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攤牌
方杰將林清清送到家之后,還有點不想走的意思,林清清索性當(dāng)了一回孤僻的人,連客套話都不講,方杰才走了。
林清清吃完東西,在書房里看了好久的書,天暗下來之后,家里的傭人喊人下去吃晚飯,尚寒才回到家。
兩人并排坐著,看著十分和諧融洽。林清清也不著急,自個兒洗完澡抹完護膚品,又看了大半本書,終于等到房間門打開的聲音。她走出書房揉揉拳頭,一臉殺氣地沖了進去。
尚寒正往床上爬,見她氣勢洶洶的模樣,整個人反而愣住了。
“尚先生!”林清清咬著牙叫了一聲,上去將他推到在床上,雙腿十分靈活地架上去,騎在了他腰間,“你可真行!”
“林清清你想做什么!”尚寒反問,臉上也帶著兇氣。
“你以為我會隨便讓你欺負嗎?”林清清抓著他的領(lǐng)口,繼續(xù)說,“你讓方杰來找我,無非是想借他的手來報復(fù)我!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么下作!”
尚寒反駁:“下作的人不是你嗎?當(dāng)初害他心灰意冷的人不是你嗎?”
“哈!”林清清冷笑,“所以你聯(lián)合周妍霸凌我對吧?好施展你無處發(fā)泄的、沒用的正義感!豬腦袋想一下都知道我是無辜的!你憑什么當(dāng)法官?!我告訴你,那封信不是我寫的!我高中時壓根不認識方杰!”
尚寒瞳孔放大,不可置信。
林清清用力甩開他,起身喘了幾口惡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我原來以為你只是幼稚不講理,沒想到你心腸歹毒,好用別人的傷疤來打擊我。還好方先生為人坦蕩,誤會很快就解除,萬一發(fā)生了什么悲劇,你負得起責(zé)任嗎?”
尚寒啞口無言。
林清清發(fā)泄完,氣終于順了,她冷冷地看著床上失落的尚寒,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大半夜的,林清清在自己的床上睡著,房間的門敲響。她被吵醒,不打算理會,那人卻不肯罷休,直到林清清開了門。
果然是尚寒,他手里拿著手機,一臉不情愿,故意避開了林清清的眼神,“我問方杰了,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誤會你。”
林清清松了一口氣。她剛才也想過了,如果不是因為記憶冒出來,她也沒辦法和原女主感同身受。校園霸凌的陰影是一輩子的,她能替原來的女主選擇原諒嗎?
所以她保持沉默。
沒想到尚寒卻說話了:“為什么你當(dāng)年不說出來?這樣的誤會,我也不想。”
她本來已經(jīng)消氣了,這話一出來,怒氣又上升,“尚先生,你是在怪我過去不夠勇敢,造就你的邪惡,還是怪我現(xiàn)在不夠懦弱,揭穿了你的罪行?”
尚寒無語,“你為什么喜歡諷刺,我只是在和你交流。”
“你是單方面的發(fā)泄。”林清清走進屋子,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行,那你說吧,交流什么。”
尚寒走進來關(guān)上門,他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說:“是,我之前因為方杰的事情對你有很大的偏見,也故意無視周妍對你的欺負。我道歉,你想讓我怎么彌補,你都可以說出來。”
林清清撇開頭,眼眶紅了,忍不住落淚,她倔強地擦干眼淚,仍舊抿著嘴。
原女主已經(jīng)不在了,其他人能彌補什么?她頂多也是發(fā)泄怒氣,并不能改變過去。但最起碼,她改變了未來。
尚寒看著她落淚,心抽了一下,“對不起。”好像除了這三個字,他再不能說出其他話。
如果是林竹,她希望這類人說完道歉之后趕緊滾出她的世界,但現(xiàn)在她被困在這具身體里,在這個世界里,無能為力好像更多一點。
尚寒還沒走,他苦笑著說:“好像你變了以后,我越發(fā)覺得自己沒用。你和之前幾乎是兩個人。說實話,我們更適合當(dāng)朋友。”
林清清看向他,“其實我不在意你怎么看我,我們好好過日子,等適當(dāng)?shù)臅r候,如愿以償?shù)匕鸦殡x了,到時候你繼承家產(chǎn),我好好當(dāng)我的演員,本來就平行的人生,不需要有其他交集了。”
“你那么想和我離婚嗎?”尚寒問。
林清清沒有否認。
尚寒無話可說,他走出了房間,順便將門關(guān)上。
三天內(nèi),兩個人都是分房睡,第四天早上,尚媽媽終于忍不住了,將尚寒叫過來罵了一頓,讓他一定要把媳婦哄回來。尚寒硬著頭皮敲響林清清的房門,然而她早就出門了。
林清清和劇組的人約好,在討論完劇情之后,導(dǎo)演孫哲和劇組的編劇唐小云都建議,由林清清飾演溫柔的女二號。這個角色定位是天下第一美人,有眾多追求者,要求女演員氣質(zhì)佳。林清清姑且認為那是他們對自己顏值的肯定。
另一個女演員叫葉聽雨,長得也不錯,氣質(zhì)偏少年,定妝照也讓人眼前一亮。林清清看著她,能腦補出書中女主角的形象——這可是打敗了周妍的未來影后。
和其他演員一起拍了定妝照之后,林清清收到了自己的通告表,近期不會有拍攝,有也是定妝的補拍,從下周一開始,她就得訓(xùn)練武打和古代禮儀,時間安排得很緊湊,訓(xùn)練基地又離家比較遠。
不然,干脆租個房子好了?
這個想法她沒告訴任何人,回家后也已經(jīng)很晚。她沒想到尚寒還在小客廳等她回來,看起來很困的樣子。
“你回來了。”尚寒起身,高興地迎接她。
“嗯。”林清清莫名其妙地點頭,“還有事情嗎?”
“你等一下。”尚寒讓她坐在沙發(fā)上,自己下樓,一分鐘后,他拿了一杯牛奶上來,“這是剛熱的牛奶,緩解一天的疲勞。”
林清清不客氣地接過喝了一口,味道不錯,“你知道有句老話,叫非奸即盜?”
尚寒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這次終于沒對她的嘲諷過度反應(yīng),而是溫和地說:“不管我們未來怎樣,這幾個月還有未來的相處,我們也足以稱得上家人,你也得習(xí)慣親人對你的好,不是嗎?”
他說的有道理,林清清放下了自己的緊張,“你等我?”
“嗯。”尚寒的手指交錯著,低頭說,“我仔細思考了你的話,你不接受道歉是對的。如果一兩句道歉就能解決所有傷痛,世界就太簡單了。”
林清清也沒想到自己的話能給他帶去深刻的思考,她好奇地看著他。
“我會用行動,證明我自己。”尚寒說完,看向林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