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大郎夫人不是來了嗎?”
“她和林小娘子向來不對付,她來能怎么樣?”
那邊有小丫頭在酻月耳邊悄悄說了什么,引得酻月震驚得張大了嘴,連忙跑到岑氏身邊通報。
聽完酻月說的,岑氏也是一驚,只是宴會場合沒明顯地表現(xiàn)出來。
鎮(zhèn)定下來后,她連忙叫人取來面紗,分派到各家娘子手里。
“太子殿下聽聞幽府的迎春宴,也來湊個熱鬧,還請各位娘子戴上面紗,莫沖撞了太子殿下。”岑氏嚴(yán)肅道。
幽靈犀將覓荷叫到身邊,“太子殿下怎么會來?”
“奴婢也不清楚,或許是幽府難得舉辦一次宴會,太子殿下想表示一下對幽府的看重。”
幽靈犀垂眸,“這舉動落在圣上眼中,可未必高興,太子殿下不是這么無腦的人,先看看吧!”
幽成海退后紀(jì)斯?jié)∫徊綆е淮笕喝诉M來。
數(shù)個豐神俊朗的郎君一同出現(xiàn),娘子們紛紛低頭作害羞狀。
為首的太子潯是晉國絕大多數(shù)娘子心中最完美的夫君,位尊儲君,乃晉國未來的國君,性格溫潤如玉,翩翩君子,又生的這般俊雅無雙,極難讓人不動心。
幽靈犀低著頭,跟著岑氏讓出上首的位置,隨著眾人一道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紀(jì)斯?jié)∷α怂挻蟮囊滦洌岸计鹕戆伞!?p> 他走到岑氏身邊,“夫人不必如此多禮,孤今日前來可不是來斷夫人的雅興的。”
幽成海在一旁捋著胡子,“幽府多年沒辦宴會,太子殿下只是想來看看幽府的風(fēng)光。”
這話說的幽成海自己都不信,太子潯什么人,看著溫和有禮,實則和任何人保持著距離,骨子里的淡漠疏離掩藏得再好,本質(zhì)也是那樣。
他看著在場所有人贊同地點頭,又想著哪怕沒人信,所有人都得把這當(dāng)成是真的。
定遠(yuǎn)侯夫人掛著一抹得體的笑,腹忖太子殿下什么時候關(guān)心過臣子家里的風(fēng)景,以往便是王室貴胄,太子殿下也是極少去參加哪家舉辦的宴會的。
她看了眼幽成海身后的幽林容,心里嘆氣,幽家倒是慣會培養(yǎng)子弟,一個個的,氣質(zhì)出眾,行事穩(wěn)妥,偏偏陸家一個勁兒地要往太子身邊湊。
太子那謫仙般的人物,是她那粗鄙的女兒配得上的嘛!
紀(jì)斯?jié)〉囊暰€移到岑氏身邊,“這位大概就是幽相的幺女幽小娘子吧。”
幽靈犀頂著在場所有娘子羨慕嫉妒的目光向前一步,屈膝行禮道:“回殿下,臣女正是。”
紀(jì)斯?jié)〔粍勇暽毓戳斯创剑疤痤^來。”
果然就是她!
紀(jì)斯?jié)≥p笑,“一雙眼睛倒是靈動。”
陸明儀恨恨地瞪了幽靈犀一眼,恨不得挖了她的眼睛。
“謝殿下稱贊。”幽靈犀神色不變,仿佛夸她的是尋常人物。
眾夫人在心里暗暗點頭,是個沉穩(wěn)有度的孩子。
紀(jì)斯?jié)∠肫鹉侨諏臅r少女自信怡然的模樣,再看看眼前既不過于奪人眼球,又不至泯然眾人的打扮,覺得幽相幺女聰慧過人的傳言還是有些依據(jù)的。
雨過天晴色繡折枝堆花襦裙很是合適今日宴會的主題,皓腕上白銀纏絲雙扣鐲細(xì)致精美,襯得素手白皙修長,腰間掛了一個壓裙的繡木槿程錦荷包,云帶約束更顯腰肢盈盈不堪一握。戴著紅翡滴珠半翅蝶水晶簪的墮馬髻使她看上去溫婉大方,雖面紗遮了半張臉,但若隱若現(xiàn)的臉型弧度還是看得出美人胚子的底。
這是個懂得利用自己長處,善于發(fā)揮自己優(yōu)勢的女人。
她不需要別人一眼就看到她,卻會讓人在看到她后就舍不得移開目光。
幽瑾華在旁看著太子潯,又看看幼妹,心里不好的感覺越發(fā)強烈。
“殿下可是要在這兒賞花?臣讓人設(shè)道屏風(fēng)?”
