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言和太醫們所在的房屋,就在通州的疫民營附近,為了方便解方一出就可以立刻救治疫民們,百姓們聽說有人圍攻,開始有人竄逃起來,有人似或無望的等死,哪些小孩子哭聲早就起來了,有幾個人在斥責這些孩子的哭聲,不過對于爭分奪秒的詹言他們來說,并未覺得哭聲的刺耳,也并未畏懼這一刻。
......
“這附近可有什么易守難攻且隱蔽的地方?”奕長楓問道。
“啟稟奕王,有一個團兵洞,不過有點遠,陛下如果是為了躲避蒙面士兵倒是可以往疫民營去,那里人流多,他們不敢去。”通州太守回道。
“不行,去疫民營,奕長瑛瘋起來什么都會殺了。退去團兵洞。”奕長楓命令道。
……
“言嬪和太醫們在團兵洞里研究方子,剩下的50名禁軍去洞口輪流站崗。”
“奕王,蒙面人找過來了,有兩百余人。”
“防守。”
“奕王,又來了一批。”
“死守。”
“奕王,又來了一批。”
“守住。”
……
“奕王,解方找到了。”詹言說完,大家忽而歡樂起來,一會又陷入了沉默中。
“陛下,屬下去送方子,屬下會安全回來的。”衛易躬身請求道。
奕長楓看了看其他人,又看了看詹言,說道:“衛易去吧,小心點,送去之后,回不來就不要回來了,在疫民營待著,等淮州衛兵到來。”
“屬下記住了,屬下一定會安全回來的。”
“等等,衛易,不要回來了,在疫民營等朕。”
“屬下遵命!”
“衛易,記住不要回來了,在疫民營等朕。”衛易走的時候奕長楓又囑咐道。
……
衛易把方子送到了疫民營,他沒有聽奕長楓的話,他回去了,但他回不去了,他被圍住了,五十余蒙面人圍住了他,他剛剛奮力殺出,
“衛易,別跑了,王爺說你既然出來,就不要讓你再回奕長楓身邊。”林護衛突然騎著馬竄出來說道。
“林護衛,你就這么甘心狼狽為奸嗎?”衛易吼道。
“哼...,什么是狼狽為奸,陣營不同就叫狼狽為奸嗎。”
“林毅...”
“那就看你流了那么多血,還能過我這關嗎。”說著間,長劍破空對打起來了。
但衛易終究沒法回去了!
......
“明天是最后一天,淮州衛兵就到了,奕長瑛今晚會瘋的,大家打起精神。把所有的酒罐全都搬到團兵洞口,他們要涌上來就點火。”奕長楓吩咐道。
......
“奕王,瑛親王他們瘋了,他們全都涌過來了。”
“守住,詹言你帶太醫們往后退,拿著濕手帕。”奕長楓命令道。
….
“奕王,他們架云梯了。”
“扔石頭,把重物都丟下去。”
“奕王,他們人太多了。”
“繼續仍,把剩下的藥罐全都扔下去。”
“奕王,擋不住了。”
“扔酒罐,準備點火。”
……
“繼續扔。”
…….
“奕王,凌晨了。”
“所有人帶好濕手帕。““奕王,他們涌上來了。”
“點火。”
咳咳咳….,火在燒,人在往上涌!
......
“奕王,通州衛兵副統領組集通州護衛兵200人前來救駕。”忽然竄出一隊兵喊道,是通州衛兵副統領。
“好,給我們開路,我們退出去,退去疫民營。退,詹言,到朕身后,快退。”
“奕王,小心身后。”
“退,往后退,詹言拉緊朕。”
……
“奕王,前面發現衛護衛的尸身。”退敵間一禁軍稟報道。
奕長楓忽然愣了一下,他以為是廝殺聲太大,他聽錯了,那個禁軍又說了一遍,他才緩過神來。
“把他背著,背去疫民營。”奕長楓強忍著淚水喊道,眼眶還是濕了!
“繼續退。”
“奕王,他們掉頭走了,往出城門去了。”
“通知百姓備好水,他們要燒了通州。剩下的禁軍和通州衛兵去城門阻止他們。詹言你們先去疫民營。”
……
“奕王,鄙人喝了言嬪藥方才救回一命,鄙人愿意一起去阻止他們放火。”一通州百姓跑過來跪下請求道。
“鄙人也愿意去。”又有通州百姓過來跪下說道。
“臣女也愿意去。”
“鄙人也愿意去。”…..近百個人跪下請求道。
“好,男壯丁可以去,其余人留守疫民營。”奕長楓喊道。
廝殺聲,豪言壯志聲在通州大地響了起來!
……
“奕王,奕王,你退回去吧,他們人太多了,我們阻止不了,陛下先退回去,臣等另想它法。”通州副統拉著奕王喊道。
“不許退。”奕長楓的聲音鏗鏘有力。
“奕王,奕王……”
“奕王,小心。”通州副統喊著間擋住了朝奕長楓射來的箭。
奕長楓見狀一把托住了他。
“火勢已經起來了,退回去吧,奕王。”通州副統強忍疼痛請求道。
“所有人,都退回去,退回去。”奕長楓喊道。
奕長楓扶著通州副統回去了,外面已經燒起來了,火勢越來越大,有人在往后方逃,而他坐在疫民營里,看著衛易的尸體,看著詹言在為通州副統上藥,心頭隱隱有一股作痛,他在等,等梁副統,等淮州之兵!
“奕王,臣還能再去。”通州副統上完藥請求說道。
“副統領何姓何字?”奕長楓看著他問道。
“臣名衛奕,護衛奕國之意。”通州副統回道。
“哼…,衛奕,衛易,如今奕國要棄你們,不如叫衛易…”奕長楓盯著衛易的尸體說道。
“奕王,不必如此說,奕王就在這,何來棄通州之說,這都是亂臣賊子而已。”
“哼…,亂臣賊子!”奕長楓苦笑道。
“所有恢復了的壯丁都去救火。”奕長楓忽然站起來命令道。
“臣等遵命。”
所有人都在救火,奕長楓坐在疫民營的門檻上,在思索,詹言還在熬藥。“奕王,我想問你一件事?”奕長楓思索間,詹言忽然走過來坐下問道。
“何事?”
“如果當初陛下沒有殺忠親王和義陽王,或許瑛親王就不會如此。”
奕長楓先是疑惑了一下,然后說道:“忠親王之事確是朕逼的,但是義陽王之事雖然是禁軍,卻不是朕下的令。”
聽到這,詹言那顆一直懸著的心似乎慢慢地松開了。
“嗯,我給你看看傷口。”詹言道。
“好。”
……
“奕王,淮州之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