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無環(huán)顧四周想了想“我們?nèi)ネ饷嬲f。”一邊走他一邊問“19號，副隊找你喝酒了？”

　　“呃，是。”

　　“不用這么緊張。請你說說那天都發(fā)生了什么。”

　　“啊，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全無注意到可能自己表情太嚴(yán)肅了，畢竟跑了一天，誰還有精力啊。“你們先去那邊坐著，我去買點東西。”說完跑到自動販賣機前按了一通。回來時拿著三個巧克力。“先從他怎么找你的開始說吧。”全無感覺這個緩解氣氛的“吧”字扯走了一大口空氣。

　　“那天下午…嗯。他走進(jìn)辦公室…”

　　[嘶啦，咔、咔]“嗯？”

　　“副隊小聲問我，晚上要不要一起喝酒。我就算懷疑也沒辦法拒絕。”

　　“那分兩次拿酒是什么意思？”

　　“副隊他說太多了，讓我先拿一半的酒，晚上他再把另一半帶過來。”

　　“之后呢？”

　　“之后，他晚上就帶著酒來了，我們一直閑聊。我酒量也不好，喝了一個小時就醉倒了。”

　　“喝了一個小時才醉，這酒量夠好了吧。”

　　“我們一直在聊天，副隊還帶了下酒菜來，沒醉多正常啊。”

　　“哦~”

　　“冰啤度數(shù)又不高。”他話音剛落，就見全無直起腰，眼睛瞪大，一臉?biāo)菩Ψ切Α?p>　　“哎，線索連起來了。”全無對著沉起同如此說道。

　　[水廠]見到剛剛的兩個祖宗又走進(jìn)大門，主管差點下令關(guān)門放狗。“你家員工不僅偷喝酒，還撒謊呢。”

　　“喂小子，說話注意點，你要是還敢說要停工，我就去投訴你們。”主管的情緒已經(jīng)不再隱藏了。

　　“你不說停工一天也沒事嗎？幫忙叫一下那兩個人。”

　　“你這么厲害自己找啊。”

　　“有你可以使喚，為何要自己動手呢？”

　　“你！”大哥這氣憋了一天了，現(xiàn)在終于點著了。他兩手大開朝對方揮拳。

　　全無雙手招架，借力下蹲，直攻小腹。連中幾拳的主管踉蹌后退幾步，不服氣地踢出一腳。沒有平衡的招式被全無再次擋住并反抓腳踝，往上一抬。主管后仰倒地。

　　全無捂著右臂，剛剛那一下還是有點痛的。見對方還有些不服氣，干脆兩手一背站在原地不動了。

　　主管氣憤之級，卻沒再動手。場面一下僵住了。就在此時，解冷場的來了，那晚值班的兩位大叔聞聲來到現(xiàn)場，眼中除了驚訝還有竊喜，右大叔表現(xiàn)得格外明顯。

　　全無繞過主管走到兩人身前，“我也不想多說，那天和你們喝酒的第三個人是警局的副隊吧。”

　　“噓！”大叔們同時制止了他，“別說出來。”

　　他們有些驚恐也有些釋懷，需要全無主動來提問“他來做什么？”

　　左大叔猶豫了一會，搖頭說“不知道，我們很快就喝醉了。”

　　“哦？兩位一看酒量就不會小，怎么會馬上喝醉呢？”

　　“是啊，我們也覺得奇怪，也可能是我們那天狀態(tài)不好。”

　　“我需要看看監(jiān)控。”這番話自然不是和大叔們說的。

　　[警局]今天來回跑了幾趟？三四趟？全無不想算了。從水庫得到的錄像其實可以用一句話概括，兩位大叔在崗位喝酒，然后醉了。

　　而全無的新思路便是：有人修改了錄像，而且是兩處。第一處自然是水廠正門錄像，第二處是同一天拍到了局長的錄像。原因也有兩個，一：水廠正門的錄像與大叔們的口供不符。二、在自言殺害了女孩的兩名犯人的干擾下，剩下來的監(jiān)控錄像中，只有這兩份還有疑點。

　　沉起同并沒有馬上反駁這個觀點，而是延伸提問。“為什么不直接刪除錄像呢？”

　　“水廠的監(jiān)控是獨立線路，除非水廠自身出現(xiàn)問題，不然監(jiān)控不會出事。如果刪除監(jiān)控就會因為女童案，更早被人發(fā)現(xiàn)。19號拖到現(xiàn)在才讓人發(fā)現(xiàn)，這個處理方案已經(jīng)很不錯了，這期間他應(yīng)該處理了很多證據(jù)。可惜他多動了一次手。”

　　“就是指現(xiàn)在這條錄像嗎？”

　　“是的，我委托過副隊幫我調(diào)查錄像，可能是那時他發(fā)現(xiàn)錄像的問題所以再次修改了錄像。”

　　“你認(rèn)為副隊就是兇手嗎？”

　　“李政案不能用兇手來形容啦，應(yīng)該說謀利者。然后，是的，他嫌疑最大。”

　　“你有證據(jù)嗎？”

　　“沒有，好像沒有能直接作為證據(jù)的信息。甚至連他去過水庫這一點都只有口供。”

　　“從證據(jù)上沒有，動機上呢？去水庫對他有什么好處？”

