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怕我救不了你嗎?”葉憫說道,不過就是渡些法術罷了。
“懷香幸得夫人照拂過,已經夠了。如今鐘郎已知我是妖,便讓我一死了結吧。倘若再生事端,我怕從前林筠的身份也會瞞不下去,我不想他因為我日夜難寐。”
“蠢笨!”葉憫怒道,“你跟著難道我不好嗎?他不過是一個貪生怕死凡人!他還串通了流云一起來抓你!”
小狐貍嗚咽了一聲道:“鐘郎他是個好人,是我的一己私念害了他,他是無辜的。”
“為情所困最是愚蠢!為了一個凡人,你百年的修為也不要了,值得嗎?”葉憫不明白懷香為何不愿跟她離開。
“值得。”小狐貍的雙眼亮澄澄的,柔軟卻又堅定。
“蠢笨!蠢笨!”葉憫氣得站起了身,拂袖怒罵道。
小狐貍忽而開口道:“夫人,我是為情所困不假。那你又是為何所困呢?宋談不過是個小小縣官,就算你被人誣陷又如何,以你的法力,誰又能困住你呢?”
“你如何能明白我,我不過是暫時留在宋府罷了。”葉憫答道。
小狐貍嘆息道:“是啊,懷香不明白。夫人身為天人,竟然也會對凡人動情。”
葉憫聞言,心中竟又橫生出一股邪火來,厲聲喝道:“胡言亂語!我何時對凡人動過情!那不過是我裝出來的戲碼,騙騙人的把戲罷了。我可不會像你這般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若不是因為歷劫,她才不會一直呆在宋府。
“夫人,你不想認便罷了。懷香只希望夫人日后不要像我一樣就好。”小狐貍輕笑了笑,說道。
她日日跟在葉憫身邊,有些事,她比葉憫看得更清楚。
葉憫正想反駁,卻聽得遠處傳來榮寧的嬉笑聲。想來是流云回來了。
她便想強行提著鐵籠離開流云院中,可誰知那鐵籠底下竟藏著一張大法陣,那法陣一下便重重擊在了葉憫身上,竟叫她吐了口鮮血出來。
“夫人,別管我了!你快走!”懷香低聲急道。
眼見著流云就要趕來,葉憫只能無奈離開了流云的院中。
流云自然也感受到了法陣受到的波動,飛奔著就朝關押懷香的院中而來。
可他一打開房門,房中除了鐵籠中的小狐貍外,便再無他人。
流云一眼便瞥見了鐵籠前的點點血跡,他蹲下身伸手擦了擦那鮮紅的血跡,抬頭對懷香說道:“這不是你的血,你的同謀到底是誰?”
懷香冷哼了一聲,只覺得流云這話問得可笑。
“不管她是誰,我都一定會抓到她的!”流云繼續自顧自說道。
這時,榮寧才終于跟了上來,扒著木門喘起氣來。剛才流云突然跑得飛快,她追都追不上。
“流云哥哥,怎么了?”榮寧順了順氣后問道。
“方才有人想來救這狐妖出去,被我的陣法所傷。”流云說著,便想出門去追。這血尚熱,此人必定還未走遠。
榮寧拉不住流云,只能看著他離開。
她轉身憤憤不平的看著那鐵籠,只覺得流云對自己,甚至還不如對一只妖來得關心。
“我真羨慕你,能被他時時刻刻看著,記掛著。”榮寧看著小狐貍,略帶著酸意嘟囔了一句。隨后便離開了流云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