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多一會兒,小渝翻了翻身,醒了,把我下了一跳。
發覺我還沒睡,在看著她,小渝揉了揉眼睛,喃喃的說,“有點困,一躺下就睡著了,我睡了多久了?”
“沒多久。”我說道。
“手還疼嗎?”小渝關切的問道,眼神迷離。
“早就不疼了,就疼了那么一會。”我以為她這是在為對我動武而表示歉意。
“不是,我說的是你打球受傷的那只。”小渝說道,“我知道,一到了晚上就疼得很明顯。”
“嗯,你怎么知道的?”我反問道。
“拿過手來,我給你揉揉。”說著,小渝伸過手來。
“你會揉嗎,別再給我弄殘了。”我調侃說道,把手伸給她。
“放心吧,我也懂點兒中醫的。”說罷,小渝兩只手攥著我的左手,用手指在貌似丈量,指尖順著按,應該是在找穴位。
“你不是接球指尖觸球、也不是被人拍手而受傷的,應該是你后仰摔倒,手掌觸地,挫傷所致。”小渝一邊給我按手,一邊慢慢的說。
我驚呆了,好像當時她就在賽場看到一樣,說的一點都不差。
“真神了,你。。。啊!”我還沒說完,但覺手掌傳來鉆心的疼。
“有沒有感到舒服一點兒啊?”小渝放開我的手,關切的問道。
“哎,你別說,”我轉了轉手腕,按了按手掌,巨疼之后卻是無比的輕松,“謝謝你啊小渝。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受傷之后怎么處理的啊?”小渝沒接話茬,“沒去醫務室啊?”
“就冷敷了冷敷,然后貼的幾天膏藥啊。”我滿不在乎的說道,“小事情。”
“小傷也別大意啊。”小渝說,“你當時要是去個推拿按摩店,就好了,好得快些。”
“好好。”我笑了笑,“哎,對了,你一個學醫的,醫術又這么高明,應該練個牧師啊,圣騎也行啊。”
“哦,醫生就應該練牧師啊?”小渝不以為然,“那你還連個女號呢。”
得,又繞回到這個話題了。
“你知道嗎,有時候現實和虛擬是相反的?”小渝說道。
“什么相反的?”我不解。
“很多方面啊,”小渝說,“比如,人的性格,有的人在現實中很內向很沉悶,但他在游戲里可能就很開朗很喜歡交朋友。比如,有的人在游戲里對地圖和方位了如指掌,但他在現實中可能是個路癡都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反之,亦然。”
“哎,有道理啊。”我感慨到。
“所以說,我不一定要連個牧師呀。”小渝笑了笑,“況且,我現在有個練牧師的家屬了呢。”
。。。家屬,我怎么可能不理解她說的意思。。。心里一股暖流。
“你有沒有感到盜賊很帥!”小渝越說越來了興致。
“我覺得你很帥!”我很無語。
“別打岔,”小渝說道,“你想想,我的渝字用草書寫,像什么字?”
“啊?什么字啊?”我想了想,“偷?”
“對呀對呀,”小渝樂了。
“所以,你就偷了牧師的心?”我也樂了。
“哎呀,你討厭了,油嘴滑舌的。”小渝伸出手來,想要打我一下。無奈,我倆隔的很遠,她沒夠著。
“哎,你人呢,怎么那么靠邊兒,”小渝說,“不怕一翻身掉下去。”
“我的天,掉下去是小事啊,況且我睡覺老實,”我哭腔到,“我怕我胳膊被你掰折了啊。”
“討厭,你往這兒點。”小渝說,“我睡覺可不老實啊,說不定半夜就滾到你那邊去了。”
見我不動,小渝溫柔的說,“放心吧,我不會傷你的。來,過來點,聽話。”
我緩緩的試探性往床中間挪了挪,還好,暫時安全。
“睡吧。”小渝拍了拍我肩膀,說道。
“我睡不著啊。”我確實睡不著,心里五馬六羊的。
“那就再聊會兒。”小渝打了個哈欠。
“你困了,睡吧。”我說道。
“哎,你這人怎么這樣啊?”小渝突然稍稍提高了點聲調,“必須聊,再聊五毛錢兒的。”
“噗嗤,”我不由一笑,“哎,你手勁兒怎么那么大啊,你那是擒拿術還是什么?”
