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一輪明月高掛在皇宮上方,整座皇宮靜悄悄的,有一種陰森恐怖的氛圍。夜黑風高,香兒看完地圖,記熟了幾個大至要找的方位,換上了一身黑衣,蒙上了臉和頭發,披了件黑色斗篷。
她和公主說了一聲,先去了御前侍衛的住所,看那些侍衛都睡熟了,她了無聲息地來到了獨孤寒身邊,拍了一下他,他睜開了雙眸,立即明白了用意,兩人運輕功飛速來到了翔鳳宮,獨孤寒進入公主的房間。
香兒道:“我去去就來,獨孤寒,你待在這兒保護公主,以防有人暗算。”獨孤寒點了一下頭。
她皇宮來過一次,那是救蕭國皇帝蕭澤的時候,所以她一點也不怕。先確定了太醫院就在東北角,一陣清風飛上了翔鳳宮的屋檐,張開了黑色斗篷,向太醫院飄去。
地上巡邏的侍衛,沒注意到那黑色的影子,因為實在太快,如一道黑色的閃電一般,飛過了幾座宮殿。她見前面有個大殿堂,不是宮闈式樣的建筑,和圖里描繪的很像,飛身下來,抬頭一看黑色的楠木匾額“太醫院”。
找到了!
在殿堂門外看到里面有幾個御醫,于是她在那兒悄悄偷聽他們的談話。
“吳大人,今天給那陳妃看得怎么樣?有孕了嗎?”
“沒有,陳妃身體不適,以為前幾月皇上寵幸了她幾次就懷上了。”吳御醫道,“圣大人,您最近去皇后宮里,去的可真頻繁啊,那賀若皇后那事是真的嗎?”
“你別亂說啊,當心殺頭啊。”那人嚇得不敢回話。
香兒在門外看得一清二楚,眸心微細,思忖著原來他就是那個圣銀哲。
又見那吳御醫走入里間,似乎在配藥,香兒運了輕功閃到圣御醫面前,捂上了他的嘴,架著他飛出殿堂。
對他道:“和里面那個說你要去大解……不然殺了你。”松開了捂在他嘴上的手,扣住了他咽喉。
圣御醫瞪大了眼珠,嚇得瑟瑟發抖,“吳、吳大人,我內急,出去一會,你別找啊,要好一會,不舒服。”
那吳御醫懶懶回道:“自己是御醫,還不舒服,去吧,別去太久啊。”
“好。”
太醫院周圍的侍衛比較少,香兒見到不遠處有間屋子似乎沒人,押著他進入了屋子,那是間放醫書的屋子,里面并沒有人。
“說!是不是你給司琴皇后的毒藥毒死宮女的?不老實說就殺了你。”香兒冷冷的目光映入他的雙眸。
圣御醫驚慌道:“女俠饒命,不是啊。”
“不是你?我都聽到你們的談話了,你經常出入司琴皇后的宮殿,還要狡辯,你也應該知道我是賀若皇后那邊的,如果你不說實話,現在就掐斷你脖子,這皇宮我都來去自由,你能逃的了嗎?”
“真不是我,我怎么可能給司琴皇后毒藥害原來的皇后,我不要命啦。”
香兒蹙眉。他認為他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不如……
便向他后背打入了一道烈焰符,并把他綁在了屋里的柱子上,動彈不得,嘴用布條封上。
“現在還說不說,說了,公主可以向皇上求情,饒了你這條小命,在皇后平反后,封閉消息,送你全家老小出國都,不說,就算我不殺你,司琴皇后以后會放過你嗎?你倒是有膽在這里不走?”
此時烈焰符已發作,他痛得頭上直冒汗,烈焰符會讓全身血肉如同炙烤般疼痛,不需一個時辰便化作一堆焦炭,是木盒書里的秘功。
他已滿臉通紅,大汗淋漓,似乎想說什么,香兒取下他封嘴的布條。
“我說,是司琴皇后向我要的毒藥。”
香兒又一拍他后背另一處,那人立刻不疼了,漸漸放松,喘了口氣,他已嚇得魂飛魄散。
香兒又道:“現在只是暫時性的解去符咒,明天你和公主去面圣,你就在這太醫院別走。事情解決后,就解完你身體里的符咒,不然每隔三天發作,一個時辰便為焦炭。”
“是,聽女俠您的,明天我就在這聽您吩咐。”
她解了圣御醫的繩子,他擦了擦滿臉的汗,心有余悸地抬頭看了她一眼,跑回了太醫院。
香兒又施展輕功飛回了公主寢殿,進入后,看到獨孤寒和公主坐在桌子邊上,對他們道:“御醫招了,我去找那公公去。”
獨孤寒道:“香兒小心!”
