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刀的刺刃上,掛著一個蘋果。
杰克拿著蘋果梗,用一米長的彎刀削掉一圈圈的蘋果皮,語重心長的說:
“這兩天打仗,新招了不少兄弟,看你這么平凡,這么面生,很多規矩必然也不懂....”
他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南羔。
正準備逃走的南羔一愣,手僵硬的接過蘋果,額頭冷汗,他以為這叫杰克的是要拿刀捅他。
杰克嘆了一息,拍著南羔的肩膀:“克莫格船長是我們的精神領袖,所以我們得用尊稱,就比如‘老師’,這一點你必須要明白。”
南羔咬了一口蘋果,連連點頭:“明白。”
“你是新人,肯定也沒連接老大的蛛網,否則我就能直接把所有訊息傳給你了,唉,真是麻煩啊,既然如此,我就委屈一下自己和你說說新人的注意事項吧。”杰克手搭在南羔的肩上,雖然嘴上說委屈,但目光中的熱情著實把南羔嚇了一跳。
他看著搭在自己肩上粗壯的臂膀,又瞥見那把背心鼓起的胸大肌,內心升起一絲不安,南羔下意識捂住自己屁股。
難道.........?
南羔實在沒這方面的癖好,但又不好直接拒絕,否則引起懷疑就慘了。
現在仍然沒有找出溫蒂和屎的下落,能忍則忍,必要的時候,出賣一下節操也是可以的。
等等,貌似是貞操...
別無它法,南羔強行扯出一個笑臉跟著這叫杰克的肌肉漢子走到一個僻靜的艙角。
杰克說了很多,但對南羔而言大多是廢話,且南羔也沒怎么聽清,因為他快被杰克胳肢窩里那股子狐臭熏成瓜娃子了。
本來南羔還指望從他嘴里套出一些關于屎和溫蒂的消息,但現在....已經完全沒了說話的能力。
你大爺的,有狐臭你就別把手舉高高嘛,我敲!
南羔欲哭無淚,又不敢說。
兩人來到一個窗口前,杰克毫不自知的扯了半個小時,他回頭一看見,只見南羔正口吐白沫,頓時驚慌道:“愛德華,你怎么了?你是有什么隱疾嗎?”
“有...有......”南羔結結巴巴。
“有嗎?沒事兒,我帶你去見老師,他能救你!”杰克沉聲說道,連忙背著南羔一路狂奔。
“有你妹啊!”
南羔很想咆哮出來,但是杰克那股味兒委實太過濃厚,跟特么生化病毒一樣,直接把南羔精神氣全熏沒了,一絲白煙兒從他嘴里飄出,那是他的靈魂。
杰克眼見南羔快要嗝屁,背著他狂奔的速度更快了些,一路火花帶閃電,驚醒了休息的人員,他們紛紛疑惑發生了什么事情,跟在杰克身后直至來到了甲板上。
正閉目養息的老頭兒兩條白色眉須一皺,睜開眼:
“什么事兒,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老,老師,新人不行了!他有隱疾!”杰克把南羔平穩的放在甲板上,有幾分焦急,身為一個超級無敵大話癆,找到一個愿意傾聽的對象實在不容易,特別是處于戰爭的緊張時刻,更沒人愿意聽他BB,好不容易來了個新人,可別就這么死了。
老頭兒盯著口吐白沫的南羔,微微蹙眉:“怪不得不知所謂,原來是新人嗎...他怎么了?”
杰克搖頭:“不知道啊,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老頭兒十分淡然,不慌不忙的伸出雙指放在南羔手腕處,號了一陣脈后收回手,眼睛瞥向杰克的咯吱窩,輕嘆一聲,從兜里拿出一小瓶子出來。
見到那青色小瓶,杰克和周圍的一臉震驚:
“這,這就是您老網課中所說的九天玉釀,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的功效?”
