難。”
“甯老板上次說因緣際會,此人與我有些牽連,我不想親自動手,況且我也不是真的希望她死,她過得不好我便開心。”說到這里,她的眼神里透出一絲妒意。
“此人是?”
“姜國的世子妃沈鳶。”
雁容想起剛剛?cè)A胥鏡中所示,沈鳶下毒殺死了甯鶴,而她陪伴甯鶴三百多年,二人早已是家人般的存在,若是找這個機會除去沈鳶,預(yù)言便不可成真。
想到這里,她便說:“可以,只是不能用長生苑的東西去做,一命換一命,天意如此。”
董昭儀擔(dān)憂的看了看小腹:“那?”
“希望娘娘派遣一支隊伍到姜國給新晉的世子妃恭賀,我會在賀酒中下藥,雖不致死,但也可損人性命。”雁容提議:“若是沈鳶在晉封時喝下賀酒,此后身亡便與娘娘無關(guān),就算是生疑,他們也不敢質(zhì)疑大漢。”
董昭儀答應(yīng)到:“好,就按你說的做,三日之后,我會說服皇上辦妥此事,你只需跟在隊伍中即可。”
“好,此一去受娘娘之托,事成之后,希望娘娘能幫我找到一樣?xùn)|西,忘憂草。”雁容接著說道:“此物極具靈性,生于至陰至寒之地,有緣人才可尋得,希望娘娘能派人手尋得。”
“這自是沒問題,我明日便讓手下人去尋。”董昭儀答應(yīng)了。
董昭儀走后,雁容來到了云霜館內(nèi)。
“許鴆,可否借我岐黃錄一看。”雁容進門后對著許鴆問到。
“我們之前不是約定過,岐黃錄與陰陽典各為執(zhí)掌,毫不相干嗎?”許鴆沒有抬頭,依舊在抄寫醫(yī)書。
“三百年間未曾像今日般神思倦怠,閱普通醫(yī)書不得其理,便來此尋醫(yī)問藥。”雁容笑笑。
“我可是忙的很,在后院的左邊的書房里,你自己去看吧,不懂的再來問我也可。”許鴆提醒到:“書房后就是藥房,墻角的柜子有些藥我還未弄清藥效,拿時謹(jǐn)慎些。”
“好。”雁容便走進后院書房。
她翻閱岐黃錄,找到一種藥散,摻入水中無色無味,書中記載此藥服下后使人神思困頓,昏昏欲睡,加大劑量則三日而亡。
雁容在書房后的藥房看著滿墻的藥瓶,用意念感知,此時卻正值許鴆進來取藥。
中途被擾,雁容有些偏離,應(yīng)付了幾句后在墻角的柜子下找到了此藥。
為免許鴆生疑,在他走后她偷偷將藥瓶藏進袖中,拿起一瓶安神散出了門。
甯鶴出去幾天了,雁容便給他留了字條,自己出去幾日便歸。
姜國世子府。
“世子妃,芙蓉花瓶放在紫檀桌上可好?”下人拿著花瓶問著坐在搖椅上的沈鳶。
“嗯,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去問阿蕪吧。”沈鳶指著正指揮搬行李不亦樂乎的阿蕪說。
下人退下后,侍衛(wèi)來報:“世子妃,府中來了位黑衣男子,稱是您的舊識,是否要見他呢?”
“黑衣男子?”沈鳶一想便知是甯鶴:“見,把客人迎到前廳去。”
侍衛(wèi)便照吩咐將甯鶴帶入府中。
“今日有事途經(jīng)此地,想起小姐在此,多日不見,便來探望。”甯鶴微微俯身。
“甯掌柜這是去還是回?”沈鳶請他坐下。
“事已畢,是歸途。”甯鶴拿起茶:“此地的茶倒是茶香濃厚。”
“聽聞過幾日有大風(fēng)雪襲來,云州也要封城,在府上住些日子再走吧。”沈鳶看到他宛如看到當(dāng)年的許慎,便覺得親切些。
“我會和世子說你是我母族的弟弟,你不必?fù)?dān)憂,還未多謝你上次送我木蘭梳,也讓我好好招待你嘛。”沈鳶看出甯鶴的疑慮,笑著看著他。
甯鶴不解的問:“小姐對在下如此,是因為在下的相貌和故人相似的緣故嗎?”
“有一半是吧,許慎和你性格一點都不一樣。”沈鳶想了想說道:“我與甯掌柜相識也覺得十分親切,或許你和他是前世今生吧。”
甯鶴疑惑的問:“前世今生?”,他乃長生之人,何來前世今生。
“不談這個了,你先去休息一會吧,等鳳卿回來了,我們再一起用晚宴。”說著,沈鳶伸了個懶腰:“今天我要搬到他的院子里,忙了一上午特別累。”
“已經(jīng)四五個月了,今日才一同居住。”甯鶴有些詫異。
“此地風(fēng)雪苦寒,我剛來此地便一病不起,才拖到今日。”沈鳶解釋到。
隨后,甯鶴便跟著阿蕪去客房休息。
此次他前來姜國,是感應(yīng)到忘憂草在姜國,于是前來尋覓,本可轉(zhuǎn)身回到長生苑,但是他卻還是不由自主的來了世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