“我還用得著你擔心?我倒是怕你們有事才過來看看。”她一瞬間飛上了屋檐,張開斗篷向西面的監欄院飄去。
夜已深了,監欄院里一個人都沒有,看了下各處門上的匾額,有一處寫著“福雅軒”,悄悄地打開門,床上有一人,看了下四周,沒什么動靜。
香兒雙眸一轉,這公公不知做了多少壞事,這離公主寢宮不遠,不如直接押他去公主寢宮。
她來到李公公的床前,捂上了他的嘴,輕聲對他道:“別出聲,不然殺了你。”又把他的嘴綁上了布條,以防亂叫。出了門,架著他直飛翔鳳宮。
李公公被架著凌空飛起,他瞪大了眼珠,瞥了一眼這高空中架著他飛的黑衣人。
這下完了,在皇宮做了這么久,也沒見哪個武將、侍衛有這么厲害的輕功,這條老命不保了……
他也不敢亂動,怕一個閃失就嗝屁了。
香兒架著他來到公主住處翔鳳宮,進了門,周圍的丫鬟都是公主的心腹,倒是不怕泄露什么,獨孤寒和公主走了過來。
公主道:“你把李公公押到這來了?”
“是啊,你自己問他吧。”香兒解開了他封嘴的布條,再把他手腳捆牢了。
香兒對公公道:“別亂叫啊,不然扭斷你脖子。”
公公應道:“是,是。”
香兒順便喝了一口桌上的茶,管這茶是誰喝的,口渴了。
公主問道:“是不是你讓圣御醫給司琴皇后毒藥的?”
李公公回道:“不關我事啊,這事我不清楚,那宮女吃完點心就死了,我怎么知道?我沒讓御醫送毒藥過來啊,冤枉。”
“我母后不可能下毒的,那點心是司琴皇后下的毒,除了她沒有其他人,而你就在她身邊服侍她,并通知了皇上,不是你還有誰?你和圣御醫早有往來,宮里的妃子有什么不適,你都是派他來看病的,你還想狡辯。”
“冤枉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沒有買通御醫啊,公主,你別冤枉我啊。到底是誰下的毒?我只是個狗奴才,哪知道主子的事啊。”李公公說完悲悲戚戚地哭了起來。
……演得真像,沒這兩下子演技在宮里是混不下去的。
香兒道:“你知不知道圣御醫已經招了,你還想狡辯什么,明天就帶他去面見皇上,你以為你能逃脫得了關系?”
李公公皺了皺眉,斜眼看了看香兒:“什么?他招了?他招什么了?關我什么事?我什么也沒干。”
香兒淡淡道:“唉!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如這樣吧,你如果不怕烈火焚身,你可以不招,但過不了多久,就會化為一堆焦炭!”
獨孤寒和公主詫異地望著香兒,不知道她要干嘛。
香兒向公公后背拍了一掌,打入了烈焰符。
李公公詫異道:“你在干什么?”
“你馬上就知道了。”香兒綁上了封嘴的布條,把他手腳捆好,靜待反應。
不一會,李公公滿臉通紅,滿頭大汗,疼得倒在地上打滾。
“這是烈焰符,過不了多少時間,就算你沒變成焦炭,御醫也救不了你了,五內俱焚,就像烤豬一樣,活活烤死。你現在如果說實話,我們可以讓公主向皇上求情,先收押,查清楚后,派人送你告老還鄉,不然你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嘍。”
“你在這宮中多年,你覺得那司琴皇后會讓你一直活著嗎?早晚也會滅了你的口,還不如聽我們的,說不定還能安享晚年,壽終正寢。”香兒冷冷道。(不好意思,這是當魔教教主對犯人的一貫刑罰。)
獨孤寒和公主看著香兒,不禁后背一涼。
這還是那個天山腳下的香兒嗎?
李公公被綁了手腳,封了嘴,在地上打滾了好一會兒,終于受不了了,抬起頭,見他滿臉是汗,嗚嗚地要說什么。
香兒解了他封口的布條,“說!”
“是司琴皇后命我去太醫院向圣御醫拿毒藥的,但是是她逼的,不然我這條老命就沒了,我招,公主饒命啊!”他向公主懇求道。
香兒向李公公后背另一處拍了一掌,“現在暫時解了,三天后會發作,一樣會變焦炭,你明天向皇上說了實情,就徹底解了你的符咒。”
“多謝女俠。”
“回去吧,走漏風聲你就別活了。”香兒用冰冷徹骨的眼神瞥了他一眼,解開了他的繩索。
李公公連滾帶爬地跑出了翔鳳宮,回了監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