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回到翔鳳宮,公主對她說:“我已看望過母后,她安然無恙?!?p> 她回道:“嗯。”
夜已深了,香兒悄悄來到御前侍衛(wèi)住所,看獨孤寒已入睡,便沒有打攪他,又悄悄離去,回了公主寢宮中的侍女房睡了。
皇宮的第三日,一切照常,公主帶上了香兒在皇上下朝后去他書房請安,進了御書房,公主向皇上欠身行了個萬福禮。
皇上對香兒問道:“那國舅一案,你和御史查得怎么樣了?御史說你也不知道怎么查,線索斷了?!?p> “是啊,現(xiàn)如今只有李公公知道內(nèi)情,如果他說了,就會被立馬處斬,所以皇上您覺得他會說嗎?”
“這倒也是?!?p> “小女子多嘴,想問皇上您國師的兵力有辦法削弱嗎?”
“這事我已讓御史去辦了,東北兵馬已調(diào)配來國都的路上,不久就進入國都,現(xiàn)在不敢冒然行事,怕驚動了國師,到時兵馬死傷更多。”
“哦,小女子還想問皇上,您覺得那國舅一案是冤案嗎?”香兒微微抬眸望著皇上。
皇上瞇了瞇眼,眸心微細瞥了香兒一眼。
這女子這么問是什么意思?難道她不是普通的中原牧民?覺得朕是有意滅了國舅滿門?
“那國舅……這既然已被株連九族,這……朕當然信,李公公的神色朕了然在目,當然是朕的錯,難道朕該當著天下人的面認錯?朕是一國之君,要是這樣做不得威嚴掃地,成為市井走卒談論的笑柄。”
“小女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想知道皇上知曉國舅是被冤枉的就行了?!?p> “嗯,朕還有大量奏章要批閱,你們先退下吧?!被噬嫌痔ы沉艘谎巯銉?。
好大膽的女子,竟敢當面問朕,要朕承認是冤枉國舅的,這人不簡單……
公主、香兒和眾侍女向皇上道了個萬福,一行人回了翔鳳宮。
香兒對公主道:“這宮里現(xiàn)在挺安全的,司琴皇后被關,也封鎖了消息,獨孤寒就在宮外,這里又沒什么事可做,我去宮外走走吧。”
“好,香兒你早去早回?!?p> 香兒來到平揚城的街道上,身邊都是穿著異族服飾的男男女女,恍若另一個時空,這一切顯得如此陌生,街道上小攤小販的各種手工小玩意,也都是游牧名族特有的,雖然有些新奇,但不是她喜歡的。
到哪去玩呢?去看看那個御史吧。
不久,她來到了御史府上,因為來過一次,家丁也沒攔著。
香兒問:“御史現(xiàn)在在哪兒?皇上有事讓我問他。”
家丁道:“大人在書房?!?p> 香兒來到了書房,見御史在那兒看著什么書來著。
她笑道:“御史大人,您在干嘛?”
那御史一愣,見香兒笑盈盈地看著他,“我在看那些史書文卷,是不是皇上還有什么事要你來協(xié)助我查?”
“沒有,今天和公主去了御書房,皇上已知道國舅是冤枉的,那案子不用查了,我只是無聊來這瞧瞧?!毕銉河朴频?,“對了,皇上說已讓你調(diào)動東北的兵馬來國都了,原來你還有這么大的職權?!?p> “這是皇恩浩蕩,皇上看重在下?!?p> 香兒微微蹙眉,“我想問御史大人,皇上對百姓和群臣怎樣?”
“皇上愛民如子,對大臣們也是和顏悅色,一視同仁,從不聽信讒言?!?p> “真的嗎?”香兒側(cè)過頭去看著他。
御史眼神真摯地點了點頭。
“那就好了?!毕銉洪L舒了口氣。
“香兒姑娘,你是不是擔心什么事?”
“沒有啊,這里還能有什么事呢?”
“皇上那兒,你不用擔心兵馬已在來的路上了?!?p> “嗯。”香兒思忖著她哪是擔心皇上,她是擔心那個獨孤寒好不好,如果留他在這宮中,萬一那是個暴君或昏君,那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嗎?
香兒又道:“御史大人您在皇上身邊為官多久了?”
他淡淡道:“哦,已有六七年了?!?p> 香兒看著這謙謙君子,神色誠懇,不像說謊,“我還想問您一件事,公主的婚姻大事能自己做主嗎?”
“???這……這要看皇上了,皇上如此寵愛公主,如果皇上答允就可以,難道公主喜歡你哥哥?他的確是一表人才,在下自愧不如。”
“噗~”香兒笑了出來。
兩個美男還要比來比去嗎?
“你笑什么?”御史轉(zhuǎn)過頭來看向他,他微微蹙眉,嘴角微翹形成一個完美弧度,那狂野不羈的北方男子霎時變得如此可愛。
“沒什么,是這么回事,你說對了,我以后也不會來您府上了,今天只是想問清楚這些,我信您說的?!?p> “哦?”
“我和我哥是中原人士,這次只是為了護送公主回宮,如果公主能和他結(jié)為連理那是最好了,其他我不在乎,我會回中原,不會再來柔然。”
“哦,我們?nèi)崛粐鴮χ性簧趿私?,如果有機會倒是可以去看看,順便看看香兒姑娘?!?p> “好啊,可惜我行蹤飄忽不定。”香兒唇畔輕揚,“其實我好想知道您夫人和孩子什么樣?”
御史臉上一陣尷尬,“我還未娶妻生子?!?p> “哦,原來這樣,像您這么一個朝中大官,又如此品貌非凡,儀表堂堂,娶妻對您來說不過就是隨口一提的事?!?p> “是啊,可沒有中意的女子,我倒是覺得你很有趣,有些喜歡,要不香兒姑娘你留在柔然,也可以陪你哥哥,我怎么覺得你也有點喜歡我?”
香兒又獨自翻了個白眼。
……她喜歡的人多了,什么有趣?他算哪根蔥!自己看他還有趣呢!
“不了,我還是得回中原,如果我回去了,想麻煩您照顧我哥哥,他有些不經(jīng)世故,為人比較耿直,單純。”
“那你還不留下?”
“不了,我天生隨性,喜歡浪跡天涯,受不了約束,更不可能在皇宮或什么府里待著?!?p> “哦,那好吧,我會照應你哥哥的,只是如果他是公主的心上人那輪得到我照應?!蹦怯房粗銉河杂种埂?p> “那就好,麻煩您了,本是天各一方的人,有緣來見就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希望今后還能再見到耶律冥軒大人?!毕銉貉凵衩噪x望著他微微一笑,一揮衣袖,瀟灑地走出了御史府。
“一個謎一樣的女子”御史輕輕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