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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懵懂

【二】

也曾懵懂 塵阿sir 5132 2020-02-15 20:59:02

  一眨眼就到了9月份我們也迎來了開學的日子,都知道高一要軍訓,很多家長都來送自己的孩子,告訴他們要多吃飯,因為新校是專門給鄉下那些優秀的孩子提供的,所以大部分都是住校,我也是其中一份子,誰都有點叛逆心理,不想讓家里管著太嚴。

  軍訓生活沒有期待中的那么累,可能是因為我每天都能看見云那很灑脫的短發,她也經常來找我,一起回宿舍,遺憾的是我們沒分到一個班級,不過能天天看到她,我就很滿足了。一個星期的軍訓很快就結束了,像我從小被媽媽疼著,沒吃過什么苦,又臟又臭的軍訓服要自己洗。開始很不習慣,后來也就慢慢適應了。

  那個學校宿舍沒有衛生間,所以洗衣服都是要到公共的洗衣間去洗。每天能見到云就很開心也很滿足,很后悔對云表白的之后,后來誰都不理誰的日子,見到她都不知道說些什么好,要么不說話,要么找個借口就開溜,不過在這樣子的日子里之前不愉快很快就忘了。

  那時覺得云留得齊肩的短發很可愛,很灑脫,也就越來越喜歡她,若有一天見不到她就悶悶不樂的。第一天上課時,猛的一接觸高中那么多書本,不太能適應,再說能來到一中的都是很優秀的同學。我一直在班里的中游徘徊。而云的成績還是要比我好,期間我們經常聯系,有時候會寫信。我還都會特意買那種很好看的信紙寫。

  不過我們都不提那件事,我想就這樣也很好。我們每一層樓盡頭都有廁所,我的班就是另一邊,而云的班級則是很靠近廁所的那邊,而我每次上廁所的時候都會往她班里看看她,現在想起來很純情,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想法,就是覺得看見她我心里就甜滋滋的,而云有時會往窗外會看到我看她,而我就不好意思的方便去了,她就在笑,很開心的樣子。

  不過有時候幸福就是來的很突然絲毫準備沒有,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我不愛吃早飯,一次看她給我寫的信的時候寫道:“以后我每天在食堂等你一起吃早飯,不準遲到。”然后我就很傻的笑了,笑的沒心沒肺。她起床一般比較早,而我愛熬夜聽廣播,早上就很懶,第一次和她一起吃早飯我就整整遲到了20分鐘。我當時很心虛,而云一點怪我的意思都沒有,買好早飯在那等著我,我則悶頭吃飯不敢看她。她也沒再說什么。

  之后每天我們都一起吃早飯,晚飯他害怕她同學看到就不和我在一起,云的家教很嚴,如果知道他們的寶貝女兒天天和一個男同學一起吃飯,還不直接把我宰了。我也知足的沒去說什么,能跟她一起吃早飯就已經很開心了。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了兩個月,我們的學校有月考,要排名的。只要放假回家我媽就問我的成績,而我心思早就不在學習上了。所以成績有所下降。

  我媽則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每次回家都得說我幾句,我也自知心虛,還記得媽那次說了一句話:“我啊,不求你成個什么才,你好好的成個人就行。”看著慢慢顯老的母親,我心里也是五味雜陳……

  我和云每天都會通信,就這樣持續兩個月,最后云給我的信里第一句就寫:“我喜歡你,從你開始向我表白的之前,可那時候是復習壓力大不敢想這方面。所以……我喜歡看你傻傻的笑,沒心沒肺的樣子,但是以后我們不能再一起吃飯了,你給我寫的信被我爸看到了,我挨揍了很害怕,我們好好學習好么,感情的事以后再說。”我當時就懵了,心猶如被狠狠的扎了一下,很痛,我流淚了,為了第二個女人流淚,第一個是媽媽。我給她回信說:“恩,對不起,害了你挨揍,都怪我……”

  她還回信說:“我是想把信留著,可是卻被家人看到,看到他們很生氣的樣子,我很自責不去好好學習……我只回了一句:“等我。”之后就不再像之前天天湊在一起

  即使看到了我們都很默契的繞開,而我也不再吃早飯。每天站在陽臺看著她的宿舍,希望能看到她的身影。

  從那開始我學會了吸煙喝酒,叛逆心很嚴重,開始和我媽吵架,我媽有時候打過我就自己流淚說:“孩子你怎么現在這么不爭氣,我就讓你們爺倆氣死算了。”我爸有時候還來找我媽,雖然好好的,但只要一喝酒還會吵,又一次動手了,還是在姥姥家里,爺爺很氣憤拄著拐杖罵我爸,我更氣憤說:“都十幾年了你怎么還老樣子,和小時候還是一樣。我媽就那么好欺負么?”我狠狠摔了門就跑了出去

  我越來越厭倦這樣的生活每天家里吵吵打打。我也越來越墮落,一刻都不想在家里待。我的家挺狀況沒和云說過,估計她也應該聽她家里的人說過.

