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是F國皇室參與舉辦的,會場就在皇宮附近,金碧輝煌的大廳很符合皇室審美。
莫芮自從下車后便處于警惕之中,挽著段墨黎的手收緊,意外發(fā)現(xiàn)他的手臂堅實,肌肉凸起。
詫異地看向段墨黎,調(diào)侃道:“段先生怎么如此緊張?”
段墨黎放松身體,側(cè)頭靠近莫芮,小聲耳語:“我在替你緊張。”
兩人依舊保持得體的微笑,應(yīng)付著一波又一波被他們樣貌吸引的男男女女,心都沒有真正放在這些身份尊貴的各國來客身上。
能來拍賣會的都是些好面子的權(quán)貴,沒有人會隨意得罪一個不知身份人,哪怕再怎么饑渴難耐也不會拿命開玩笑。
兩人順利穿過前廳走廊進(jìn)入會場,檢查邀請函、核實身份后通過安檢總算到了會場內(nèi)部。
對俗氣如同暴發(fā)戶的金色的大廳隱晦的表達(dá)厭惡,莫芮找到自己的座位,同段墨黎緊靠著,華國有資格來的人不超過十個,這幾人自然會坐在一起。
F國皇室是做過詳細(xì)調(diào)查后選擇性地發(fā)放邀請函,有能力來的人自然不會只有表面上那些資產(chǎn),暗地里的東西才是F國重視的。
莫芮看了眼在華國首位落座的段墨黎。
自己是用拍賣品換取的邀請函,那他憑什么坐在自己前面呢?
段墨黎對莫芮能緊靠著自己的位置也有些出乎意料。
莫家的元華集團(tuán)在全國各個省會城市都有發(fā)展餐飲酒店,且都算得上龍頭,國外也有不少分公司,但是發(fā)展時間太短,根基不穩(wěn)。按理說她根本不可能有資格來拍賣會,更別說坐在靠前的位置。
莫家他調(diào)查過多次,根本沒有暗地里的產(chǎn)業(yè)。那么,這邀請函是給莫芮個人的,而不是莫家。
猜測一番后,段墨黎略微安心。小姑娘有什么本事傍身也好,免得尸骨無存。
兩人思索間無意識地轉(zhuǎn)頭,對視后猛然驚醒,不需言語,只刀光劍影的眼神交流便是一次交鋒。
皇家侍衛(wèi)通報公主殿下駕到后,全場安靜下來,愛麗絲拖著裙擺款款而入,她雖是公主,卻更像個妖精,惹得全場男人躁動不已。
“F國拍賣會歷史已久,今年更是有幸邀請到許多新朋友前來,各位都是我國最尊貴的客人,愛麗絲作為主辦人歡迎各位的到來,祝所有人F國之旅愉快。”
愛麗絲短短一段話連拋五六個媚眼,對象皆是各國的青年才俊,段墨黎有幸得到了一個,這讓華國幾位中年大叔好一陣打趣。莫芮看到段墨黎內(nèi)心憋屈卻又不得不微笑便心情愉悅,笑出了聲。
“我看方才莫小姐和段總一同前來,想來二位早前便相互認(rèn)識吧?”
進(jìn)場不過半小時,但是足夠在座的所有人調(diào)查彼此的身份,算計好該交好誰,又該和誰躲遠(yuǎn)點(diǎn)。而莫芮不過富二代的身份卻坐在他們前面已經(jīng)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幾人都是道行高深的千年老狐貍,一開口便帶著刀子刺來。
莫芮垂下眼簾暗自出神,一時沒有注意讓段墨黎搶過了話頭。
“莫芮是我的女朋友。”
段墨黎伸手虛攬著莫芮肩膀,沖她笑的甜蜜寵溺,宛如處于熱戀當(dāng)中的情侶。
莫芮猛地轉(zhuǎn)頭,瞳孔緊縮。
他知不知道他在說些什么!
段墨黎瞥了眼莫芮身后故意放慢腳步偷聽的侍女,曖昧地拉過莫芮的左手,放在嘴邊親吻手背。
幾位華國嘉賓都被震得一個激靈。他們幾人身份地位相近,近幾年也一起來過拍賣會,算是相互熟悉,從來不知道段墨黎何時找了位家室相當(dāng)?shù)呐笥选?p> “哈哈,年輕就是好啊。”
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笑瞇瞇地打破凝固的氛圍,其余幾人反應(yīng)過來也夸贊兩人般配,祝福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冒,中間夾雜著對青春的回憶與感慨。
莫芮左手翻轉(zhuǎn)過來,修剪圓潤精巧的指甲掐入段墨黎的手背,不一會便見了紅。
段墨黎自知理虧,好脾氣地忍著疼痛,莫芮瞪了他一眼,也不想給旁邊幾位人精平添笑料,松手,從段墨黎手下抽出。
拍賣會已經(jīng)開始,氣氛火熱起來,幾位華國人對這次拍賣也有所期待,暫時放下了對兩人關(guān)系的震驚,將注意力放在拍賣臺上。
莫芮身后的侍女彎腰快步穿過嘉賓席,隱匿在黑暗之中。
段墨黎和莫芮都看到了那位侍女離開的背影,莫芮攥緊垂在椅子旁邊的右手,突然笑了,溫和明媚,柔情似水。
“不知道男朋友能不能將第三件拍賣品拍下送給我呢?”
段墨黎看都周圍有人聽到莫芮的話,也在關(guān)注自己的回答,咬了咬后槽牙,看來乖小孩也不怎么好惹。
“芮芮,當(dāng)然可以。”
第三件不過是梵高早期的一幅油畫作品,收藏價值、觀賞性如何兩人都不怎么懂行,價錢在這次拍賣會中也屬于較低層次的。但是能互相惡心對方就足夠了。
不出所料,這幅畫落入段墨黎囊中。除非真正熱愛,沒有人愿意花5293萬人民幣買一幅畫回家,兩人對那幅昂貴的“愛情信物”并不怎么關(guān)心,只覺得膈應(yīng)。
拍賣會二樓的貴賓包間,克里斯面容扭曲,看著愛麗絲的貼身侍女跪在腳邊,用盡全力踹了過去。
“她怎么可以?她怎么敢?”
侍女抬手抹去嘴邊血跡,飛快地爬起來,跪回原來的位置,低垂著腦袋,眼睛明亮如同星星,看向她永遠(yuǎn)無法觸摸的太陽,連被自己的太陽厭惡、毆打也是種榮幸。
克里斯揮手趕走了侍女,站在玻璃窗前,巨大的單面落地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拍賣臺和一樓嘉賓席。他盯著那個朝思暮想的人,連背影都高貴迷人。
他可以為她舍棄一切。
但是,她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