“練的呀,大哥。”小渝說道,“就是擒拿術,專拿你這個色狼。”
。。。我無語。
“怎么,要不要再試試?”小渝一臉壞笑,我居然覺得有那么一絲詭異,全身不由汗毛豎立。
“再也,不想,領教了。”我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明天,陪我去姑媽家。”小渝輕描淡寫。
“哈?太快了吧。”我不由大吃一驚,“這么快就見家長了。”
“滾,你想多了,”小渝不屑道,“想讓你幫我拎點東西,你可以選擇不去,我自己去。”
“不是啊,”我連忙解釋,“我是怕見到咱姑,我緊張啊。”
“緊張啥啊,瞧你這點出息。”小渝笑著說,“不用怕,姑媽這人很和善的。”
“哦,哦,好吧。”我說道。
“明天看看姑媽,晚上我就住她家了。。。后天一早我就回去了。”小渝有點傷感的說道。
“這么快就回去了啊。”我心里很失落,“我舍不得你啊。”
“哎呀,你干嘛這么肉麻啊。”小渝一哆嗦。
良久,兩人默然。
“親愛的,”小渝輕聲的呼喚我。
“嗯?”我仍舊沒有睡著。
“你想嗎?”小渝的聲音小到極致,但穿透力極強,“你想,我就給你。”
“嗯,”我只覺的心跳加速,可是我又心疼她,“但是太晚了,早睡吧。以后日子還長。”
“嗯,聽你的,睡吧,玩安。”小渝的語氣里不知是欣慰還是失落。
不知不覺,迷迷糊糊就睡著了,人生第一次跟個女生睡一張床上,但是什么都沒發生。放到現在,就是睡了個“素覺”,很佛系,很圣賢。
不知道是因人而已,還是當時時代所致,反正那時候就是很單純,有些東西不忍心去破壞。
第二天醒來迷迷糊糊,只覺得肚子有點疼,大腿也有點麻。看了看手表都9點多了,窗外依然是淅瀝的小雨。
我睡覺很老實,一般怎么躺下的怎么起來,位置基本不動,迷迷糊糊中我想翻個身繼續睡,卻翻不過來。我一看小渝。。。
驚了個呆,我說怎么肚子和大腿有點不適呢,但見小渝整個人已經橫過來了,趴著,頭朝那邊,兩根小腿一根壓著我肚子一根壓我大腿。
這尼瑪,睡覺還帶轉圈兒的啊。
拍了拍她,沒醒。
不行,我得去wc了,輕輕抬起她的一雙腿——手感真好,滑溜溜的——然后我下了床,去衛生間。
回來,發現小渝還在睡,想把她抱起來豎過來吧,又不太敢,不知道怎么抱,怕驚醒她。
索性,我也橫過來,繼續睡。
再醒來,就快11點了。一起起來退了房,簡單吃了點。
買了些禮品去她在郊區的姑媽家。
她姑媽自己在家,她人很好,很和藹,這讓我感到挺放松的。
中午在那兒吃了午飯,小渝跟她姑媽嘮會家常,我在客廳看了會電視。
下午,我準備回去了,跟姑媽告別之后,小渝出來送我,送了很長一段路,看的出她很不舍,但是沒辦法,明天她就要回去。
我想明天去送她,但是她不同意,說我學校離機場太遠了,憋耽誤上課,讓我好好聽她的話。
快到車站的地方有個街心公園,下雨,人很少,小渝拉我進去,然后就是抱住我,踮腳一個吻吻在我臉上,這個吻霸道而又溫柔。我順勢就低頭吻她,從小雞啄米到長吻,不知道吻了多久,放佛要把她吃掉一樣,吻到呼吸困難,大腦缺氧,直到她癱在我懷里,才罷休。
說了很多肉麻的話,在這里不想表述,我驟然發現她的性格已經從一個小辣椒蛻變成了一只水蜜桃。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在車站,我讓她先回,她卻執意要看著我上車,拗不過她。上車之后,我頻頻回首,卻見她仍在原地,直到雨簾將我倆之間的世界變為模糊。
明日,君回長江頭,我亦長江尾,日夜念君而不見,長江不及思情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