  漸漸的不再去想云了,那時候流行給班里的女生起外號,初中時候我就蠻受女生歡迎的,到了高中的也還好,有次一個女生找我聊天問我:“以前見過你和一個女生吃飯,最近沒怎么見了。”我心里壓著的火一下子就竄上來了沖了說了句:“關你什么事?”

  班里有兩個女生長得還不錯,一個叫瘦瘦,她很瘦。還有一個叫背背,身材很好。這兩個外號都是我起的,那個瘦瘦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看著很讓人不爽,所以沒有任何的交集單純起個外號氣氣她。后來老班主任調位子,把背背調到我的前面。她是掏錢才來上的高中所以成績一直都墊底。

  而我和同桌經常開些帶葷味的玩笑,經常提到背背的身材多好多好,就是長得比瘦瘦差了點。她聽到之后,就會拿著東西打我們倆罵句不正經。

  有天上晚自習的時候,太無聊就跟她寫紙條聊天,聊到了她上初中談過一次戀愛,我就突然的寫了張紙條:“要不咱們倆談談吧。”她回我道:“那你的云呢?”我就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說:“怎么是人就都知道,分了唄。”她繼續回:“別開玩笑了。”我略作思考的回道:“誰和你開玩笑了”便沒了后話

  只是我回寢室,點了根煙,想起了云,她最近過得怎么樣?她到底有沒有真的喜歡過我?第二天我到班里就發現我抽屜有張紙條寫著:“你昨天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等到上課我給她回了:“真的,可能你不是最愛的,但我會努力做到你是我最疼的。咱們倆在一起吧!”

  之后我們倆的關系就確定了,不過還不如以前,之前上課有時候還聊天呢。現在背背也不找我說話了,她不找我,我也不找她,我經常冷笑,我怎么會給她說那句話。可能只是當初腦子發熱了吧。

  后來我每次上廁所的時候,就很上火。因為云以前她還會有時朝窗外看,可現在一連幾次我都看到和一個男生聊天。看起來聊的還挺開心。

  我越想越氣,找了幾個不學習的孩子找到那個男生說:“以后別再找她聊天,要不我看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沒打過架,那一次也沒動手。只是覺得她不喜歡我,從來就沒喜歡過我。她之前絕對是騙我的

  那天回到班里我就帶著氣告訴班上同學背背是我的女朋友。從那之后我們倆會聊些很家常的東西,不過還沒有和她一起吃過飯。最主要我是怕被云碰見。

  第一學期過去了,放假了我也沒找過背背,也沒找過云。只是夜里聽廣播想的時候還會很想云。不過我的成績卻一落千丈。第二個學期開學了,我還沒和我的現任女友單獨在一起過一次,連去食堂吃飯都沒有過。老班主任可能也發現了我和背背的的關系,加上班里有狗仔隊,肯定有打小報告的,要不然老師不會把背背從我前面調走了。而我很久沒有見過云了,所以現在倒不是那么想了,只是偶爾想起會心里堵得慌。只有那個時候我才會抽根煙,因為還沒有煙癮。

  我開始慢慢注意起我的現任女友,我覺得我很悲催,連陪女朋友吃頓飯都沒有過,有人說忘記一段感情最快的方法就是開始一段新感情。從那以后我開始兌現我那句:你不是我最愛的,但我會努力做到你是我最疼的。

  我漸漸的開始陪背背吃飯,知道了她愛喝香飄飄,然后我每天買一杯,在商店用開水泡好,然后端到她的面前。然后不什么也不說轉身離開,不過我們私下寫信,她說:“我開始喜歡你了。”我回了一句:“”我也是。”現在想想,高中時代的女孩子是那么的好哄就會笑,當時這句話我寫出來的時候,我心里竟然閃過了云的身影,我們大概有4.5個月沒見了。

  就這樣我慢慢適應了這樣的生活,可當我想云的時候還會抽煙,留下一地煙灰。從那開始我漸漸有了煙癮,每節課下課都會抽。時間真是個魔鬼,漸漸的淡忘了云,我開始注意,背背喜歡打我,喜歡吃拉面。我每天都會陪她,甚至碰到過云,而我則裝作看不見,其實心里還是被刺了下。覺得我對不起她。

  愛情真是個奇怪的東西,會讓人心痛,也會讓人忘記。或許不是忘記只是深埋在心底。

  又一個學期,時間走的很快。這個假期我卻想著兩個人,一個背背,一個云。可我的成績卻越來越不堪入目。我媽看我們學校有父母在外面租房子住,高二的時候說什么都要來看著我學習,給我做飯洗衣服。說:“兒啊,你是媽媽的全部,媽媽不想失望。”我當時看到媽媽這樣很難過,可我早嘗了愛情的苦和甜,心里答應了。可還是控制不住自己。

  高二了,學校要分科。我知道云肯定選理科,我也選了我不怎么擅長的理科。而這一年,老師們開始注重抓不良分子,提高升學率,想和市里的攀比。老師看我的眼神也越來越不友好,省示范高中對于早戀的處罰很嚴重。不過我卻絲毫不理會,因為我開始喜歡背背,喜歡看她的背影,真的很漂亮的背影。

