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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瞑之夢

第六章

青瞑之夢 雨亦半陽 6082 2020-03-22 15:45:21

  第一節《霍家皇后》

  江月走了進來,看到蕭裕心愛的青瓷瓶碎了一地,心頭一緊。蕭裕竟坐著案邊看書,目光又掠到旁邊東張西望的玉兒,悟道:“殿下,奴婢來給玉姑娘送早膳。”

  “那你服侍玉姑娘用膳吧。”蕭裕起身,拿著書,走了出去。

  玉兒和小白匆忙跑到飯蝶旁。山藥白芷粥,七八個香脆蔥卷,一碟豬肉,輔有一碗紅豆團子。玉兒把豬肉送到小白旁,自己夾了顆團子往口里送。“江月姑娘,真是麻煩你了,我實在是餓壞了,昨日一天都未吃食。”白色粉末粘了玉兒一嘴。

  “玉姑娘,不著急,慢些吃。”江月倒了杯茶,又遞上只帕子。蹲下身來拾碎片。“玉姑娘,瓶子是你不小心碰碎了嗎?”

  “對.......我一下沒站穩,就......”

  “嗯。殿下有說什么嗎?”

  “他能說什么?我到時候,買個一模一樣的還他就是了。玉兒心不在焉地說著。

  江月詫異。

  “江月姑娘,你這紅豆團子也太好吃啦。”一口一個,玉兒半盞茶功夫就吞了一碗紅豆團子。“可是你做的?”

  “我只會做些點心罷了。要是你喜歡,什么板栗,莓果,黃桃團子,我一天給你換一個花樣。”江月臉微微泛紅,嘻嘻地笑著。

  “好。”玉兒應下,笑靨如花。

  “姑娘,你和七殿下以前認識嗎?”

  “我們倒是不熟,就見過幾次。我和鐘將軍倒是朋友。你呢?你為什么入宮?家里親人呢?”

  “我是個孤兒,自十二歲入宮,已經八年了。服侍七殿下有四年余。”

  “那個殿下待你們如何?我看著他倒是很嚴肅。”

  “殿下面冷心不冷,待奴婢們都是極好的。”江月眼一睨,似是而非地笑著。“你可不要害怕。”

  “怕,我怎么會怕?他個悶葫蘆。眉毛一直揪著,怕是鐵梳也扒不開了。不過,你可不要說出去。”江月看玉姑娘吃著粥說個不停,覺著甚是可愛。“我在宮中倒是許久不見姑娘這般有趣的人了。”

  齊國皇宮鳳鸞宮

  一中年女子著紅黑鳳袍端坐在正對門的香樟椅上,金釵步瑤,玉鐲朱翠,雍容華貴。眼尾下垂,皮膚松弛,再多的脂粉也難以掩蓋的溝壑面紋。四十余歲卻擁有一雙睿智年輕的眼睛。左側椅是一深藍衣女子,頭上只一支玉簪,項上一小巧銀鎖鏈,年紀約有三十五歲,溫婉內斂,和鳳袍女子全然不同。右側椅坐著一白衣男子,面容俊朗,嘴角含笑,伸著雙腿,手里擺弄著腰邊的玉墜。

  “太子,太子妃和良娣怎么沒跟著來?”皇后道。

  “今日我上朝議事,便想著和母親一起來和您請個安。他們兩個聒噪得很,我怕擾了您清靜。下次再帶她們來和您請安。”白衣男子拿起了一塊綠豆芋泥糕。

  “姐姐,軒兒在自己府上沒吃飽似的,吃個不停,真沒個穩重的樣子。”嫻妃緊望著蕭軒的喉嚨。招了招手,侍女遞了杯茶來。

  “妹妹,讓他吃,咱們都自家人。太子,你在外面莊重些,在姨母面前,不用拘束。”皇后道。

  “姨母,還是你這糕點好吃。”蕭軒吞了口茶。

  “年末西域上供,皇上送了些到我宮里。你要是喜歡,都帶回去。給她們嘗嘗。”