老頭兒淡淡搖頭,高深說道:“那九天玉釀豈是這么容易弄到手的,老夫這瓶是八天玉釀,比那九天少一天,雖說不能起死回生,但包治百病還是沒問題的,而更可貴的是,這玉釀涂在身上,百獸不侵,見者避之。堪稱神物。”
圍觀的眾人紛紛露出佩服之色,心想老師不愧是老師。
杰克也登時崇拜抱拳道:“學生我長見識了。”
裝暈的南羔眼皮不自覺的跳了一下,八天玉釀?聽這名字怎么像是修仙小說里的神丹妙藥?
先前船艙內空間密集,那股子味兒都聚集在一起,所以才有那讓人瞬間暈倒吐白沫的威力,但此刻一到甲板,被海風一吹,味道一散,南羔也很快醒了過來。
只不過他還得裝一下,現在圍觀的人太多,他總覺得這么起來會露出破綻,現在裝暈說不定還能打聽到什么消息。
此時老頭兒已經把那所謂的八天玉釀滴了幾滴在南羔的人中上,察覺濕意,南羔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一陣無語。
神特么百獸不侵,見者避之,這所謂的八天玉釀,就是花露水而已....
南羔決定繼續裝暈。
過了幾分鐘,老頭兒這時皺眉道:“這小子怎么還沒醒?”
杰克在旁推搡了一下南羔,結果發現沒有任何反應,遲疑道:“這新人,不會是死了吧?”
老頭兒捏著小瓶子的手一緊:
“胡言亂語,老夫的八天玉釀是治病良藥,怎會醫死人?”
杰克一臉憨厚:“可有些人對藥不是過敏嗎,像什么青霉素之類的,如果沒做皮試,很容易導致一些毛病,比如過敏性休克之類的。”
老頭兒一臉驚容:“你這小子不是海賊嗎,還懂這些?”
杰克含蓄道:“鄙人有幸上過小學三年級。”
聽兩人談話的南羔不易察覺的嘴角抽搐,青霉素都知道竟然不知道花露水,還真是狗血....
不過話說回來,他記得花露水明明是大祖國特產物,所以這老頭兒怎么會有?
但現在顯然沒人給南羔解惑。
此時周圍的海賊議論紛紛,雖然海賊是個有風險的工作,死人是家常便飯,但被船上聲望頗高的老師給治死的,還真沒有。
此時老頭兒聽到這些聒噪無序的雜音,面子逐漸有些掛不住,身為他們的老師,他從未翻車過,咳嗽兩聲,他拿起一根手指豎在南羔的鼻子前,面色一松,說道:
“他還有呼吸,都不要慌!估計只是暫時的昏厥。”
話音剛落,老頭兒的手指猛地抽了回來,只見‘愛德華’的軀體不斷抽搐,口吐白沫,呼吸變得一喘一息,大口大合。
“這....”老頭兒也懵了,他并沒有想到這回是‘愛德華’故意的,因為他相信在自己的威望下,不會有人敢這樣胡鬧,否則會被收拾的很慘。
難不成真是自己的八天玉釀出了問題?
就在老頭兒陷入自我懷疑之際,南羔突然停下抽搐和吐白沫,‘虛弱’的睜開眼。
小學三年級的杰克急忙道:“你醒了?”
老頭兒也是眉眼中一絲喜意。
南羔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說:“我,我醒了。但,但是,我快死了。”
老頭兒眼眉一皺:“此話怎講?”
南羔結巴解釋道:“可能...是,是先落下水時,被炮彈...震碎了五臟六腑,但自己沒有察覺,剛剛,可能,突發了。”
南羔牙齒咬了一下舌尖,一絲血流了下來。
模樣凄慘。
老頭兒心里一松,雖然對這新人也有可憐之意,但只要不是被自己醫死的就好,想到這里,他嘆口氣說道:
“唉,可憐的小子,既然如此,你可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的?雖然你是新人,但你終歸是入了我們狗尾巴海賊團,你就是我們的一員,有什么遺愿,告訴我們吧,我們會盡力而為的。”
南羔奄奄一息,不斷咳嗽道:
“若有可能,我想,我想在我臨死前的最后一刻,見到我的屎...不對。”
“見到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