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宅?”
天花板上的燈泡一閃一滅,發出滋滋滋的電流聲,男人進屋后微微低頭,從墨鏡上方看了一眼,自動無視了南羔亞當二人,視線停留在周大宅的身上。
他兩步走近,拍掉周大宅身上的玻璃碎渣,然后解開綁著他的水手結,一只手將他提了起來,另一只手則夾走嘴邊的煙,說道:“周大宅,我是H,你見過的?!?p> 周大宅有些懵,抹了把臉,別過頭盯著眼前名叫H的男人,他回憶起自己虛靈剛被發現時曾有那么幾個人找過自己,提議合作干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由于當時自己害怕,就直接拒絕了。
而這名叫H的男人,就是當時那些人中的一員。
“周大宅,你不用害怕,我是來救你的,現在你的處境很危險,建議你跟我走一趟,如果你不愿意.....”男人頓了頓,吸了口煙繼續說:“我想你應該會愿意的,因為你干的事情足以讓你被扔進靈裔監獄。我去過那兒,那里可不是什么休閑度假的好地方。”
說罷,男人又瞄了眼倒在地上掙扎著爬起來的南羔和亞當。
周大宅也同時看了他們一眼,肥厚的嘴唇一哆嗦,他想起了半小時前亞當暴揍自己時的模樣。
他內心閃過一絲懼怕。
不管眼前這叫H的出于什么目的,似乎再差的結果也總比挨揍和進監獄好,想到這里的周大宅眼中閃過一絲兇戾,立馬道:“我跟你走!”
“明智的選擇?!蹦腥诉肿煲恍Γ莺菸糇詈笠豢跓熃z,把煙屁股隨意扔在腳下,然后撫著周大宅就準備走出門。
亞當這時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見將要離開的二人,他低吼一聲,身形瞬間化作無數撲打著翅膀的血蝠沖了過去,但將要靠近時,先前男人扔的還未滅盡星火的煙屁股卻突然炸開,如一個小型太陽迸發,高熱的氣流猶如巖漿,整個室內被刺眼的強光所籠罩。
亞當化作的血蝠在一瞬間化作飛灰,嗤嗤嗤的連慘叫都不曾發出,亞當在白光中恢復人形,身上血跡無數,但下一秒這些血液便被蒸發,然而爆炸的沖擊波還在擴散,亞當感受到自己的皮膚被撕裂,血液在燃燒,就連骨骼也在崩壞。
就在這絕望之際,一枝黑色腕足迸射而出,纏住亞當的腰,把他往身后死死一拉,接著數十根黑色腕足前仆后繼的沖向前方圍成了一堵黑甲鐵墻。
沖擊波撞在腕足形成的鐵墻之上,發出一聲巨響,黑色的鱗片出現無數裂紋,隨后片片崩碎,暴露出了其中的粉色血肉,但一瞬間就被烤的焦糊。
見到造成的爆炸被傾數擋住,門口駐足觀望的H神色微微一愣,自言自語的說:
“呀,這小子有點實力啊~呵呵?!?p> 笑了一聲,沒多做停留,他跟周大宅緩步走出。
煙頭的爆炸似乎有一定的局限性,產生的沖擊波與高溫持續時間并不長,僅是片刻,它們無聲無息的消散。
腕足撤回,南羔皺著眉頭,盯著爆炸的中心,那里出現了一個直徑四米左右的大坑,周邊的一切都被泯滅成了渣碎。所幸,并沒有什么酒客在附近,所以除了只造成建筑物的損壞外,沒有人員傷亡。
“該死,那家伙是H,是圣歌團的成員!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亞當滿身焦黑的趴在地面,咬著牙用力錘著地板。
由于被腕足拉回的及時,所以他受的傷并不算太嚴重,只是成了黑不溜秋的焦炭人,與往日的英俊形象大相徑庭。
“圣歌團?H?”南羔一臉困惑,旋即他呲牙倒吸一口涼氣,近距離的爆炸下,腕足遭受了重創,灼燒后的陣痛感一陣陣襲來。
亞當換了個位置,躺在地面,盯著被炸爛的天花板解釋:“一個存在了上百年的底下靈裔組織,和學院有數不清的恩怨。剛剛那個男人就是其中的一員,他叫H,虛靈是TNT(炸彈)。”
南羔吃力的從地面爬起來問:“可他為什么抓走周大宅?“
亞當茫然搖頭:“我不知道..........”
突然,亞當似是想起什么,他猛地起身,不顧身上的傷勢,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并大喊:“夢露姐,夢...”
女人的身影從遠處的拐角處小跑出現,踩著的高跟鞋嗒嗒直響,她聽見了這里的動靜,神色很是慌張,看見黑不溜秋的人影后明顯呆了一下,直到依稀辨別出這是亞當的那張臉后,她才終于放松下來,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氣,然后立馬走近,關心的問:“亞當?你沒事兒吧?這里發生了什么?”
“我沒事兒,夢露姐,我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你現在趕緊關店停業,然后回家待著,這里說不定還有危險。”亞當見夢露平平安安,也是松了口氣,要是她出了任何問題,他可沒辦法像老哥交差。
旋即亞當朝著身后喊道:“南羔,別愣著,我們要追上H!不把周大宅送到靈裔監獄,我們的任務不算完成。”
語罷,他從懷里拿出痊愈噴霧,往身上受傷的部位噴了噴,白色的清新霧氣彌漫,亞當身上的所有傷口在霧氣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夢露本還想說些什么,但見亞當臉上的嚴肅神情,她輕輕點了點頭,神色柔和的退后半步。
“這怎么追?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上報給學院....”南羔走出,環顧了一圈四周,酒吧的走廊完全被炸爛,天花板上漏出了一個大窟窿,黑色的夜空顯現。
亞當聲音決絕:“不管如何都要追上,我們是先行者,保護平民是我們的責任,就算不是為了任務,H在人口密集的區域造成這種破壞,我們不能放任他?!?p> “呃....”南羔遲疑片刻,雖然他是慫狗,但這個節骨他知道不能慫。但唯一的問題是,那個叫做H的家伙虛靈威力很強,如果步步緊逼,萬一他狗急跳墻隨便亂用虛靈,豈不是會造成更大的動亂?
到時候平民死傷無數,又該如何?
正當南羔打算勸一下時,耳邊響起一陣警車的急促鳴笛聲,嗚嗚嗚的聲音具有十足的壓迫感,但下一秒,這急促的聲音全被一陣劇烈的炸響所完全淹沒。
南羔和亞當同時抬頭。
黑色的夜空中,爆起了白光。
天空同時下起了雨,滴滴噠噠的淋落。
有幾滴落在南羔的臉上,他伸手抹了抹。
有些腥。
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