  “快謝過你姑母。”嫻妃給她兒子遞眼色。

  “母后,姨母可沒你這么小氣。姨母可疼軒兒了。”蕭軒笑著望著眼前的兩個女人。

  “太子,就你機靈。”皇后笑了笑。

  齊國皇后是世代武將霍家的嫡長女,名成君。十四歲入宮,十八歲封后。育有一子,三皇子,也是前太子,但不幸在二十一歲時歿了。嫻妃是霍成君的妹妹霍平君,庶出,但得姐姐庇護,升妃生子,兒子十三皇子也被封為太子。霍林是當朝最威武的將軍,驍勇善戰,南征北戰,破三荒,除蠻夷,領三軍,無人不知他的名聲。

  街里巷外無不傳頌霍家的神話,女子都似鳳凰飛入帝王家,兒子燕頷虎須稱霸天下。太子妃還是大司馬趙奕歡的嫡長女趙傾卿。皇帝也要看霍家三分臉色。唯一能和霍家抗衡的怕是只有前宰相鐘無閆,我和現宰相李仲思了。霍家門庭若市,拜訪求提攜者更是絡繹不絕。人人都想和霍家攀上關系。

  三人嘮嗑完家常,又說到國事。“你父皇謀劃攻楚已久,本我和你舅舅商討好,求你和你舅舅一起伐楚,好長長你太子的威風。但那些老臣們覺得你太子出兵不妥,便提議派封地離楚國最近七皇子出戰,你舅舅加以輔助。皇上準許了。我擔心萬一他得勝歸來,深孚眾望,會威脅你太子的地位。”皇后神態莊嚴,儀容嚴肅。

  “我和舅舅出征。七哥能做到的事,我為何不能做。我定會凱旋而歸。”

  “金戈鐵馬,沙場無情。你舅舅戎馬一生,一身舊疾。你外祖父戰死,我和你母親不許你再出事。人人都羨慕我霍家的地位,天下誰能如我霍家人一樣不要性命。待你那七哥攻楚,我們也靜收戰果。你作為太子,未來的一國之君,臣子們都是為你賣命的。做君王,靠得是你脖頸上之物。你在京城弄弄鹽稅之事也罷。”皇后目光堅定,神情更肅穆了些。

  嫻妃一聲不吭。她雖出生在武將霍家,卻最見不得殺人血腥之事。平日里讀書彈琴,擺弄些花花草草。不聞國事,只望兒子平安康健。兒子和姐姐談論國事,她一直只安靜地在一邊聽著。

  第二節《陽春白雪》

  三日后,玉兒自合歡殿搬到了偏殿落葵宮。

  清晨醒來,玉兒緩緩起身。耳畔傳來雪竹琳瑯之音,清晰流暢,活潑輕快。宛若春去秋來,萬物復蘇,天地歸靈。宮里竟有樂師在演奏《陽春白雪》?此曲是母親初春時節最喜歡演奏的曲子。父親派遣樂師取三尺紫檀木,截三段,得中段,將此木漫在水中整整七十二天,擇良日上五弦。父親和母親再各添一弦,底下嵌入七顆白玉,以亮聲色,名其七弦玉瑤。玉瑤是母親的名。自父親將七弦玉瑤送給母親,每逢初春母親必要彈上幾曲,有時兩人兩相附和,余音繞梁,三日不絕。玉兒兒時調皮,硬是撬出一顆白玉,母親禁足她一整月。不奈六顆玉的七弦玉瑤,音色更絕,一時成了楚國名琴。自父親死后,七弦玉瑤再也沒了下落。

  當時聽來,盡是歡喜,如今聽來卻含幽怨之意。

  玉兒尋聲而去,偷偷立于窗臺枝葉后,閣樓亭臺下:白袖黑弦海棠邊,輕彈慢撥闇低容。弦凝指咽聲停處,別有深情一萬重。撫琴之人,竟是七殿下。琴聲戛然而止,“誰?”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玉兒愣在了原地,一時竟不知何去何從。

  她放下懷里的小白,并對小白作著不要跟來的手勢,自己偷偷溜走了。

  七殿下身邊的侍者走近窗臺看到一只小狐貍。便回話道:“殿下,是只小狐貍。”

  “哦?”白衣男子笑了笑。“原來是只愛聽曲的小狐貍。”

