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驅趕蠱蟲時,夏凡只是順勢而為,并沒有驚動蠱蟲。
而現在不一樣了,蠱蟲被趕至手臂這條唯一的通道,隨時它都會被驚動而逃回。
夏凡雖用銀針封閉了它的退路,但是僅僅數枚銀針,尚不能完全封死,一旦蠱蟲暴起,還是能逃脫的。
又是三枚銀針飛出,緊挨著蠱蟲的軀體。
銀針剌下的同時,夏凡的手指連點,三道白光一閃間沒入銀針內。
白光是夏凡特意準備的,那是是用神識包裹著的元氣。神識可以隔離元氣,這樣元氣燃燒時,才不會傷到病人身體。
做好這一切,夏凡心神一動,銀針下陡然爆起三團火光!
蠱蟲徹底受到驚嚇,猛地向前竄,竟直接竄至手掌部位。
如法炮制數次,蠱蟲終于如愿進入食指!當最后一枚銀針落下,蠱蟲在火光下,再次猛的前竄!
此時,夏凡手起針落,一枚特大號的銀針瞬間刺破葉凡的指端!
鮮血如箭般射出,落在前面的地板上。
眾人注目看去,赫然在血液中,一條蠕動的如蛆蟲般的丑陋之物,展現在眾人面前。
只見那物蠕動了幾下,突然間弓身一彈,“嗖”的一聲化為白光,閃電般向外遁去!
“咄!”
夏凡一聲斷叱,眾人心神皆是一震。那飛遁的蠱蟲,同樣也是一頓!
就在此時,夏凡一指凌空點去,一道如匹煉般的白光,瞬間射向蠱蟲。緊接著,那蠱蟲驟然燃燒起來。
不到一息間,火光熄滅。蠱蟲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空氣中尚且飄散著剌鼻的焦臭味!
診室的眾人集體石化!
他們即便是做夢,也不會想到,這些神仙般的手段,竟然出之眼前這位十幾歲的少年之手。
這一刻,夏凡在他們心目中,變得無比神圣強大。甚至,他們心中有了頂禮膜拜的沖動!
這樣神仙般的人物,竟被自巳收為幕下,成為自巳的主治醫師。華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對于葉慕白來說,夏凡出神入化的神奇醫術,他雖然說震驚,但還能接受。
但是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無法理解的是,他的武道修為,同樣達到需自巳仰望的高度!
武道修煉更難于醫朮,僅僅靠天賦還遠遠不夠!重要的是底蘊和資源!
他很好奇是什么樣的勢力和家族,能培養出無此妖孽般的人物?
起初,他估計夏辰是宗師境界,現在看來遠遠不止。宗師之境可以真氣外放,也可以初步運用天地五行之力。而夏凡是什么?他是掌控!
一念而生、一念而滅,這就是掌控!
要說這滿室之人,最平靜的就是葉凡和華靈素兩人了。
葉凡是在治療時,被夏幾點了昏睡穴,才剛剛醒來,懵懂間尚不知發生了什么。
而華靈素則單純地認為:無論夏凡是人是神,在她的心中,他只是自巳的夏凡哥哥!
對于大家的表現,夏凡倒沒有心思理會。此時,他才真正松了一口氣。
只見他回到桌后坐下,提筆龍飛鳳舞般寫下一紙藥方,隨手遞給華靈素道:“按方給葉凡配藥吧。然后給他安排個單間病房,三天后就可以出院了。”
李靈素接過處方,只見上面字體飄逸秀美,竟不弱于書法大家!隨后又仔細看過處方的藥材,露出疑惑的表情。
處方中有兩味藥材,酸堿相克,為何同處一方?她實在搞不明白。
“笨死了!”
華靈素自嘲道。有現成的師父在比,一問就是,自己還在瞎糾結。
她指著處方的兩味藥材,虛心地向夏凡請教道:“夏凡哥哥,這兩味藥材一含酸性,一含堿性,它兩配伍一起,不知用意何在?”
華玄也同時看到了女兒所指,女兒所問他也有所疑問。聞言忙凝神聆聽,絲毫不覺得這樣有失體面!
夏凡淡淡一笑,隨后說道:“一個處方不僅要考慮藥材間的生克變化,還要考慮整體的需要!你看出這兩味藥的酸堿性,但沒有看出我就是利用這點,來消除兩者的酸堿!
因為在這個處方里,這兩味藥的酸堿屬性,會影響整體處方的效用。所以要求煎熬藥液時,先放入這兩味藥材,一刻后再加入其它藥材……”
“高!真是高明啊!沒想到還可以這樣運用,老夫真是受益非淺啦!”華玄忍不住撫掌大叫。
華靈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拿著藥方和葉慕白一起走出會診室。
——
與此同時,遠在苗疆山褰的一處洞府內,兩位身著黑袍,滿臉皺紋、體如枯尸般的老者,正圍坐在餐桌旁。
桌上擺滿了雞鴨魚肉、山珍海味。幾個妙齡女傭,膽顫心驚地伺候在左右。
兩人一邊猛灌著酒,一邊聊著風花雪月。兩雙手、四只眼,無比的曖昧活泛,激得幾位侍女連連嬌呼。
正飲酒作樂間。
突然,下首年紀稍小的老者,手捂胸口、眉頭緊皺,一副非常痛苦的樣子。
“噗!”
苗敢當終是沒忍住,一口鮮血噴出老遠。
“老三,怎么了?”上首的老者連忙關心的問。
“噬心蠱被人消滅了!”苗敢當壓下心口的余痛,虛弱無比的說道。
噬心蠱是他用精血所飼養,與他心血相連。噬心蠱的死亡,也讓他同時受到不輕的內傷!
這樣的心神創傷,實是非常嚴重,估計沒有一個月也難以恢復!
上首的老者聞言一驚:“難道說這世俗間,出現了修真高手?”
因為普通的醫術,根本就發現不了噬心蠱。更談不上殺死它了。
想到這里,他無比慎重地說:“老三,我看這事到此結束。為了區區五千萬,還不值得咱們冒此風險。再說了,雇主也下了一千萬定金,也不算白忙一場!”
“大哥!你說的我懂。但我不會就此作罷,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滅了我的噬心蠱!”苗敢當恨聲道。
見苗敢當不甘心,苗破天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多說什么。
三弟執意如此,他恐怕也勸阻不了。只希望他在事情難為之時,能夠知難而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