  我發現我自己變了,不再想云,每天只顧著和背背打打鬧鬧。連下課都不出去和她在班上嬉鬧,終于被班主任抓到了。找到我狠狠的批評我,說我影響學校風氣。我答應她不在班上有絲毫的動作了,老師這才放了我一馬。

  因為我媽來學校租房子來看我,所以我媽經常到學校詢問我的學習情況。媽她不知道我每天放學在學校會吸根煙在回家,走路上嚼著口香糖。不過我媽媽聞了我爸那么久的煙味,一聞就知道了。只是她沒說而已。我經常從媽媽的眼里看到了疲倦,那感覺就像一根針,扎了一下我的心臟一樣……回想起來,當時的自己真的是一個混蛋。

  有一次我媽回家帶姥姥看病,夜里沒有回學校這邊。而我就趁著這個機會到宿舍樓下等背背,這是我們兩個第一次約會。

  我把她叫了出來,我們沒有上晚自習,和她聊了很久,當我知道她的父母在她小時候就離異了,就覺得好想疼她,嘗試著愛她。背背看著我說:“那你心里還想著云嗎?”她看到我上廁所的時候還會往云的班里看。她很生氣,我就哄她說:“這么長時間了你見我和她碰過面嗎?”

  我一把摟住了她說:“我開始愛上你了。”我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和女生擁抱,很奇異的感覺。以前沒嘗試過,的確如幾個朋友說的很讓人向往。我知道背背有過戀愛,可我不想過問。從那以后,我和背背越來越粘在一起了。那時我不知道是我有沒有想過云,還是真的忘了。和云有過幾次碰面,都裝作陌生人,因為那時背背就在我身邊。而我能感受到背背的眼睛就在盯著我。

  我不知道云會怎么看我,我越想心越痛,我常常捫心自問我是不是還愛著云,我連她的手都沒牽過。背背自那次之后就越來越粘我,而我也愛喜歡她越來越深。之后卻猶如魔鬼般的日子隨之來臨,班主任,我父母,都知道我們在班上接過吻,在班上擁抱。因為有次被老班逮個正著,然后他踢了我一腳。

  一天云來找我,我就在班級門口,背背在寫作業,肯定看見了。我當時很怕,第一個怕云罵我沒良心,第二個怕背背和我鬧。而云找我什么都沒說,只是說好好學習,說我曾經答應過她,知道我很喜歡背背,但要要想想父母。我當時沉默了,我看著她那一臉氣憤的樣子,有點恍惚,我知道我心底一直有著云,只是塵封而已

  背背因為這件事情和我大鬧了一場,而我在不停的哄她,不要她離開我。她還是答應了,她說:“我喜歡你,你說你最疼的是我,我還要你最愛的也是我。”我沉默了。我回家的狠狠抽了幾根煙,我媽媽已經不問我了。我知道媽她很痛心。我對我媽說:“高三我不想在這上了,我一點都不像個孩子樣。”我媽看著我,哭了。

  放假前我找背背說:“我要轉學,我是忘不了她,可我也不會擁有她。我還是選擇你,因為我喜歡上你了。”背背抱著我哭讓我存錢買個手機,要我天天給她發信息。我答應了她,其實我想臨走前找到云跟她說一聲對不起,但一想對不起又值幾個錢呢?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高三我轉到了老校區,放假的時候我買了個手機,沒敢讓我媽知道。雖然我爸給我錢,我還是恨他,不過我現在不學無術沒有話語權。我知道我媽很愛我爸。

  那次有天晚上跟我爸喝酒,我沒怎么喝過酒,也不知道醉是什么感覺,第一次喝醉之后,我跟老頭子聊了很多,我們很少有這種機會,不,是沒有過,他看著我抽煙的樣子問:“戒不掉了?”

  我反過來問他:“你不也抽煙嘛,你說戒的了嗎?”他搖搖頭沒說話

  “知道戒不了,咋還問我?”我笑著問他

  他看了看我說:“你爺爺當時也是這么問的我。”

  我一時語塞,看著這個我從小就又怕又恨的爸爸,頭上也有了白頭發,說了句困了,就回去睡覺了,那晚上我爸自己喝到了凌晨,才念念叨叨的睡覺

  轉到了老校區,才發現這邊的孩子很會惹事,經常打架,城里的孩子火氣都大。不過認識了現在的一些兄弟,他們都很愛惹事,但感覺他們也很脆弱。好像出去囂張囂張就不會被人那么認為了,而每天晚上我會聽著廣播給背背發信息,連震動都要用被子捂著,怕被我媽聽到。

  在這邊我也想著背背,也默念著云。背背有次放假約我出來,我出來陪她逛街,她因為在新校住宿舍,所以不用怕晚回家,而那次她也沒有讓我回家。用公用電話告訴我媽我不回去了去同學家去玩。我媽嘆了聲氣,就掛了電話。

  那一夜,我們去了賓館,她說她真的好愛我,我說我也是,這次她沒有再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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