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頓悟
醒來之后已經是第二天了,頭痛欲裂,胃也很痛,韓笙見她醒來趕緊拿來粥和藥。“你昨天喝醉了,現在頭會痛,還有你有胃病怎么還喝酒呢?我給你買了粥和藥,你必須要吃了才能走。爸媽和小凡我都送回去了,我給他們說你只請了半天假所以提前走了。”
“謝謝你,哥哥。”林姣吃著粥,眼淚不知怎的就止不住的往下流,這一瞬間所有的矜持都化為烏有,她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這些年的堅持讓人覺得可笑。
等到林姣平復了一些,韓笙調侃道:“你打算怎謝,要不以身相許?”
林姣不知道韓笙這是抽了什么風,還是走為上策。韓笙只是笑著看林姣出去,并未遠送,雖然很想擁她入懷,可是韓笙也想等林姣真正看清楚內心的時候。就以十日為限,韓笙會在家里等她十日,等林姣了結那里的一切走到屬于他們的家中。
坐在出租車中,林姣打開了何昇寫給她的信。“林姣,每次看到你和韓笙相處的畫面是那么開心愜意,你的臉上總是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我便知道從一開始就錯了。愛情不分先后,我最先遇到了你,可是韓笙的出現將你的目光都抓了過去。看到你來部隊我很開心,我以為當初是我錯了,可是你醉酒的一席話我才明白你的心早已給了韓笙而你卻不自知,所以我們便到此為止吧!”不知道為什么看到這封信,林姣除了一些不甘更多的卻是一種解脫,她再也沒有理由留在那個地方了。
回到堅持了三年多的地方,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鮮活的在林姣的腦海里一直盤旋。一想到離開,諸多不舍涌上心頭,是時候和過去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了。林姣去找了何昇,林濤看到林姣支支吾吾不敢直視。“我要離開了,所以來道個別,你不用緊張。”
“為什么離開呀!”
林姣看向他,“為什么你不清楚嗎?我都已經知道了,你又何必心虛替他掩飾呢?他在哪,我沒有時間了。”
“不是,你可能誤會了,是一品紅喜歡何昇,可是何昇說他有女朋友了,拒絕了。你要因此和何昇分手,對他不公平,他從前幾天回來就很不對勁,一直泡在訓練場上,現在應該還在。”
林濤說完就發現林姣的臉色不對了,林姣自嘲道:“原來這里頭還有其他人的事呢。那我也沒必要見他了,省的那個一品紅誤會。”
林濤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多了,可是他們是為什么而分手值得深思。但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要是林姣真的走了,何昇要瘋的吧!“你來都來了,還是見一面吧,你如果真的要走,總得讓他對你徹底死心吧!不然我怕他會跟自己較勁。”
到了訓練場上,林濤后悔不該帶林姣過來,因為在那個角落里,何昇被一品紅擁在懷中。林姣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何昇看到林姣,心虛地馬上站起來,一品紅仔細打量著這個少年老成的女子。
林姣也在打量著一品紅,一品紅沒有她漂亮,但是一品紅很陽光,很讓人覺得溫暖,而她的溫暖陽光早就被歲月磨平了,確實他們更般配。“何昇,要分手不會當面說啊!留張紙條算怎么回事?還有這位姑娘你不介紹介紹?”就當這幾年她一直是何昇的女朋友,雖然兩個人誰也沒明說過男女朋友關系,至少該給那段懵懂的感情一個圓滿的結局。
“原來你就是何昇喜歡的人,確實很漂亮,聽說你幾乎是個全才,要不我們切磋切磋?”一品紅屬于那種敢愛敢恨,直爽的性格,遇到和自己旗鼓相當的人,總想較量一番,僅僅是出于欣賞。
林姣沒有馬上答應,而是看向何昇,“不提點建議嗎?”
何昇看著她倆一陣頭疼,最終還是告訴林姣。“軍營里禁止打架斗毆。”
“我們只是切磋,何昇你太緊張了。一品紅,能進這里說明你很厲害,但是你們教官應該告誡過你們不要輕敵的,來吧!”
一品紅以為林姣只是虛張聲勢,根本沒有盡全力,林姣就知道會是這樣,動手的一瞬間說到:“倒計時一分鐘。”果然林姣動作敏捷,身形很快,在一品紅出手的時候就已經知曉她的動作,最后一個漂亮的后翻踢將一品紅打趴,用時一分鐘整。
“說了讓你不要輕敵,再給你一個機會,要不要嘗試,還是說何昇你們倆個一起。”此時的林姣就像一個霸氣的女王,那不可一世的樣子都不能讓人心生厭倦。
聽說有人來挑釁,周圍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連何昇的隊長也驚動了,不過一品紅雖不甘心,卻也明白即使拼盡全力也不可能贏她。“謝謝你手下留情,我是喜歡何昇,可是他喜歡的是你,我并沒有糾纏他。”
林姣走過去在她耳邊輕語:“我要離開了,好好照顧他,他就是一個悶葫蘆,但是我相信你們同生共死的情分總有一天你會打動他,若是我們早點認識,或許能成為朋友。”
林姣說完就轉身走開,留下一句‘何昇,好自為之’。出了那個包圍圈,看到了何昇的隊長,林姣上前敬禮。“首長,我只是來給自己這幾年的執著畫上一個句號,并沒有挑釁。但不論怎樣,這都是我造成的,還請首長處分。”
“小姑娘敢做敢當,有性格,我喜歡,有沒有興趣來這里?”
來這里無疑是一個美好的誘惑,可是若是留下來,無疑對她和何昇都是一種折磨,對她自己也是不負責任,所以離開或許是唯一的選擇。“首長過獎了,雖然我也很喜歡這里,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夢想,不該被別人的喜好左右我的人生,人生苦短,我想為自己而活。”
“行了,看來我們無緣,回去吧!”
最后再看一眼這個自己生活了三年多的地方,終于不再有羈絆了。收拾好東西,和昔日的戰友一一告別,和每一寸她流過汗的土地告別。
回到和韓笙擁有無限回憶的家里,韓笙已經離開,留了一封信,告訴林姣他走了。有些人不會總在原地等待的,就像她不會在原地等待何昇是一樣的。按照韓笙的說法,韓笙給了林姣十天的時間,而今日就是最后期限,韓笙剛離開不久。
來不及猶豫,就像電視劇里演的一樣,林姣開始了追人之路,見車就攔,但是這些車卻像是和她過不去一樣,沒有一輛肯為她停下。直到有輛車停在了她面前,她直接坐了上去,“對不起師傅,我必須去追一個人,你可不可以送我去機場,我負責賠償因此而對您造成的一切損失。”
“這個人他對你就真的那么重要嗎?”
林姣毫不猶豫地告訴他,“很重要,等同自己生命一般重要。”這不是為了讓人送她去而編造的謊言,而是林姣看到韓笙寫的有些人不會一直在原地等待的時候,那種撕裂般的疼痛讓她明白,這些年她錯的有多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