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從窗戶溜進來的光,晚玉把手從被窩里伸了出來。手指不停的擺動著,在黑暗里像是要抓住什么東西。
像這樣的月光,在城市里面沒有,那些高樓大廈是由建筑工程師精確計算日照率。但是很少有人計算月照率,她已經很久沒見過皎潔的月光了。
上一次這么做的時候,還是小學三年級,偷偷藏了個手電筒,夜里趁著爸爸媽媽睡著了之后,玩影子游戲。
但白日里的腦力活動進行過多,她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剛開始只是有點難受,但后來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在睡覺。
她站在顏家琴房門口,聽見里面的鋼琴聲,想要進去看看,卻只能站在門口。
第二天早上九點,是打掃衛生的人進去發現了晚玉的臉紅紅的。
“太太,小姐好像發燒了。”
程凌枝臉上還敷著面膜,拿著體溫計進了晚玉的房間,她先是摸了摸晚玉的頭,再把被子掀開,體溫計夾到了晚玉的腋下。
“你在這兒看著阿玉。”她轉身走了出去,讓管家給家庭醫生打電話。
而她也去給顏折打電話。
“喂,老公啊,我跟你說,咱女兒今天早上發燒了。”
電話那邊的人顯然有些懵,“發燒了?叫家庭醫生啊!”
發燒只是一件很小的疾病,該慶幸不是絕癥一類的,確認沒有大問題之前,兩人聊起了天。
“已經叫了,你什么時候回來?”她看向房里躺著的自家姑娘,“阿玉最近開始學習了。”
“這個事兒你前幾天說過了。”
顏折說是這么說,但是他一點都不嫌棄她嘮叨。
每天下班自然要和自己的夫人嘮嗑兩句說說家常,那幾天她很開心的跟自己說女兒變得好學了。
“啊,對,前幾天說過了。”瞧給她高興的,老是忘事兒,“虞家把那孩子接回來了。”
“虞安的大兒子?”顏折的不確定不是懷疑自己的判斷,而是懷疑虞安在不會那么輕易的把孩子帶回來。
“對啊,那孩子可乖呢!就是他每天帶著咱阿玉一起學習,咱阿玉也變乖了。”
“那他跟咱家阿玉怎么樣啦?”顏折也是知道自家女兒一星期更換男朋友的事,但也沒管太多。
“明天星期一,今天星期天。”意思是等星期一才知道。
“夫人,醫生來了。”程凌枝點點頭,指了指晚玉的房間,意思是醫生先進去,她隨后就到。“醫生來了,我去看看,等一會兒再聊。”
“好,晚安。”
“晚安。”
他等她掛斷電話才繼續睡覺。
“37.4℃,低燒,應該是著涼,打一針退燒”他拿出針管。
“昨晚八點多回來的,在花園里站了好久。”傭人解釋。
醫生一針打下去了,“抽個時間去醫院做個檢查,一會兒燒就退了。”
他把東西收拾好,離開時見到還未撕下面膜的顏夫人。
“阿玉她怎么樣?”
“應該是昨夜受涼了,已經打了退燒針,等有時間去醫院做個系統檢查。”言下之意,應該是哪里出了問題所以才抵抗力變差了。
程凌枝握緊了手機,“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房間里的晚玉慢慢轉醒,她好像夢見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