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進屋后換回了女裝,來到了老將軍一家的廂房,見洛風吟也在屋內,百里宏彥坐在一邊的桌旁,慢品著香茗。
但見香兒穿著一身湖綠色的衣裙,走入房內,面容清雅脫俗,目若秋波,顧盼流轉,盈盈生輝,膚白勝雪,身形婀娜,輕啟朱唇,嫣然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如糖似蜜,明艷動人。
眾人一驚,連百里宏彥也從未見過如此的香兒,其實只是稍加梳妝而已,再加上夜里女子本來就比白天美艷,應該是光線不同吧。
李老將軍問:“姑娘,你也是這府上的嗎?”
香兒道:“剛把你救出來就忘了?”
老將軍看了看她雙眸,不就是剛才那黑衣人,只是那時她是沉聲說話,裝的是男聲,嘆道:“姑娘武功天下無雙,空前絕后,老夫活了幾十年從未見有人有如此神乎其神的輕功,但未曾想竟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他想著剛才架著他飛離大理寺不禁有些尷尬。
香兒作揖道:“李老將軍過獎了,聽尚書大人說起過李老將軍的事,心中略有不平,小女子識英雄重英雄,想和老將軍做個忘年交如何?”
洛風吟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香兒,你不是說笑吧?”思忖著她怎么從未和他說過這樣的話,怎么和一個老者沒見多久就說要交友?這也太奇怪了!
香兒瞥了他一眼,不屑道:“用得著你管嗎?”
李老將軍面色一時尷尬不已,“那當然好。”
香兒輕輕笑了笑,指著洛風吟,“這是太子,就是幾年前你們聽說的那個謀反的太子,他也在這府上,這次其實一是想救你們,二是想讓你們助這太子推翻暴政,登上皇位。”
老將軍他們又是一驚,他公子道:“這怎么可能?現今兵權都落入了那些奸臣和昏君手里,憑我們幾人怎么推翻朝廷,另立新皇?就算姑娘你武功蓋世也不可能。”
“我聽尚書大人說,李老將軍的手下將士被分散到那些奸臣手下為將,我想以你李老將軍和他們在戰場上長年累月、生死與共的交情,他們應該會很敬重你,聽命于你,如果你能命他們起兵叛變,他們也一定聽你的,這樣這朝政不就推翻了?他又是真太子,立他為皇,也不會有人有異議。”
“這……如若他們還聽命于我,姑娘你這計可行。但是我原掌管的是西北兵馬,這京城是東北面,皇上和那些奸臣手下的東北兵馬也不少,如若開戰,必定死傷無數,殃及百姓。而且今日你救我出大牢,皇上萬一查起來,這百里園也會被殃及,連累你們。”
香兒勾唇輕笑,“皇上?他你還用擔心什么?我早制住他了,至于你說的兩軍開戰死傷過多,試問歷史上哪個君王不是靠武力得到天下的,這死傷我也沒辦法,如果不戰就讓這太子登位,早晚也會被那些不甘心的奸臣余黨暗謀對策,再次起兵謀反。所以說只有殺雞儆猴,讓那些奸臣親眼見到太子一方的兵馬如何滅了這昏君的軍隊,這樣才能永享太平!”
老將軍的公子詫異道:“這……你難道還有不開戰就能讓皇上退位,太子登位的辦法?”
香兒無奈地嘆了口氣,瞥了一眼洛風吟,“他不肯啊!但如我前面所說,這其實不妥帖,我不會一直在這太子身邊助他治理朝政,這皇宮的紛爭我早膩了。”
李老將軍問道:“你到底是誰?”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其實不是你們這朝代的……”
眾人一聽她這么說,無言以對,面面相覷,不知所以然。
李老將軍又思索了許久后,緩緩道:“其實姑娘你說的對,雖然推翻這暴政會死傷無數,但如若這樣下去,百姓依舊遭殃,民不聊生,國力日漸衰弱,到時若有他國來犯,依舊會血流成河,尸橫遍野,國不復國,家不復家。那我怎么才能讓那些從前手下再聽令于我呢?”
“你知道他們住處嗎?你寫些書信,我送去。”
他公子道:“姑娘,這次若真的舉兵叛變,你真有把握嗎?”
香兒冷笑,“呵呵!你們有沒有聽聞過烏峰崖上,武林人士偷襲天魔教一事?”
李老將軍和他的家眷疑惑地點了點頭。
“不瞞你們,我便是教主!”
老將軍和他兒子、兒媳大驚失色,退后了半步,百里宏彥目光悠然自若,不以為意,洛風吟只淡淡笑了笑。
老將軍道:“你、你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香兒看向他們,冷冷道:“是,我既已真面貌示人,我可以老實告訴你們,那些傳聞有真有假,虛虛實實。天魔教的確殺了無數人,但都是江湖惡霸,朝廷奸臣、貪官,也有些武林正義人士和百姓被殃及,烏峰崖下的干尸的確是被吸干血而死的天魔教關押的囚犯尸體,至于是誰吸的,就是我。”
李老將他們和洛風吟驚得面無人色,倒吸一口冷氣。只有百里宏彥依舊在桌旁若無其事地品著茶。
老將軍道:“沒想到姑娘你竟然是那嗜血如命,令人聞風喪膽的魔教教主,難怪你輕功似追云趕月、白駒過隙般出神入化。”
香兒淡淡道:“那以前只是因為練了魔功才會嗜血,早已被一神醫醫治好了,你們不用怕,不會吸你們的血!”
老將軍看著香兒,但見她雙眸清澈無暇,他沉思了片刻,想著自己的命是被她救的,且見面沒多久,這姑娘就把從前不可告人之事全對他們這些陌生人說了,胸懷如此坦蕩,怎么看也不像是十惡不赦之人。
便道:“好!香兒姑娘,你既然如此坦誠,把以往的事都對我們說了,老夫想你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老夫活了大半輩子什么人都見過,你比起那些陰險狡詐的小人不知坦蕩多少,從古至今,有多少英雄好漢被逼上山為寇,人誰無錯,老夫愿聽你差遣。”
香兒無奈地微微一笑,“好,那就好,不然其實我也不知道怎么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