　　全無思考了很久，沒能回答

　　“看來我們今天只是得到了一個新思路。”沉起同總結(jié)。

　　“嗯，如果他去過水庫，那那里至少不見了某樣?xùn)|西活著多了一樣?xùn)|西。從局里得到的信息來看，水庫沒有東西被偷。難道多了什么？”

　　“我們不也沒發(fā)現(xiàn)嗎？”

　　“我們沒挖開地面找。”

　　雖然現(xiàn)在氣氛很是嚴(yán)肅，但他知道全無不會隨意就把水廠掀開的。“外圍呢，水廠外圍我們沒仔細(xì)找吧。”

　　“這個…需要工具。”

　　“沒問題，我和總部溝通，派人過來修復(fù)錄像，順便帶探測器來。”

　　“好吧。我們今天還能做什么？”

　　“去喝一杯怎么樣？”

　　“不，我不喝酒。”全無后靠在椅背上，“我覺得好累。”

　　“那上車兜兜風(fēng)怎么樣？”

　　“你后座能睡覺嗎？”

　　“把副駕駛位放下就行。”

　　“可惜不是敞篷的”

　　“你把車頂削了唄。”

　　“好，動手。先動腳。”

　　[25號]醫(yī)院的病床上，一個昏沉的意識逐漸蘇醒。他習(xí)慣性地摸向右邊，是空的。微微睜開眼睛望見雪白的天花板，既陌生又熟悉。他覺得頭昏昏沉沉的，身子也很僵硬。

　　局長扶著起身，發(fā)現(xiàn)妻子趴在床沿睡著了。起床的動靜把她叫醒，“士陽你醒了！”不知是否因為疲憊，她的驚訝中也帶著疲憊。

　　官夫人跑到外面找醫(yī)生，士陽也努力回想之前的事，他記得最后是見到了全無和另一個人，還有一段視頻，但視頻的內(nèi)容已經(jīng)想不起來了。

　　妻子和醫(yī)生快步回到病房時，他馬上詢問村子的情況。妻子只能搖頭，是以她這兩天都在醫(yī)院，沒回過村子。

　　醫(yī)生為局長檢查一遍后表示已無大礙。局長馬上申請出院。“您的身體雖然沒有大礙，但我們這邊建議您留院觀察活著回家靜養(yǎng)。由于您過度勞累，肝臟和血管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問題，如果還按之前的工作強度，肝硬化和高血壓只會更嚴(yán)重。”

　　“是啊士陽，先休息幾天吧。”

　　“你們怎么……”

　　“也許真不用出院哦。”門外的聲音打斷了局長的話，全無和文智一同進(jìn)門。

　　了解局長身體沒有大礙之后，全無向各位解釋昨天的調(diào)查，也將修復(fù)的錄像放了出來。

　　“可他為什么這么做？”局長不能接受這種事。

　　文隊的話打碎了最后一絲期盼“他對權(quán)位一直看得很重，看來這次的目標(biāo)是您。讓您下臺后我會接替局長的位置，而他會晉升隊長。同時也不會馬上懷疑到他頭上。”

　　全無接著說“就算不是他動的手，真正的謀劃者和副隊聯(lián)手的概率不是沒有。無論如何他與這件事不可能沒有聯(lián)系。”

　　等局長跟上兩人的思路后，下一步就算如何調(diào)查副隊的討論了。直接審問是不可能的，因為這邊的證據(jù)不夠有力。另外兩個辦法，一：跟蹤調(diào)查。這個方法全無極力反對，不僅是要花費大量時間與人力。而且在現(xiàn)在這個階段，也很難施行。犯罪行動已經(jīng)停止了，再加上村民反抗的事況，跟蹤調(diào)查是不會有成效的。

　　二、誘發(fā)犯罪：引誘犯人行動。這個方法一般有60%-70%的成功率，但三人都不清楚犯人的行動邏輯，也就無從下手。

　　很明顯，三人都沒想到可實行的方案。時間轉(zhuǎn)眼臨近中午，文隊在房間中踱步來往時，終于被局長的一個疑問給點明了思路。“現(xiàn)在村子的情況怎么樣了，村民的矛盾解決了嗎？”

　　“就是這個局長！”

　　“什么？”

　　“我們可以讓他進(jìn)行溝通工作，這樣既可以安慰人們，也可以一直關(guān)注他的行動，對不對全先生，人呢？”

　　“你買這些東西做什么？”沉起同拎著一籃子食物，跟著全無往山里走。

　　全無也背著一個背包在前方帶路“食物當(dāng)然要吃啊。”

　　沉起同不想再和他搭話，默默行走。過了二十分鐘，兩人行至一處山腰，面前是難以攀登的山壁。全無在地上看了看，停在一塊做了標(biāo)記的石頭前。“跟我來。”說完前伸著手，走入了山壁。

　　沉起同先是一驚，隨后便想起信息投影這一技術(shù)。學(xué)著樣伸手觸摸山體，果然有一個很大的空間。他跟著全無進(jìn)入一處黑暗的山東，四周散落著碎石，石壁也充斥著裂痕，給人岌岌可危的感覺。

　　再往里走是一個頗大的土坑，雖然這么說，其實它已經(jīng)被土石掩埋了大部分，只有邊角還未望去填滿的地方能讓人看出是一個坑。“那些是肢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