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打開門的,卻是本該在病床上躺著的林子蘇。
“子蘇,你已經醒過來了?那自來也大人呢?”日向日足見是林子蘇開的門,也就放下心來,偶有對自來也去向的好奇。
“是啊,日足叔叔,基本上已經沒有大礙了。自來也前輩可能是太累了,就讓他在床上先休息一下。你們都請進。”林子蘇臉上帶著笑容,這份笑容是給那叫雛田和花火的少女擺的。
林子蘇將幾人都迎進病房,大手揉了揉紫發的雛田的腦袋,雛田的臉蛋瞬間變紅,只是仍舊在接受之內,如果做這個動作的是那位金發少年,她大概會立刻激動的暈過去吧。
林子蘇為幾位客人倒水。日向日足連忙說著不用,只是拗不過林子蘇的堅持,索性同意下來。
只是到了日向寧次這里,情緒儼然沒有太高,顯然是陷入了幾分自責之中。
林子蘇看出了日向寧次心中有事,不太喜歡讓朋友陷入為難之中,所以就沒有聲張出來,只是俯在日向寧次耳邊輕聲說了句。“放心,這不是你的原因,一會兒我們出去談。”
日向寧次得到了回復,看上去面色也好了一些,端起溫水握在掌心。
“日足叔叔,我已經看到了雛田和花火送的鮮花,其實你們不必特意冒著雨再來一趟的。”林子蘇收好了水壺,看著日向日足。
“應該說是這樣,但,你作為我的晚輩,也作為昨天在我府上的受害人,還作為雛田和花火的哥哥,我是一定要再來看看,見到你平安才好。”日向日足干脆喝了一口水,和林子蘇的眼神間傳達著一種默契。
還有一個理由,就是感謝林子蘇和自來也兩人,幫他徹底掌控了日向家。
當然,這個理由并不適合在他的女兒們和侄子面前談論就是。
誰也不清楚,哪怕真的只是表面凝成一股繩的日向宗家勢力,究竟有多么強大。
“日足叔叔,我想聽一下,昨夜究竟是怎么結束的爭端。”林子蘇開始詢問一個真相,也想知道自來也為了保住他,究竟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這個本來應該是由自來也大人告訴你的。想來自來也大人生性不羈,不在乎這些故事,那就由我越俎代庖,告訴你吧。”日向日足回想到了昨夜發生的事,心下也不由為自來也表現出的實力而驚顫。
這位已經在忍界有了十足地位的男人,仍舊在不斷地進步。
日向日足曾見過自來也在戰場上的風采,但絕也沒有今天這般強大。
『是因為心中有了羈絆了吧。』
日向日足收下心中想法,開始說著在林子蘇昏迷過后,自來也在日向府上的事情。
本來他日向日足見到林子蘇暈倒在地上,疲于應對五位宗分家長老的他更加左支右絀,漸漸不敵,被一人的八卦掌打中胸口受了傷。
這時候,自來也從天而降,背好了林子蘇之后,一人先是橫掃了那原本圍在林子蘇身邊的日向族人,隨后便自顧無人般出手。
自來也動手起來毫無美感,反倒是為了戰斗效率的最大化舍棄了個人的形象,如同白色的蒼雷,重重擊打在每位日向族人的心上。
自來也將所有圍攻林子蘇的人先后處理掉,再打下去,自來也要解決的就是那五位宗分家長老了。
自來也二話沒說,手中凝結成的如同半個小院那么大的螺旋丸便已經轟在了那五人身上。
事后,五人紛紛身負重傷被日向日足拘禁起來,對外說是養傷,但這個傷勢,怎么也要跟著他們一輩子。
但是,那個院子,已經沒有辦法要了,整個被打下了半尺多的深坑,只能派工匠連夜修補。直到如今,還有小半深坑沒有填補上。
也正是因為如此浩大的聲勢,三代目大人立刻就從淺層的睡眠中被驚醒,得知一切之后,他想要先找到自來也問話,得到的答案卻是自來也帶著林子蘇去了木葉醫院。
積累了許久怒氣的三代目,當著所有人的面斥責了自來也的胡作非為,但是并沒有說出任何關于自來也應收懲罰的事宜。
當有人提起時,他總是轉過來又罵一通自來也,如此這般幾次,眾人也都知道了三代目的態度。
三代目在很多方面其實都不像他的老師,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但是有一點卻格外相似,那就是護短。
由此一來,自來也大鬧日向府的事情,就被平息了下來。
林子蘇聽完了這些事,看了一眼在床上呼呼大睡絲毫不顧及自己身份的自來也。
『果然,還是不能將自來也前輩看做高人。』
自來也前輩,比高人還要高。
林子蘇一早就知道,只要先生和自來也前輩在,這世上沒有能難得住他的事情。
他也知道,先生和自來也前輩,都是留不住的。
倒是日向日足,說完這件事之后,還有些吞吐,最后還是說了出來:“子蘇,不知最后是誰的原因,日向府的房子都沒有被焚,只有你家先生的舊居,被大火燒得一干二凈。”
林子蘇愣了一下,隨后灑脫笑了一下。“日足叔叔。能夠牽絆住先生的,也不會是那間屋子。你大可不要在意。”
只是,這人間能牽絆住日向禮的事物,越來越少了。
“日足叔叔,這里的許多事我都已經明白了。能否讓我和寧次單獨說上幾句話?”林子蘇看著日向日足,又看了一眼一直端著水杯的日向寧次。
“你們年齡相仿,有話可講便講吧。寧次,我和雛田,花火在外面等你。”日向日足牽著兩位女兒的手,離開了房間。
日向雛田離開前回頭望了林子蘇一眼,林子蘇笑著對她點頭。
得到了回應的日向雛田同樣微笑,隨著父親寬厚的手掌牽扯,她回頭走出了房間。
“林子蘇,是我帶你去的宴席,先是讓你遇刺,后我卻沒有在你身邊幫你逃出去,我…我真是。”日向寧次終于吐露心聲,因為昨天他的毫無作為,讓他良心里過意不去。
“所以,我沒有在乎這些的。日足叔叔給你的命令是守護好兩位妹妹,而不是守護我,對吧?”林子蘇為那微涼的水杯里加了些熱水。
“可是,終究是我的原因……”日向寧次倒是一直在他身上攬責。
“所以,你一定要追上我的步伐啊,將來有機會,再保護回來不就成了?不然以后,你和我的實力差距太大,反倒是讓我保護你不成?”林子蘇出口沒有留下情面,可這樣對于這位自負的天才的效果,確實極佳。
“我怎么會在修煉上輸給你,昨夜你也不過打退了三波日向家族人,離那說要力挑我們一輩,還早呢。所以,我一定會超越你,然后再幫你一次的。”
心事緩解的日向寧次,喝下了溫水,轉身想要離開。
“記住,規矩之內的自由,未必不是自由。而完全放任自流的自由,也不一定就是好事。我們沒有什么方法改變成見,也不要被成見改變了自己。”
日向寧次身形一頓。
“世間很大也很小,不過一杯酒。有機會去北地,我請你喝我家掌柜釀的酒。”
日向寧次笑了一下。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