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三人卻沒有回宿舍，反而在校園中晃悠，天氣預報今天有雪，但是這場雪遲遲未來。
鄭靈忍不住率先打破寧靜：“《鯨逝》是羅子豪第一張專輯的主打歌。那是他只有十五歲，才上高一，家里突逢巨變不得已成為藝人出道，神祇老師看中了他的嗓音，專門為他量身定做了十首歌，讓他得以一夜爆紅。《鯨逝》講述的是藍鯨之死，是他瀕死時對大海的向往，對命運不公的抗爭，而不是什么熱愛大海的甜蜜表白，她唱的一點也不好聽。“
莫芮回頭，雖然她有的地方聯想過度，但是對《鯨逝》的理解還算正確，她以為鄭靈只是單純的喜歡羅子豪的臉，沒想到她能說出對歌的見解。
“嗯，她確實唱的難聽。”
相比鄭靈小心翼翼的解釋，對羅子豪暗搓搓的維護，莫芮就簡單粗暴多了，她作為作曲人也不喜歡別人對歌曲膚淺的流于表面的演繹。
段妍希第一次見莫芮對鄭靈有關追星的事發表意見，問道：“你也聽羅子豪的歌？”
莫芮點頭：“我都聽過。”
對于這件事沒什么好隱瞞的，畢竟她經常戴著耳機聽歌，宿舍三人都是了解的。
鄭靈仿佛發現了新大陸：“芮芮，你是不是也喜歡羅子豪，哥哥唱歌超級棒的，而且他善還演過……“
“你想夸他演技好？”莫芮及時打斷鄭靈的安利，挑眉詢問。
“額……他是歌手，跨行做的演員，但是他以后一定會努力向前輩們學習，提高演技的。”
看到鄭靈還算對她愛豆有自知之明，謹慎的改口，莫芮輕聲嗤笑：“我覺得他的演技比唱歌好多了。”
鄭靈摸不準莫芮的話是什么意思不敢接，段妍希笑著打岔：“今天是今年最后一天，我們非要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一個遙遠的明星身上嗎？”
鄭靈呆滯地看向前方：“確實不用，這里有個近距離的。”
“嗯？什么意思？”
段妍希疑惑地詢問，扭頭去看鄭靈視線所指方向。
夜色如墨，月光微涼。
三人看著眼前這一幕站在原地沒了動作。
女方正是剛才在舞臺上笑容甜美的云芷悅。
“那個男的好像是學生會會長。”鄭靈空咽一口，口舌干澀地說，“平日里看不出來他是這么著急的人。”
莫芮眼神波瀾不驚，將手從外套拿出手，拉起兩人衣服后自帶的帽子拽得兩人一個踉蹌倒退著藏到教一樓的另一面。
“你們想被發現？”
夜色下，莫芮的臉藏在棒球帽下，教學樓擋住月光，陰影籠罩了她的上半身，令她身形模糊，唯有冰涼的語調裹挾著寒風向兩人襲來。
莫芮瞳孔深邃，藏著深淵巨獸，嘴角勾起一個輕微的弧度。
教一設有通宵自習室，就她觀察剛才不止五人看到了這個場面，甚至對面還有一位藏在樹后錄像，她可不想成為淫穢色情小視頻的背景板。
沒等兩人有所反應，她又將手插回上衣口袋，繞過事發地點走向宿舍，背影漸漸融入黑暗之中，像柄利刃，刺穿了陰暗腌臜，向著光亮處前行。
莫芮平時也這般冷清，但是今日格外令人膽寒，兩人手腳冰涼愣在原地，她們仿佛從莫芮身上看到了白骨森森、尸山血海，幾乎可以化為實質的殺意。
旁觀者過客匆匆，兩位主人公身心投入，不聞窗外事。
月亮羞澀地藏于云后，期待了一天的雪風風揚揚地落下，點點冰涼熄滅了熾熱的肌膚相親的刺激。
云芷悅用腳踹到蘇逸航大腿根部，猛地用力摔了他一耳光。
她眼角噙著淚珠，眼眶通紅，嘴角已然破皮，絲絲血珠浸出，像只破損的布娃娃。
兩人嘴里都彌漫著甜腥味，蘇逸航舌尖輕抵上顎，感受到一陣刺痛，顴骨上升揚起一個邪氣的笑容：“云芷悅，你以為做了公眾人物我就不敢動你了嗎？”
云芷悅發絲凌亂，衣領被扯開一個口子，整個人苶靡狼狽，她反手摸索著扣上內衣扣，將領口收攏，套上寬大的棉衣外套。
“蘇逸航，是你先放手的。”她顫抖著抽泣，卻還是堅持說出了這句話，“你放過我吧，我現在過得很好。這次回來我想和你告別，我們各自安珍重。”
蘇逸航欺身而下再次將她禁錮在兩臂之間，靠著墻面無法逃避。
“我能捧你出道、讓你成名，也能再把你拉回地獄。不要忘了，你還欠我一千萬。”
云芷悅瞪眼，不敢置信道：“我拍電視劇，參加活動掙的錢都給你了，早就還清了！”
蘇逸航伸手胡亂抹去她臉上的淚水，結果只是抹花了未來得及卸下的舞臺妝：“你以為他們憑什么讓你當女一號，你又憑什么在娛樂圈干干凈凈走到現在，我掏的錢比你掙回來的多多了。”
云芷悅咬唇看著蘇逸航，她喜歡蘇逸航，因為他家里有錢，能幫她走出絕境，但是她卻還不清這份債了，她只能把自己賣給他。
“我會還給你的，我保證。”
“老子不用你還錢。”蘇逸航怒吼，但是看到云芷悅可憐巴巴的看著他，想哭又不敢哭的打嗝，收回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臟話。
“寶寶，我沒有不要你，只要你聽話我不會不要你的。”
云芷悅小聲問：“真的嗎？”
“真的。”
蘇逸航再三保證，溫柔的穩上她的額頭眼角，癡纏眷戀。
云芷悅躲開他的吻：“蘇逸航，如果你玩膩了，告訴我，好嗎？”
“不會的，我愛你。”
在蘇逸航的壓制下，兩人再次接吻，淚水滑落嘴角，血腥味中夾雜著苦咸。
她能感受到蘇逸航不太正常的愛戀，她試著同普通情侶一樣相處，可是她失敗了，在蘇逸航這里沒有商討，沒有質疑，只有屈服，只有一退再退，丟了人，再丟了心。
他要寵一個人，你便逃不過他的溫柔，他想玩兒，你對他也不能有絲毫虛情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