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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懵懂

【六】

也曾懵懂 塵阿sir 4876 2020-02-18 22:51:42

  轉天她就要走了,我跟她說我想去送她,她雖然也很想可是她的家人要去送她。我也不好再說什么,但一直給她發信息,雖然有所準備,但是真的分開了發現好想她。

  她每天白天挺忙的,只有晚上才能給我發信息,所以白天沒什么事我就瞞著云去和幾個朋友打游戲。有時玩的很晚,甚至忘了看手機,那上面早就有幾條云的信息。

  她總是說:“累,想你。”很短但讓我很心疼,會一直陪她聊到她困。她知道我白天上網,她說不會怪我,放假了玩玩也沒關系。

  過年了,很多親人都來我住的地方,因為姥姥在這里過年,每天都忙這忙那的。媽在過年幾天很累,愛發脾氣,愛絮叨。有時還會和我吵,和姥姥吵。她那時愛管著我,我這個人因為叛逆使然從來不喜歡被管著,會感覺到被束縛著。

  我跟云經常會因為我不喜歡被別人管而吵架,而云她很好強,而我脾氣也很倔。生氣了吵完架半天誰都不理誰,不過要不了一天,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先去道歉。都得哄半天才能給哄好。但明白兩個人之間有點小爭吵再正常不過了,靠得還是相互理解與包容。

  這個年過的還不錯,不過總是擔心云她一個人在那里過得怎么樣。我告訴家人我想去找她,爸媽他們也不反對。可云卻嚴詞拒絕,說她在那里有個親戚,所以不用去擔心她,可我很想見她。不過我還是被云勒令不許去找她。

  我那時發現她雖然很喜歡我,但可能因為年齡小我感覺駕馭不住她,她很少聽我的話。如果她聽我的,那就是她生氣了……

  她是比我大一歲,但我也更喜歡她對我撒嬌,喜歡她半睡半醒時的輕聲細語。

  終于在我日夜苦想里,她回來了,那次我提前跟她說好了要去接她,她也同意了,不過家里的表姐要一起去,我也知道要是云知道的話肯定不讓我來接她了,于是便沒告訴她

  記得那天下著雪,很冷,我哈了口氣搓了搓手,站在火車出站口,我看到云穿了件紫色的羽絨服拎著很多東西,大包小包的,看的我很是心疼,趕忙跑過去接了過來,我指了指表姐對云說:“我姐。”不知是天氣太冷。還是害羞的原因云臉紅的像個熟透了的蘋果喊了聲:“姐姐好。”

  姐看了看云,然后笑著對我說:“小丫頭長得真漂亮,可便宜了這小子了,他媽不放心他,這不讓我來跟他一起嘛,行了人也接到我先回去了,你也趕緊打個車送人回家吧。”等我姐走遠了云這才黑著臉怪我沒告訴她。我哈哈的大笑。嬉鬧著去了火車站外打車去了。

  想到她當時在和出租車司機討價還價的樣子我現在還是想笑,她在車上問我:“你怎么帶你姐過來了。”

  我摸摸了她的頭說:“看弟媳的唄。”

  她則死不承認,我裝作生氣,她就乖乖的就范了。她問我:

  “我的頭發盤的好看嘛?”

  我當然逗她說:“挺好看的,但我感覺你中學時候留的短發更好看。”

  她一臉嫌棄的說:“你想都不要想,什么年代了,那發型太土了。”

  本來我打算和她去逛街,她說家里人在等她,我看到她又拎那么多東西,想去送她回去,可她卻說自己可以,讓我也快回去吧,我也不好說什么,然后我在我家門口就下了車,告訴她回家有空就給我發信息。

  晚上沒和她聊很晚,她應該也是累了,我讓她早點休息。雖然有好多話想跟她說,不過還是讓她早點睡覺了。

  云是個很有魅力的女孩,很容易讓男孩子深陷,就像之前喜歡他的男孩有時還會給她打電話。雖然她會告訴我,可我還是會煩。而她就說:“你要是再亂想,我就真去找他了。”我才不再多說了。

  有時我就覺得我真的很賤,明知沒什么,可干嘛還非要聽到她親口說呢。可是越是這樣我越覺得她不喜歡我了。可我那時真的傻,她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居然懷疑她對我的感情。

  然而當時的我就是真傻,賭氣般的不理她,去打游戲。而她可能早就對我失去了信心了吧,我對她而言真的沒有絲毫的安全感。

  我更覺得她傻,跟著我這樣的蠢貨,我真的想放手,不想她再因為我生氣,我把這些告訴她了。她只說讓她靜靜。

  兩天沒有什么聯系,然而我實在受不了她不理我,所以我還是忍不住給她打了電話。我們之間電話里很少說什么肉麻的話,發短信的時候可能還能說點,不知道我為什么,到那時我還是說不出來。

  剛通電話之后我聽出來,她真的想放棄了,我哭著我跟她說對不起,跟她說是我的錯,跟她說我不會再犯那樣的傻,云還是心軟了,跟我說會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想都沒想直接打車去找了她,見了面抱著她我才安下心來,她看著我那樣子忍不住的笑了出來。我知道我離不開她,我之所以會吃那樣的醋,是因為我太在乎她了,我害怕失去她......