紀(jì)斯?jié)∞D(zhuǎn)了轉(zhuǎn)手上的扳指,“無需,還是去幽相書房,孤有要事商談。”
“恭送太子殿下。”眾人垂首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
紀(jì)斯?jié)≡陔x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幽靈犀一眼,被似有所感微微抬頭的幽靈犀撞個正著,兩人目光交匯不過一瞬,幽靈犀便立馬低了下去。
紀(jì)斯?jié)≥p笑,轉(zhuǎn)身往前院走去。
宴會恢復(fù)了原來的喧鬧,只是這回娘子間的交談話題都從服飾珠寶變成了太子潯。
幽靈犀依舊是露著溫婉大方的笑容,無視那些隱隱望過來的視線。
岑氏嘆了口氣,“今兒個擺明是夫人娘子們的宴會,太子殿下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只怕又有好些流言蜚語要傳開了。”
楊氏在一旁疑惑道,“往日里也沒聽說太子殿下和幽相走得近啊。”
“阿娘這話說的,太子殿下馬空冀北,方才他親口說了是有要事與丞相大人商談,應(yīng)是湊巧了府里有宴會,便過來瞧一瞧。”衛(wèi)妍希微紅著臉說道。
岑氏盯著衛(wèi)妍希的臉看了一會兒,“妍希說的有理。”
幽靈犀還在想著紀(jì)斯?jié)∽詈蟮哪且谎鄣降资裁匆馑迹捄煞钌弦槐瑁p聲道,“娘子,陸娘子離席了。”
此刻花園里三五成群,定遠(yuǎn)侯夫人正和寧大郎夫人,也就是寧太尉的大兒媳談?wù)撝閷毷罪棧緵]有注意到自己女兒的離去。
“定是去尋太子殿下了。”幽靈犀抿了一口茶,然后走到獨自一人看花的霍希爾身邊,“眾人皆往桃園去,這位娘子駐足于此,看來對海棠喜愛尤甚。”
“猩紅鸚綠極天巧,疊萼重跗眩朝日。海棠艷麗卻不失高雅,風(fēng)流中不失端莊,哪怕百花齊放,我的眼中獨獨只看得見它罷了。”霍希爾轉(zhuǎn)身,“原來是幽小娘子。”
“各花入各眼,這株西府海棠開得如此嬌艷,也不枉花農(nóng)費了好大的力氣讓它在這幾日開花了。”幽靈犀湊近,壓了一枝海棠放在鼻尖輕嗅,“果真有尋常海棠沒有的花香。”
“看來府中花農(nóng)手藝了得。”霍希爾輕撫著花瓣。
幽靈犀笑道,“倒不如說是我府中太過挑剔,花農(nóng)們?yōu)榱松嫞刹坏媒g盡腦汁來保全這些花花草草。”
“幽小娘子也喜愛海棠?”霍希爾也笑了,覺得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幽家小娘子或許并不如他人所說是有人冒充,通身的氣質(zhì)和文采騙不了人,像幽小娘子這般定是從小養(yǎng)成的。
是以,她對幽靈犀便多了絲親切。
幽靈犀搖搖頭,“我自幼就只喜歡木槿,海棠花是因為我阿娘喜歡。”
“看來日后我得多來向令堂討教。”霍希爾摘下頭上的一根金簪,贈予幽靈犀,“我姓霍,閨名希爾,今日我與小娘子一見如故,又比你虛長一歲,我便托大喚你一聲幽妹妹。”
“靈犀見過霍姐姐。”

婺壹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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