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寒看著林清清，十分認真地說：“除非你做了錯事，不然我有什么理由不站在你這邊？”

　　林清清笑了，“算你有良心。對了，宴會我需要準備什么嗎？”

　　“不用。”尚寒皺起眉頭，“既然你是搞藝術的，不如幫我看看這個提案。”

　　林清清湊過去，看到電腦桌面上有自己熟悉的東西，成本計價表，過去幾年，她一直跟這東西打交道。不過尚寒給她看的不是這個，而是另一樣東西，一份圖文并茂的文檔，大意是風悅集團即將建設以用戶原創視頻為主的網站。

　　“我對這份提案很感興趣，現在人手一把智能手機，看市場調研，以后技術發展，大屏化高清化是趨勢，所以。但單獨弄一款應用，前期的投入過于巨大，太過冒險。”

　　尚寒分析的時候，林清清一直在看那份文檔以及計價書，越看越覺得像她那個世界的某個國際公司。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風悅是干什么的？

　　“你到這個家這么久，還不知道公司做什么的？”尚寒扶額笑著，“我們家是上市公司，以軟件服務起家，不過現在業務繁多，最主要的是經營跨國網絡商店。”

　　原來如此。林清清搬了張椅子在他身邊坐下，拿出紙筆，寫下了自己所熟悉的各種應用，這個世界里并沒有這些東西，并在旁邊標注功能和特點，什么小視頻、彈幕、瀑布流賣品等。

　　尚寒起初不在意，后面越看越神奇，“這些都是誰的想法？”

　　“這個嘛……”林清清苦惱地托腮，“其實我是穿越女，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世界里來的。”

　　尚寒顯然不信。

　　“好吧。”林清清說，“你不好奇我為什么學歷不高，但文化水平還可以嗎？”

　　“高中畢業本來就能學到人所需的一般知識量。”尚寒給出了很合理的解釋。

　　“額……”林清清不理他繼續說，“是我們村一個已經去世的老師教給我的，他什么都懂，前些年去世了，這些是我記下的。”

　　“那他一定是個高人。”尚寒敬佩地說。

　　那可不是高人么，林清清列出的這些東西，是經過一代人不斷嘗試出來的成果，也是技術成熟后發展出來的產物，現在這個世界的技術還行，但這些東西都還沒出現，讓尚寒的公司先弄出來，也是件好事。

　　“高人有沒有說怎么把這些做出來？”他問的很通俗，生怕林清清聽不懂。

　　林清清聳眉，“我哪知道，不過，每一樣東西都需要普遍的技術支持，比如這個小視頻，如果網友的網速流量不夠的話，很難進行大范圍的推廣。畢竟流行的東西都是大眾的。”

　　林清清說到這里，歪著頭，苦笑著。這個世界，技術很好，所有的城市發展得都不錯，世界的創造者將自己的美好理想傾注在這里，卻因為時代的限制，沒有出現相應的產品……果然是虛構的世界啊。

　　“你在想什么？”尚寒見她出神，推了她一把。

　　“沒事。”林清清將莫名的失落趕跑，她是個喜歡活在當下的人，“我也不懂生意上的事情，隨便說說，你隨便聽聽就好了。”

　　“不會，你幫了我很多。”尚寒捏著筆，雙眼發光，“自從爸爸將公司交給我之后，公司一直沒有什么大的突破，我一直想做點成績出來。”說完，他又沉浸在那幾份文檔中，埋頭敲敲打打。

　　林清清想起了尚媽媽的話，原來在這之前，尚寒都有一種身為精英的自卑。

　　她悄悄地退出書房，暗自下決心，自己要更加努力才對。

　　兩天后。

　　尚媽媽親自為林清清穿上宴會的禮服，一邊囑咐著：“你進場之后，就跟在尚寒身邊，遇到不懂的，微笑就好了。”

　　林清清多問一句：“為什么？我不能說話嗎？”

　　“也不是。”尚媽媽苦惱地說，“里面有很多國際友人，好多人也不愛說英文，偏偏要說法文，你說，在中國，說中文就好了嘛。”

　　“哦，媽媽是擔心我聽不懂？”林清清一點也沒想到這茬。

　　“是啊。”尚媽媽說，“不過應該也不會有人故意為難你，你放心好了。”

　　林清清點頭，“您放心，我會隨機應變的。”

　　五分鐘后，林清清拖著裙擺下樓，樓下的尚寒望向她，不覺有些看呆。林清清今晚穿著一件重工紅色禮服，裙擺綴滿鉆石，頭發扎到半邊。用銀色的發飾固定，而耳光也是閃閃發亮的流蘇，整個人耀眼極了。

　　“好看吧？”尚媽媽向自己的兒子炫耀，“一定會成為宴會的焦點！”

　　“好看啥，不知道的還以為參加頒獎典禮。”尚寒雖然撇開了頭，眼神卻忍不住偷偷瞄著她。

　　林清清故意走過去，一只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笑道：“你這樣子，太像情竇初開的少年，我這么美麗，我不介意你直接看我。”

　　“自戀。”尚寒罵了一句，卻沒有移動位置，他擔心林清清會站不穩，另外，她身上的香氣讓他有些迷醉，同樣的香水，怎么在別的女人身上卻沒有這種效果？

　　時間到了，他們坐上車出發，這次的會館位于市中心，很快就到了。入口的服務員熱情地歡迎了他們。不少人的目光停留在林清清身上，進去之后，這種目光更明目張膽。在大廳內，已經有不少人，如尚媽媽所說，這里果然有很多國際友人。

　　一個金發碧眼的美女踩著高跟鞋迎面走來，和尚寒擁抱又貼臉，周妍也跟著過來，這位美女和周妍顯然是一伙的，互相挎著手談笑。尚寒在一旁附和著她們的聊天，而林清清則在一旁微笑站著。

　　美女問：“尚寒身邊這位美女是誰？”

　　周妍笑著說：“是尚寒包辦的妻子，他太可憐了，要被逼著娶不喜歡的女人。”

　　“真的？”美女驚奇，“這種年代，還有人能被逼著結婚？尚寒，這是真的嗎？”

　　“不是。”尚寒低頭看了一眼林清清。

　　周妍沒想到自己聽到這樣的回答，不甘心地又說：“我和她是高中同學，可是她現在一門外語都不會，你瞧她那樣，傻傻的，怎么可能是尚寒喜歡的？”

　　美女同情地看向林清清，“是啊，她都聽不懂我們在說什么。”

　　林清清安靜地微笑著，一句話也不說，只有尚寒回答的時候，和他對視了一眼。

　　至始至終，她都沒有承認過一點——她會法語，還是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