  就這樣到了快開學的日子,那時去上學都要提前買好火車票,怕到時候會沒有票,可在這之前我返校的火車票買過了,舅舅幫我買了三張,還幫同學帶了兩張,我忘了問她什么時候開學,加上我們不在同一個地方,我也就沒幫她買。

  等票都拿到手,我才想起來問她什么時候開學,知道她和我就差一天。我當時就說一起走吧。她本來不愿意的說太早了。后來還是答應了。

  我把火車票的事告訴她了,她說:“你叫我和你一起走,給別人買,都沒想到給我買張啊。”

  我一直的跟她解釋了好幾遍,她才說:“我不生氣你沒給我買,生氣你傻,對同學那么好,人家給你什么啦。”

  我解釋說:“我來的時候就同學買的啊,所以叫我舅也順便幫忙買了張。”

  我暗暗慶幸她沒不理我,我讓她第二天天來找我,然后等云來了隨后就一起去了市里,逛了會,吃了點東西。然后帶她去買火車票,一看到火車站人太多,只好去了另一個非正規的地方。比車站里要貴點,云她心疼的說:“你就一點也不知道省錢。”我笑著說她摳門。她打了我一下說我敗家。

  開學的那天,云他很早的起來給我打電話,然而在家里手機一般調的振動。本來說好七點一起走,但等我七點醒來,看到她打了幾個電話。最后一條信息說她先走了。

  我趕緊清醒過來問她:“你怎么起那么早不說好七點一起去火車戰的么,你在哪等著我。”她說:“在火車上了,給你打電話看你沒接,就沒繼續打了,沒事的。”

  我懊惱死了,一直的發信息哄她,怕她一個人在火車上無聊,她沒怎么理我。

  不過還好的是云的學校離的近,兩個多小時的路。云給我發條信息說她到了。我也正好快到她學校所在的城市了。

  她讓我下車去陪她,然而因為大部分的學校都是這個時候開學。所以就擔心會遲到,就沒下車去找她。

  我平常逃課都不怕,這次居然怕了。真的后悔沒下車陪她。

  我到學校的時候都已經快傍晚了,下了車給云打了個電話。聽出她有點不高興,哄了她幾句,才好一點。

  到了學校沒幾天就忍不住去找云。每次她找的旅館都是便宜卻很干凈的那種,當然在云看來最主要的是便宜。

  然而這學期云她有時會不上課,待在寢室里。有時我給她發信息,她要我上扣扣,我說:“不想上,發信息就是了。”

  我這人不怎么喜歡扣扣,所以很少上,不過后來因為云說了,還是會上。不過記得學校的網絡不怎么好,經常半天發不出去或收不到。這也是我為什么不經常上的原因。

  因此有時聊不了多久就會罷了,然后打個電話聊一會就各自睡覺了。

  有次云她去了同學那里玩,也沒提前告訴我,我打電話沒人接,發信息沒人回。上扣扣,她在線卻也不回。

  我當時的心很慌,不是一會不說話,而是從中午一直到晚上。到了晚上她回了信息說:在同學那里,我聽了起碼放下了心中的石頭。但還是很生氣得說了她兩句。

  她說:“手機放在包里了,出去玩沒有帶。”我雖然很氣,但還是沒再說什么,擔心她玩累了,發了幾條信息,也就睡了。

  從她回來后的幾天卻奇怪的是,我給她打電話,總是正在通話中,而且很長時間的那種,我給她發信息,打電話,那時我感覺到有點敷衍我的意思。

  她說班里要辦晚會,有人找她聊流程而已。然后讓我掛電話睡覺,其實那時都快十二點了。我感覺很不爽,很少的我在她前面掛了電話。

  不過我不安心,又撥了回去,沒想到居然又在打。我一陣心涼,就在陽臺一直的撥電話,但回應我的只有: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等了半個小時電話終于通了,一接通我很生氣的說:“大半夜的聊這么晚。到底和誰?”

