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與刀戈,喊叫與怒吼,又是一具尸體在君瑤面前,她不由狂嘔起來,淚水糊了面孔。到外宮的時候,她又看見了那個身影,驍勇善戰的北國將軍尉遲風,她萬沒有想到,他與她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見,不,她看見了他在馬上拼殺的身影,有若神人,可他的刀上,沾的卻是她的子民的血,還有她的父王的血……他沒有看見她,始終沒有。
南國最尊貴的小公主君瑤在國破之后去了哪無人問津,畢竟愛她護她的人都死了,她淪落成了下等的姬。許是見她樣貌姣好得動人心魄,她被幾次轉手,最后她也不知道是到了哪里。
渾身被捆綁著,她就似砧板上的魚肉,任人擺布,靈魂早已被踐踏了破碎,只剩一副軀殼又有何意義?
只是她沒想到她連月來要接的第一個客人便是他。一身酒氣的尉遲風是被人扶進來的,與他相視的那一刻,君瑤濕了眼眸。尉遲風并不清醒,似乎還有些異常,他踉蹌走過,猛地將君瑤壓在榻上,如饑獸一般瘋狂索取,他的力氣很大,君瑤掙不脫,恨意便成了尖銳的指甲在尉遲風背上留下的一道道血痕。
尉遲風吃痛,抬頭看了看君瑤,吞吐著酒氣,他道:“你恨我么?”
君瑤閉上了眼,淚水還是不住滾落,她道:“不,妾只是害怕。”
他笑了,沒有一絲的溫柔,君瑤痛的死死咬住下唇才不至痛呼出聲。
男人沒有半分憐惜,他知道他有多痛她便有多痛,她閉上了眼,是為了掩蓋眼中難以抑制的恨意嗎?可他卻想不起來她是誰了,敵人太多,許多時候就是習以為常而已。
第二日是君瑤先醒的,尉遲風還在睡著,她忍下不適起來,心中不由換了好幾道思緒,她抽出枕下磨得尖銳的木塊,慢慢抵上了尉遲風的脖子。
心仿佛已經停止跳動,她竟沒有大仇將報的喜悅,正是她混亂之時,一只手緊緊鉗住了她的脖子,君瑤張嘴大口喘息,卻是死死忍住眼中將要留下的淚。
她是南國的唯一的嫡公主,曾經是那般高貴,從小便是千嬌百寵長大的,純潔的便如白紙,明媚的就似春花一般,曾經是多么無憂無慮,多么地快樂,父母是多么地寵愛自己,只是那都是曾經……
忽覺脖子上失了力道,腦子一片嗡嗡響,君瑤不住地咳嗽喘息,半晌才聽見尉遲風問道:“誰派你來的?”
君瑤望向正背對她穿衣的尉遲風,那線條勾勒有致的脊背上不止有她帶給他的傷痛,刀傷劍傷,似乎還有較為細小的鞭笞的痕跡。
愣神中他已經穿好了衣物,君瑤下意識地去拉被子蓋住自己幾乎裸露的身體,說不出話,她只是搖頭,后面無論尉遲風說什么,她都只是搖頭。
恍惚間聽到尉遲風說道:“昨晚失態,可你也算成了我的人了,便隨我走吧。”
她問:“去哪?”
沒有等到回應,他離了房不久之后君瑤等到的是一身合身的衣裳,金色與紅色相配,妖艷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