  “還好還好,逃出來了。我可不是個愛聽曲子的姑娘。”玉兒回到房里,坐下,喘著氣。外面院子傳來姑娘們的聲音。玉兒一抬首,約有六七個如花似玉的年輕姑娘在賞花。

  “哎,這七殿下根本不近女色,我要不是犯了錯,怎么會被徐姑姑送到澧縣來?”一清秀藍衣女子抱怨道。

  “小蝶,快別說了,皇后派我們來服侍七殿下,我們就好好服侍七殿下。”紫衣女子作了個禁聲的樣子。

  “好好好,就你容若聽話。太子多俊俏迷人呀,我在這怕是再無出頭之日。還好有個鐘將軍。”小蝶摘了朵紫菊給自己戴上。

  “這么多如花似玉的姑娘,都是服侍七殿下的?七殿下真是好福氣。”玉兒唏噓一聲。正巧江月走了過來,問江月:“江月姐姐,這些姑娘們是?”

  “皇后見殿下漆下無子,送來服侍殿下的。她們住在右側的棲梧宮里,整日鬧鬧哄哄的。自她們來,宮里再也沒清靜過。”

  “她們平日都做些啥呢?”

  “吟詩作對,唱歌起舞,貼花涂紅,采花捉螢,彈琴吹笛,都是這些吸引人的玩意。”

  “那她們很有趣呢。”

  “玉兒姑娘,她們可不是有趣,危險得很。你可不要和他們走太近。他們仗著皇后之名,蠻橫囂張呢。”

  小蝶和容若是皇后送給蕭裕的女子中容貌最為出色的兩個。一個活潑嫵媚,一個清秀氣質。送來半個月久,蕭裕也未召幸過她們。宮女們紛紛傳言七殿下不近女色是因為身體有缺陷。

  宮中的女人等皇子寵幸。攬月樓里的女人等客人寵幸。她的命運絕不要像她們一樣被掌控在男人手里。自懸崖掉下,她和師兄走散,五日,鐘翌并未帶給任何關于他師兄的消息。她想念劍師兄,那個替她受罰,為她撐腰,給她做小籠包的師兄。她手里握著桃花簪子,呆呆地望著窗外。劍師兄,是她唯一的親人。她決定要一直找她的師兄師姐,即使是尸體,她也要把他們帶回長青。

  據鐘翌說,其中兩個刺客是皇室的貼身護衛飛鷹和白昭。秦國皇室怎會派秦國最厲害的刺客去刺殺他們呢?

  小白跳到了玉兒懷里:“你可回來了,你可不要怪我把你放在那兒。”玉兒揉了揉小白的肚子,“你要好好的。”

  她想到她現在最親近的人居然是鐘翌,那個流氓,嘲笑了下自己。這鶯飛燕舞的齊宮不適合她,笑傲江湖,浪跡天涯才好。待兩日后傷勢好全,她就啟程回長青,她要找回師兄,學精武功,重振師門。

  第三節《回長青》

  鐘翌陪著玉兒一起回長青。雖然鐘翌執意留玉兒做他小妾。但玉兒以“妻妾多,不敢爭”回絕了他。山高路險,兩人攜一小狐貍,徒步回長青。鐘翌一劍射下一只燕,幾把生出火,支個架子熟練地烤起來,玉兒加了些胡椒生姜粉。三人吃得起勁,玉兒又去泉中取了些水。

  遇見亂石險坡,鐘翌一躍而過,玉兒卻要爬很久。以往都是小劍背玉兒上來的。鐘翌愣是故意看著玉兒掙扎爬一大半,最后快支持不住時,才提了玉兒上來。

  “我自己可以上來,哼。”玉兒一臉通紅,別過臉去,步子邁得很快。

  “我只背我的女人。是你自己不愿意做我的妾。”鐘翌拍了拍袖子。

  猿猴傳聲,飛鷹盤旋,杜鵑啼鳴,長青山還是那樣萬獸有靈。亂生的竹子,未打掃過的院落,蛛網縱橫的房子。終歸還是冷清了。兩人只見一粗衣女子在廚房生火。女子回頭:“玉師妹。”淚眼婆娑,擁起了玉兒。“你可回來了。”

