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醉酒后有很多種反應,有的黏人,有的哭泣,有的倒頭就睡。
而宋之落和他們都不同,她愛數(shù)錢!
一百,兩百,三百……
不對
一百,兩百,三百……
她把錢包里的現(xiàn)金都倒在了吧臺上,一張張的擺了很長一趟,邊數(shù)還邊傻笑。
“呵呵,不對啊……這這錢怎么還越來越少了?”
小魚和皮皮累的癱倒在沙發(fā)上互相倚靠懶得理她。
就在剛剛,兩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外面把她弄回來,好好的一場聯(lián)誼愣是被這個醉鬼給攪和了。
“讓她自己瘋去吧,我可得回去睡覺了。”
小魚一臉疲憊的拖著雙腿上了樓,今天可是把她累壞了,不但對象沒找著,自己還得拖著她這個醉的跟個大象一般的人回家。
皮皮也無奈的看了宋之落一眼,轉而跟著上了樓。
直到半夜九點多,她的酒勁才算稍稍過了些,也不知自己在吧臺上趴了多久,整個手臂都被壓麻了。
起身感覺口干舌燥的,摸索著到冰箱里找來了一罐飲料她一口就悶了下去,總算舒服了許多,而后跌跌撞撞的上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又一頭扎到床上昏睡過去。
她并沒注意到,自己從冰箱里拿出來的那一罐并不是什么飲料,而是罐菠蘿味兒的啤酒。
第二天,小魚為了叫她起床差點兒把門都拆了。
要不是女老板在電話里的咆哮聲,她感覺自己能睡一個世紀。
慌慌張張的起床,頭不梳臉不洗的來到公司,坐在自己的辦公區(qū)還在發(fā)呆。
“三歲,你這是去掏鳥窩兒剛回來怎么著?你看看你,衣服扣子都扣錯位了。”小夏伸手幫她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襯衫,取笑她像個逃難的。
昨天實在喝的太多,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又怎么回的家。
直到中午時分才緩過神來,因為一直有些反胃,所以午飯也沒吃只喝了杯咖啡充饑。
看著手表上的指針一格一格的挪動,她在心里乞求快些下班,因為自己真的很難受。
偏偏臨下班之際‘海王八’又將一大摞文件擺到了她的桌子上,命令她明天給理出個頭緒,裝訂好后再拿給他。
望著堆得像山一般的文件她欲哭無淚。
“蒼天啊!我再也不去聯(lián)誼了!”
她趴在桌子上無力的捶了捶那些文件,可又有什么辦法呢?
不出所料,女老板扣了她的全勤工資,看到‘海王八’臉上那得意的表情,她真想把這家伙送回古代做太監(jiān)去,怎么哪兒都有他。
世界上為什么會有這么壞的人,自己又沒招他惹他,他憑什么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一個道理,壞人就是壞人,他不會因為任何的人或事改變,無論他們在何種場合都是一樣的壞。
臨下班的前一個小時,手機響了,因為忙著看文件她也沒注意瞧是誰打來的。
“喂?”
無聲……
“喂?”
她看了眼號碼之后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干脆把手機關機了。
不一會兒,辦公室的座機又響了起來。
“喂,您好……這里是……我是……。”
一連串的客套詞她說的很流利,但回應她的確是一陣笑聲。
宋之洛瞬間就辨別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要干嘛?”
“宋小姐,有時間么?我想請你吃飯。”
林繹蠱惑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頭響起。
“我很忙,沒時間陪你玩兒,找別人去!”
她隨手就掛了電話。
又熬了一個小時,終于下班了,可文件才整理了一半,她也管不了那么多,拿起布兜就沖出了公司。
下了電梯,她有氣無力的拖著身體蹲在辦公樓的臺階上發(fā)呆。
一陣轟隆聲,震得人耳膜直疼,隨后一輛暗紅色的機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這車子像極了電視上演的那種比賽用的賽車,很大氣又很酷,她正看的出神,便看見了師哥。
“三歲,嘛呢?無精打采的?”
“師哥?你怎么來這兒了?”
兩人從機車上下來,摘掉頭盔,她才看清另一個人,是那個叫岳澤的。
岳澤穿著一身純黑色的機車服,當他摘掉頭盔的那一刻,宋之洛仿佛看到了動漫里的男主角兒。
銀色的頭發(fā),精致的五官,她頭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男人也化妝的,而且很自然卻又很惹人注目。
師哥用手臂懟了身邊人一下。
隨后宋之洛便看到他朝著自己走來了。
“有興趣來看我的演出么?”
宋之洛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又看看他伸向自己的手里正握著三張商演的門票。
“這是給我的?”
“當然。”
接過門票她仔細端詳了一下,是三張一等票,雖然她從沒去過演唱會,但還沒有傻到連票的等級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的程度。
“這東西很貴吧!”
她猶豫了一下想把東西還給岳澤。
肖師哥見她竟然能說出這話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讓你拿著就拿著,哪來那么多想法兒。”
肖師哥拽著岳澤上了車,給宋之洛使了個眼色。
“叫上小魚和皮皮,你們那天可別遲到了啊。”
岳澤帶上頭盔回頭又看了看她,隨后就載著肖師哥走了。
宋之洛握著手里的門票大腦有些轉不過彎兒,這倆人就是為了給她送這個?
“干嘛興師動眾的,回家給我不就好了么?”
就在她將門票裝到布兜里的時候,身旁卻坐下來一個人。
一塵不染的白襯衫,干凈得體的穿著,待聽到那人的聲音的時候,宋之洛徹底驚訝了。
“你干嘛?你什么時候來的?”
林繹坐在她身旁的臺階上眼里滿含笑意沒有作答。
宋之洛起身拍了拍褲子,一點兒不想理他,于是下了臺階。
“我也要。”林繹突然張口對她說。
宋之洛回頭皺著眉頭看向他。
“什么?”
“我也要跟你去。”
“你跟我去哪啊?我回家!”
林繹搖了搖頭也起身拍了拍西褲,他真的是有點兒懷疑她的智商了。
“我要跟你去演唱會。”
剛剛他其實早就在樓下的車里等著她了,而且目睹了一切。
宋之洛瞥了一眼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他怎么就有這么自來熟呢?
“林大律師,我和你很熟嗎?我憑什么給你?”
林繹好似知道她會如此,便換做一副失望的表情,對她攤了攤手。
“哎,你可真夠自私的,一張門票而已,都舍不得給我,忘了我送你東西的時候了?小氣鬼!”
“我就小氣了,怎么樣?”
宋之洛將布兜拉好,轉身就走,林繹跟在她的后面沒有說話。
宋之洛沒走幾步邊又折了回來,站在對方面前。
她從包里掏出一張門票塞進了林繹手里。
“給你!別跟著我!”
隨后沒好氣的走了。
“我就知道你會想著我的。”
林繹輕哼了一聲,眼里滿是得逞般的意味。
他最清楚宋之洛不想欠人情的性格,于是才故意那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