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湖一年四季有不同的風光,春季兩岸百花盛開,湖中荷葉碧綠,荷花只露尖尖角,夏季楊柳依依,荷花滿湖,秋季荷花凋零一片蕭瑟,冬季由于這湖是靠著潞江的,江水從湖口處急涌而入,會形成洶涌澎湃的潮汐,如千軍萬馬、戰(zhàn)鼓雷鳴,聲勢浩蕩,潮汐聲震天。正如女子的外表,有人美艷,有人溫情,有人淡然,有人卻冷若冰霜,各有千秋,回味無窮,也有人一人千面,變化無常。現(xiàn)在是春夏交接的季節(jié),是這湖最美的時刻,荷花盛開,又沒滿湖,恰逢這江南煙雨,這湖中景致是最為瑰麗,如同蒙上了煙霧般的仙境。”
香兒聽著他這么說,點了點頭,“說的真好,千人千面,希望冬季也能在這兒看看這湖中的潮汐。”
“哦?你喜歡看潮汐的排山倒海、雷霆萬鈞之勢,那姑娘你內(nèi)心定有氣吞山河、叱咤風云的雄心壯志嘍?”說完他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真有趣,我只是一個路過之人,公子你文采飛揚,果然江南是人才輩出啊,不知這兒還有什么好玩的?”
“姑娘你過獎了,江南是魚米之鄉(xiāng),酒家的各種珍饈美饌多的是,江中泛舟,詩社也有不少青年才俊吟詩作對,街道邊到處是衣裳、首飾店鋪,總之你想的到的這兒全有。”
有電腦嗎?有網(wǎng)游嗎?
香兒笑著看著他,尋思這人真是有趣,這兒人生地不熟,結(jié)交這個口若懸河的翩翩少年郎也不會悶了,便道:“公子,你姓甚名誰?”
他笑了笑,“在下李云濤,很普通的一個名字。”
香兒笑道:“又是云又是濤真好聽。”
“哈哈!只有姑娘你這么認為吧。”
“公子你有空嗎?這兒沒什么人認識,不如你帶我逛逛。”
“可以啊,姑娘你想雨中泛舟嗎?這春雨綿綿,江中泛舟別有一番情趣啊。”
香兒興奮道:“好啊!”
他笑了笑,“跟我來。”
隨后,香兒便跟在他身旁,往江邊走去,兩人撐著油紙傘,走在這青石板的街道上,天空下著蒙蒙細雨,望著這街道邊的水鄉(xiāng)小店,隨著那翩翩身影往前走去,微風帶著細雨,吹起了兩人的衣衫。香兒感到如同進入了又一個夢境,真不錯,離開京城是對的。
不久后,兩人來到了江邊,那男子對一船家道:“我們租一艘船,多少銀子?”
船家道:“五兩。”
香兒道:“我給。”便拿出了銀子。
那男子笑了笑,“不用,怎么能讓姑娘家付賬。”便直接給了船家銀子。
香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兩人上了船,船家搖起漿,往江心駛?cè)ァ4页鹆嗣耖g小調(diào),只見他滿面皺紋,卻笑容可掬,肌膚被這長年累月的江面日光照曬得黑黃。兩人撐著油紙傘站在船頭看著這蒙蒙煙雨,一眼望不到邊的江面上泛著漣漪點點。
香兒突然想到自己不會游泳,不禁心中有些害怕,到這還怕什么,都是素不相識的人,有誰和自己有仇啊……
她望了望那公子,“你住在這潞州嗎?”
“是啊,在下府上就離這江邊不遠。常來這江中泛舟游玩。”
“哦?你這么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又常泛舟游玩,一定認識不少姑娘吧,就像今天這樣,在橋上認識我,和我一起泛舟。”
“這有什么不可嗎?在下并未娶妻,家中父母也并未不許在下這么做,人生本就該及時享樂的,哪有這么繁文縟節(jié)?”
香兒點了點頭,贊同道:“說的好!”
他側(cè)過頭來看著香兒,“還并未問姑娘你的芳名,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香兒。”
“姓什么?”
“從沒人問過我的姓,姓什么有這么重要嗎?”
“哦,那就叫你香兒姑娘吧。”
香兒點了點頭。
“現(xiàn)在雨勢有些大,不如進船艙去吧。”他撩開了船艙的簾子,招手示意香兒進入,香兒便點了點頭,進入里面。兩人坐在船艙內(nèi)的矮桌邊的兩個小凳子上,桌子上放著油燈,一壺茶,幾個茶盞。他倒了兩盞茶,遞了一盞給她,香兒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頭,感覺難以下咽,是普通的粗茶。
他笑了笑,“你是官家的大小姐吧,這茶你喝不慣吧。”
香兒道:“不是官家小姐,只是個平民百姓,但不太喝這次茶,有些不習慣。”
“哦?你來自哪里?”
“公子,你這么好奇嗎?我從京都來。”
“好奇是因為覺得怎么會有一個女子,千里迢迢一個人到處游玩,我在這兒結(jié)識的姑娘都是本地人,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一個姑娘家到處跑,也不怕遇上什么麻煩。”
香兒想,我這天下無雙的功夫,還怕個什么啊,只有別人怕自己好嗎?
“這沒什么啊,現(xiàn)今國泰民安啊,小女子喜歡單騎走天涯!看遍這錦繡江山,結(jié)識各路奇人異士!”
那男子睜大了眼,一臉驚訝之色,“好大的口氣,在下佩服,佩服!”
“公子,你能別看我嗎?我沒什么奇怪的,只是膽大而已。”
“哦。”他垂下頭,若有所思地喝著杯中的茶。
在江中泛舟過了半晌后,兩人回到了岸上,那公子又帶香兒去了一家酒樓,“姑娘,這酒家是潞州最有名的,進去嘗嘗吧。”
“好!”
兩人上了二樓一處角落的桌邊坐下,透過窗戶正好可以看到江面景色,不一會兒,二小來了,“兩位客官,要點些什么?”
香兒道:“公子,這次你請我泛舟游江,這次的酒菜我請了,小二,來兩斤最陳最香的女兒紅,上你們這兒最貴的菜,至于什么你自己看著辦。”說完香兒拿出了五兩金子,對小二道:“這夠不夠?”
“夠了,夠了。”小二眉開眼笑地接過金子,匆匆下了樓。
“姑娘,你真夠豪氣的。”那男子又是一臉驚訝之色。
“沒什么,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今天能結(jié)交公子你,心里高興啊,你別介意,我這人就是這樣的,不像普通女子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