  “靈香師姐。”玉兒眼眶濕潤。

  “自自從沒了你們的下落,師兄師妹們都投靠了其他師門。我不相信你們都沒了,我一定要等你們回來。”

  “師姐,難為你了。”玉兒介紹了鐘翌給師姐。“這是鐘將軍,落下懸崖時救了我,也一直幫我尋找師兄師姐的下落。”

  “我知道,那天是他把不羈師父的尸體扛回來的。”靈香打量著鐘翌。

  三人便去拜祭不羈師父。空空一片后山,只有一個小土堆立于葦草中。玉兒和靈香磕了個響頭。鐘翌也磕了個頭。玉兒望了一眼鐘翌。鐘翌小聲道:“我怕不磕,你師父化鬼報應。”

  玉兒和靈香去采些野菜,以備飯菜。

  回來時,灶旁堆了四捆綁好的竹子。鐘翌汗流浹背,臉紅通通的:“看你們沒柴火了,砍了點竹子。都放在柴房了。”

  柴房里竟然堆了整整齊齊一整屋竹子,約有上千捆,一捆上百根。玉兒吃了一驚:“你一個時辰怎么砍了這么多?”

  “兒時我剪了師父的胡子,師父罰我一個月,每日砍掉半山竹子,送給農戶。”鐘翌雙手交叉。“給我半天時間,這竹林一棵竹子都不會剩下。”

  “知道了,知道了,鐘將軍厲害,可是,你不能再砍了,要不然那些小猴子沒地方去了。”玉兒打趣道。

  鐘翌被玉兒帶去清泉,讓他進去洗澡。鐘翌壞笑道:“你來服侍我洗。”

  “我?”

  “對,你。我沐浴都有兩個侍女服侍的。”鐘翌直勾勾地盯著玉兒,伸開雙手,閉著眼睛,作出一副要被服侍等待享受的樣子。

  “好,我來服侍你。”玉兒一腳就把鐘翌踢了下去。“你有手有腳,自己洗。”又在旁邊石頭上扔了小劍的一套練武服。“換上這個。你幫我們砍了竹子,我幫你洗衣服。”

   撲通一聲,鐘翌在水里摔了個四仰八叉,嗆進了許多水。“呸。你個粗魯的女人。”鐘翌理了理頭發,退去一半上衣,露出胸口,妖嬈地靠在石邊。“你真的不來看看嘛?齊國多少女子想一睹我的香體?”

  玉兒臉頰微紅,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子。”

  傍晚時分,后山竹林。玉兒搬來兩大壺竹酒,“鐘翌,你換上這衣服,真有個練武弟子的樣子,哈哈哈。”

  “可比你師兄威武得多吧。”鐘翌挺直了胸膛,昂起頭。

  “是是是。長青山最威武,不不不,全齊國最威武。最最威武。”玉兒笑翻了,捂著肚子彎著腰。

  一紅衣女子,一藍衣男子,還有一只白色小狐貍。以石為桌,以木為椅,把酒言歡。

  鐘翌臉通紅著,腦袋東晃西晃:“這酒真烈,我倒是暈眩得很。”

  “那可不,這可是我師父釀了十年的沉香竹酒。款待你一定要拿出我們長青山最好的酒。”玉兒一個字一個字清脆地吐出來。

  玉兒心里暗笑:“這小子,我可不醉死你嗎?我真是第一次見男子這樣的差酒量。”

  “翌兄啊,你可要多喝呀!這等好酒對身體好。只有你我才舍得拿出這十年老酒。”玉兒諂媚地一杯又一杯給鐘翌斟酒,往鐘翌身前送。

  “這小姑娘知道我酒量不好,還這樣送酒,明擺著想醉暈我。應和下她開心。我便醉也醉了。”鐘翌出了神。“這可是我第二次被她灌醉了。”

  鐘翌意識模模糊糊,身體七搖八晃:“不行了,不能再送酒了。”