  她也有點惱火說:“不相信算了,掛了睡覺。“

  她真的掛了電話,然后我一直撥,她不接,給她發信息,也不回。最后說我,你煩不煩。關機了。

  我一個人坐在陽臺外面抽了好久的煙,手指不停得在按鍵盤。忘了那晚是怎么睡著的了,第二天想給她打電話她又不知道給誰打了電話很久,那時候心里的感覺真的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就好像被人背叛了一樣,我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云不會的,她最愛的人是我,她不會做那種事情的。但是越說我心里越是難受。

  突然覺得人是個很難懂的動物,我漸漸的感覺到,她累了,我也累了。有種想家的感覺。

  我忍著心痛發信息說:“就這樣結束嘛?好吧,我成全你。”我不知道她當時心里怎么想的,她只是說:“恩,我也累了。”

  我想這一次,不是冷戰那么簡單。人會變的,可能她看到比我更優秀的了。那時候覺得愛情真的挺會折磨人的。

  我連續的失眠,我的床頭堆滿了煙頭,我也了解她的感受。有時我依舊會發信息打電話,開頭依舊是寶貝。她說以后別這么叫了,你很煩。

  她說出了這句話,我說不出當時我是什么滋味。心痛?憤怒?還是自責?

  那段時間很難熬,夜夜的失眠,夜夜的痛。之后的日子里陪著我的只有煙和酒,煙能麻痹我心里的疼痛,酒能讓我不去想這些事情,有時她會打電話過來,我也會發信息。聊的時候卻很平常,就跟個老朋友一樣,我們互相祝彼此幸福,能聽出來她對我其實已經徹底的放棄了,有時候不敢相信她會這樣,可事實擺在我面前。

  有時會發信息說:“寶貝,對不起,回來吧,我改了很多了。”她只是說:“不可能了。”我不甘心,有時喝酒了會打電話給她,哭著問她為什么......

  有幾次想去云的學校,她會笑著說:“你以什么身份來?同學嘛?”我真的很想她,很想見她。但一想,我真的是沒有臉面見她......

  我一個朋友五月份來了一次,星期四到的,星期五玩了一整天,喝了不少酒。晚上我給云通電話,說:“好想你,明天就要去你那里!”她那次只是說:“你來吧。”

  身上穿了件短袖,腳上卻是拖鞋,然而那天我真的迫不及待想見她,就真的穿了這身去了,不是故意這樣就過去的。只是那天我陪朋友,不在宿舍沒辦法。只是去隨便穿了兩件就去了。誰知道那天,下起了雨還那么冷,沒想太多還是坐著火車就去了。

  在車上想了她一遍又一遍,想到這次碰面的情形。

  我到了她學校。打電話叫她出來,那天她穿了個裙子梳了個披肩,她很少穿裙子的,我們一起走了走,可我卻得知她的第一次已經沒有了,告訴我她愛上了別人并且給了那個人。

  我哭著求她說:“回到我身邊,我不在乎那些我只在乎你能回來!“

  她苦笑著說:“對不起。”我問她為什么還叫我來這,是還愛著我對不對?

  可她說:“這是覺得有些話還是想當面跟你講清楚,我們認識八年,愛了七年,我不想這段布滿我青春的感情就那么莫名其妙的結束了,我也不想讓你再為我做些傻事,就這樣吧,相信你以后會遇到更好的人。”說完她轉身離去,我沒有再挽留,我知道那已經是無濟于事了。

  那天我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我不相信云會愛上別人,然而就這么真真切切的發生了。多年之后回想起來才懂得,云其實一直在等我長大,就像她說過那樣,希望能在我身后安安穩穩的做個小女人,但遺憾的是那天來的太晚了,我難以言喻我心中對云的感情,在那次之后,我沒再找過云,我沒再去刻意打聽有關于她的事情,不是不敢面對,只是我想把那份感情深深的藏在我心里,孤獨時,疲憊時,難過時,拿出來看看我們之間的美好,那會讓我重振旗鼓的面對生活工作中的困難,因為那讓我深刻的明白,不去逼自己努力,不去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就會連身邊最重要的人都留不住,哪怕留住了也只會讓他們為我而傷心難過。從青澀的男孩,到懵懂的少年,再到叛逆的青年,最后到了釋然的成年,經歷了那么多,也算是長大成人了,成了爸媽眼中的好兒子,領導眼中的好員工,但只有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戀人......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遺憾,也是人生無法彌補的空缺,但生活總該繼續,明天的太陽依舊會升起,其實要看怎么去看待這段感情,可能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看法,有的人覺得我活該,有的人覺得我可憐,或許還有很多異樣的看法。

  現在的我也開始嘗試新的感情,但每一段基本都是草草了事,女孩們都很好,可是我總覺得少點什么。

  少點什么呢?

  是那一頭烏黑靚麗的短發?

  還是那讓我為之傾心的笑容?

  又或者是那個洗的干干凈凈捧在我面前的那半個蘋果......

  終

  謹以此文

  敬所有在年少懵懂時期為了愛去努力的人

  敬所有為愛付出青春歲月的人

  可能結局不完美,但請記住我們曾經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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