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正思索著剛才那群人的動作,那些人,顯然并不會對他們下手,那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可是倏忽之間,遠處數枝箭突然之間都朝著她們直沖而來,瞬間便包圍了姜暖她們。
“皇姐,”花晨的眼里寫滿了恐懼,卻仍是緊緊抓住了姜暖的衣袖。
姜暖在那一刻有些恍神,卻被這一聲喊回了現實。
千鈞一發之際,她伸出手釋放了靈力,所有的箭似乎被這股力量隔絕在了外界,懸浮在半空中。
隨之,姜暖的手收緊,那些箭便瞬間換了方向,朝著原來的方向射了過去……
姜暖與北渝互相對視了一眼,眼底的擔憂與警惕使她不得不重新正視這個世界了。
遠處的一名黑衣人見到了剛才的一幕,也是頗為震驚,身形一閃,往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皇宮之中,姜語微的寢殿里香霧繚繞,她正坐其中,閉目養神之中。
一名黑衣人從房頂悄然來到了姜語微的身邊,行禮道:“主人。”
姜語微睜開了眼睛,調整了姿勢,看著手里的那只貓,乖順的撫了撫,“那個賤人,怎么樣了?”
“如娘娘說的一般,她似乎的確有某種力量,屬下親眼看著那些箭絲毫傷不了她,反而,我們的人被傷了。”
黑衣人似乎很懼怕姜語微,越到后面聲音有些低了。
“什么?”
姜語微的眼里閃過了一絲狠戾,連著手下的力道也是不自覺加重了,那貓慘叫了一聲,慌忙從她手上逃走。
“你先下去吧,記住,這件事如果被圣上知道,你知道會是什么后果,我姜語微從來都不會手軟。”
她半瞇著眼睛,朝著那黑衣人冷笑著說道。
黑衣人背后一涼,“屬下明白。”
隨后便不再多言語,自顧退下了。
姜語微卻再沒有笑容,眼里卻有些懊惱,“可惡,死了就太便宜她了。”
她起身,朝著身后的房間走去。
只見那房間正中還端坐著一人。
那人渾身黑袍,臉上也用面具蒙著,看不出面貌。
就連其聲音也在男女之聲中變換著,猜不出是男是女,毫無情緒,高深莫測得很。
可是姜語微卻對這人恭敬的有些莫名。
“師父,”她喊道。
“找到她了?”那人問道。
姜語微點了點頭,眼底是一股恨意在竄燒著。
“師父果然說的沒錯,那妖女果然會妖術。只可惜沒有早早發現。”
那人聽著閉上了眼睛,說道:“你不必急于一時,眼下她不是我們的目標。”
“什么?”姜語微有些迷惑,“那人就在眼前,明明就可以將她抓來,怎可錯過這一時。
她說的有些著急,卻很快發現有些過激,低下了頭。
那人在黑黑的斗篷之下,面無表情說道:“你殺不了她,你也沒有這個能力。”
姜語微的心里有些窩火,怎么可能,卻還是敢怒不敢言,低著頭,“師父說的是。”
那人還坐在原地,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開了口:“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可你現在要做的,首當其沖,便是圣上身邊的那個謀士,只有先干掉他,你才有把握得到你想要的。”
姜語微有些疑惑,她思索著,“謀士,你是說整日與那汀蘭戲子混在一起的謀士司泱?”司泱是伊梵的名字,掩人耳目罷了。
“區區一個謀士,為何值得師父這么上心?”
她有些不屑,她雖在后宮,卻也聽了不少傳聞,司泱夜夜夜夜宿在汀蘭居,旁的也就罷了,更有甚者,卻是與那戲子傳出了臥榻之事,成日里便是混在燈紅酒綠之中。
她實在是不清楚,這樣的人,終究是廢人一個,有什么好上心的?
可是,那斗篷之下的人卻是嗤笑了一聲,這讓姜語微心里有些不爽,卻還是暗暗忍住了。
“區區謀士,可這謀士卻可以讓你堂堂北宸血流成河,他若是哪一天不管不顧了,你不過是手上的一只螞蟻,輕輕一捻也就死了。”
姜語微有些不敢相信,“既然如此,他為何遲遲不出手?”
“自然,有他顧忌的東西,他的命門,就是姜暖。”
那黑衣人緩緩說道。
“呵,有意思,師父是說讓我先抓了姜暖,然后用她作為借口,除掉司泱嗎?可師父剛才也說了,徒兒沒有能力抓住她。”
“你殺不了她,卻可以抓住她,她體內的力量也在反噬,再者,你的哥哥很快就會來到這里,姜暖不會不來的。這些事,要步步做,你若想當上北宸的王,就必須除掉這些人。”
黑衣人陳述著這些事情。
姜語微眼中的深意便多了幾分,“姜暖,你欠我的,我要你十倍百倍的換回來,留著你去陪他們,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想到這里,姜語微臉上的笑意更甚。
馬車里的姜暖閉著眼,可是方才因為要阻擋那些箭,不得已再一次讓自己的身體出現了排斥,兩股靈力相沖,冰火兩重天般,姜暖的汗住不住的往下掉,卻仍是不肯哼一句。
她睜開眼看著坐在對面的花晨,花晨看著她,有些畏懼。
“你,到底,是何人?”她問道。想來,她也看到了剛才的景象。
“此事說來話長,我晚點與你再做解釋。”姜暖有些有氣無力,身體內如火的痛苦,忍不住的往外沖,她皺著眉,緊閉雙眼。
花晨雖不好再問什么,她現在只希望趕快找到穆軒,然后與他一起歸隱山林,離,離姜暖遠遠的。
北渝在外頭,聽見了里面的動靜。
“吁,~”他停下了馬,掀開了簾子。
姜暖微閉著眼,似乎極大的痛苦。他皺起眉,伸出手把姜暖抱了出來。
只是,他經過花晨身旁時,淡漠的說道:“穆軒心中有結,我說的已經很明白,萬事終究是有它本身之因,不必因此牽扯到無辜的人身上。”從剛才起,他一直未曾阻攔,他想過,如果穆軒與姜暖不相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姜穆軒那小子總是愿意把自己困在心里,如果有時間能夠自己走出來,那便是再好不過,可是,現下若不是她造成的,何苦要她去承擔?
無辜?花晨看著北渝。
“先生!”北渝從沒有這般嚴肅的跟她這樣說過,為何到了她這邊,反倒是自己的錯。
她看著北渝吧姜暖抱了出去,自己卻仍坐在馬車里,只是,她想到剛才姜暖護她的樣子,抿了抿嘴唇。
索性便也跑下了車,緊緊跟在北渝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