  “翌兄,你酒量這么好,這么推脫是不是看不起我這酒。”玉兒心里欣喜壞了。

  鐘翌感覺自己的頭變成一塊笨石,怎么都抬不起來。意識似被秋風吹散的霧,零零散散。身體輕飄飄,宛若飛在空中。鐘翌捕捉意識清醒的那刻,攬過玉兒,騰身一躍,剎那間,兩人竟直直地立在屋檐。

  玉兒未緩過神來,就站在了自己的房頂上,“鐘翌,你這是要鬧哪出?你不要亂動。”玉兒晃了晃,抓緊了鐘翌的衣袖。

  “飛呀飛。阿杜丫。飛起來。屋頂上看喜鵲。”鐘翌在屋檐上動如脫兔,嘴里念叨著不知道啥玩意。

  玉兒一趴,死死抱緊了屋檐。“你慢點,我自身難保了,你要是摔下去,我可不救你。”

  鐘翌先是不理會他,又忽然轉過頭:“師父,先生,湘妃娘娘。”俯身扶玉兒站起,又一躍,空中停留幾許,猛地落到另一處屋頂上。

  “救命呀。啊啊啊啊。”騰空時,腳下空空如也。“媽呀,那么高。”玉兒只能緊緊摟住鐘翌的腰。“快讓我下去。”

  任玉兒叫喚,鐘翌也不理會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從那片屋頂飛到這片,又從這片屋頂飛到那片。飛累了,一倒,放開玉兒,躺在了屋檐上。玉兒猛地抓緊鐘翌的腰帶,平衡了許久,乖乖在他身邊躺下,緊緊地摟住了他。“你醉了之后是只飛鳥。你也太嚇人了。我發誓,以后再也不招惹你了。”

  玉兒見鐘翌閉上了眼睛,拍了拍鐘翌的臉蛋,扯著鐘翌的左耳湊近嘴巴大喊:“鐘翌,鐘翌,快醒醒,不能睡!睡著了,你會掉下去的!醒醒!”鐘翌一個轉身,兩人差點滑落。玉兒一手拉住屋角,一手環住鐘翌,兩腳緊抓著屋檐。額頭滲出汗來。玉兒把兩人腰帶系到一起,爬到鐘翌外側,伸出手把鐘翌的手腳都推上去,又扯著他的脖子把他的頭拉上來了些。自己像壁虎一樣雙手抓著屋角,雙腳撐著屋檐。玉兒松了口氣,“這時候真希望自己是只八爪蜘蛛。這定是要在屋頂上呆一夜了。”

  “齊國的將軍,你知道你醉酒喜歡上屋頂嘛?還非要拉別人一起。”連串的嘆氣聲。

  “你喜歡什么樣的夫君?”鐘翌冷不丁一轉身冒了句話。

  “你還清醒著?”玉兒嚇了一跳。

  “你快告訴我。”

  “有涵養,溫和,帶我浪跡天涯的那種。”

  “浪跡天涯?我倒浪不了,征戰沙場,才是我該做的事。我希望有一女子能陪我吃飯睡覺,賞月看星星,不問世事。陪在我身邊就好了。”鐘翌想著,沒有說出口。

  “我要上戰場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打什么仗?”

  “攻打楚國。”

  “楚國?”玉兒聽到楚國二字,既熟悉又陌生,她住了十二載的地方,那兒有疼愛她的父親母親,有和她玩樂的宮女侍衛們。還有屋外成片成片粉紅的八重櫻。那兒是她的家呀。那些美好難道要被戰爭的硝煙代替?不,她沒有家了。那些美好都那個南山的楚國國君破壞了。殺害他父親,逼死她母親和妹妹,害她無家可歸。這五年來,她從沒提過報仇,她不敢想起往事,如今,她有機會了。她想報仇,她想再回家一次。

  她遇見他們?真的是上天給她報仇的機會嗎?她有一個想法,和鐘翌一起攻打楚國,查出當年父母親被殺害的真相,親眼看那南山死去。玉兒的心跳得巨響,任憑自己怎么壓制,也控制不了它的狂野。

  “這樣真好,躺在屋頂上,看星星。瞧,那個東邊的是角木蛟,南邊的那個是鬼金羊。他們兩個怎么都無法接近。”鐘翌嘴巴動了動,合上了眼睛。

  “你又睡啦?”玉兒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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