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末日吶,要死人了......”越來越多的人從家里面跑了出來,嘴里面都叫喊著這句話往樓下跑去。
中午雖然在家的人不多,但每層中總有一兩人跑出來這么哭喊著,仿佛所有人都達成了默契認定世界末日已經到來,唯獨跑出去找個安全的地方躲避才能幸免。
“別怕,我們去人多的地方。”孟義一邊安慰著蘇酥,一邊把她拉了起來。
聽著越來越多的人叫囂著世界末日,孟義兩人似乎也認同了這個事實,準備隨大流先跟著大家往樓外跑再說。
孟義看了看電梯的位置,電梯和家里的電器一樣已經停止了工作,沒有任何顯示,電梯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兩人也只能手拉著手往從消防通道的樓梯往樓下跑去。
樓梯上的已經越來越多逃跑的人,樓道里面烏漆嘛黑,孟義想用手機照亮沒想到手機此時也打不開了,所有人只能全靠著感覺和樓梯的扶欄在樓道里面奔跑著,好在人眼很快適應了現在的漆黑環境,腳下的樓梯孟義和蘇酥稍微能看清一點了。
靠著年輕,孟義和蘇酥很快超過了兩名老年人,畢竟工作日的中午,除了孟義和蘇酥這種特殊情況在家做飯外,一般只有退休后的老年人在家了。
孟義也完全顧不上尊老愛幼,心里面只想著盡快和蘇酥跑出去,只能在高速奔跑中盡量的避讓著這些老人家。
很快孟義和蘇酥已經跑到了四樓,正在往三樓跑。本來漆黑一片的消防通道中,通過窗戶打進了一道光線,光線紅色藍色不停的交替閃爍,就像窗外剛好放置了一個警用的報警器,讓人覺得房子外面正有警察在搜捕自己一般。
突然的變化讓奔跑的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只有一個身影朝著打進光的窗子不斷走去。
借著不停紅藍閃爍的光線,孟義看清了走過去的人正是住在四樓的陳伯。
陳伯身體明顯在顫抖,臉部的表情已經扭曲,尤其是眼睛瞪著窗外,睜得賊大,感覺眼球都快脫落下來了,臉被紅光和藍光不停變換顏色,仿佛地域走出的惡鬼一般。
眾人都盯著陳伯,不敢再動一下。陳伯走向窗子的步子越來越快,嘴里叫到:“跑這么慢,我們是逃不了的,大家都要死!都要死!”說完打開窗戶直接縱身一躍,從3樓跳了下去。
“都要死,都要死....!”陳伯雖然只是從三樓的窗戶躍下,但好似他跳的是萬丈深淵一般,不斷傳來回響。
孟義根本不敢靠近窗戶去看一下陳伯到底跳的是萬丈深淵還是已經落在了一樓摔成了殘疾,在他眼里,窗外那道忽紅忽藍的光猶如催命符一般,多看幾眼就可能和陳伯一樣的下場。
“跟緊我,別去看窗戶也別去看那道光。”孟義轉過頭鄭重的對蘇酥說道,此時如何保住兩人的小命才是孟義心中唯一所想。
蘇酥已經是滿臉的汗水,明顯被這一切已經嚇得冷汗涔涔。蘇酥盯著孟義的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得到了肯定的回應,孟義拉著蘇酥就繼續往樓下跑。
“我們逃不了的,大家都要死!都要死....。”陳伯跳樓時說的話不斷的在耳邊響起,就像每層樓都有個錄音機一般循環的播放這段話,又或許陳伯已經死了,現在說話的是陳伯的靈魂?
從剛剛停電開始,詭異的事情就不斷發生,如今孟義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拉著蘇酥快點跑出這古怪的大樓,只要跑出去就有生的希望。
三樓.....二樓......一樓。終于我們要逃出生天了嗎?
通往一樓的樓梯不再黑暗,更沒有之前那古怪的紅藍色光線,正午的陽光通過安全通道的大門射了進來,把整個一樓的樓梯照亮。
果然,那里就是逃生的出口吧。
只要從那里跑出去,我們就能活下來了,抱著這個信念,孟義想加快速度盡快跑出去,可拉蘇酥的手怎么越來越沉了,是因為蘇酥快要跑不動了嘛?加油啊,只要跑出去,我們就能活命了!
孟義也來不及問蘇酥到底怎么回事,一門心思的想跑出去,只是牽著蘇酥的手卻越來越拉不動了,他們的速度變得越來越慢了,身后已經有兩三個人超越了他們。
不管了,就算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我也要把蘇酥拉出去。
終于,走完了最后一個臺階,孟義還差兩米就可以踏出安全通道的大門,此時門外的陽光已經射到了孟義身上,給人以溫暖,這正是正午該有的陽光啊!
不,這是活下去的希望之光。
孟義已經全然不顧身后拉著的蘇酥有多沉了,一個勁的往外沖,他已經看到屋外剛才跑出的鄰居們帶著笑容沐浴在正午的陽光下,再也沒有絲毫的恐懼。
片刻,孟義的一只腳已經踏了出去,頭也跟著探了出門,只是突然的強光打進他的瞳孔,讓他下意識的回頭避開了強光。
剎那間孟義有些恍惚,待他轉過頭,蘇酥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手依然牽著他的右手。
等等,蘇酥不是在我身后被我用左手牽著嘛?眼前的這個人是誰?幻覺嘛?孟義趕緊兩只手都使勁握了握,確實兩只手牽著兩個蘇酥。
此時站在孟義面前的蘇酥幫他擋住了很多強光,只有稀疏的光線射進屋內,光線不再那么刺眼了,眼前的蘇酥在強光的照射下更加顯得美艷動人了。
還沒等孟義搞清楚狀況,眼前的那個蘇酥,抽開了手,微笑著一掌打向了孟義的胸口:“我說過,此世只能我來殺你的!”
“孟義!孟義!你怎么了?你快起來啊!”孟義被一掌打得退后連退幾步,直接癱倒在地,一旁的蘇酥已經哭了起來,而剛才屋外那個蘇酥已然不見了。
剛才那個蘇酥是幻覺嘛?對了幻覺!難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幻覺?
幻覺中的一掌,瞬間讓孟義的頭腦變得清醒了起來,這讓孟義想起了剛才看的自然傳奇里面的話:它們都美艷異常,但美麗背后都隱藏著殘忍的奪命裝置,它以明亮的色彩吸引著大意的獵物,將其殺害。
屋子里面的一切恐懼和屋子外的一切美好都是幻覺!
它只有一個目的,把躲在房子里面的人吸引到屋子外面去,就像食肉植物誘捕昆蟲一樣,靠著美艷的外表或者是靠獨特的氣味,把昆蟲吸引進植物早就準備好的屠宰場!
這么說屋外才是修羅地獄,躲在建筑內才是安全的!剛剛門外那個蘇酥的一掌,仿佛醍醐灌頂,讓孟義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還躺在地上的孟義猛的抓住蘇酥的手說:“不能從這出去,外面有危險!出去我們會死的!”孟義已經無比肯定屋外才是一切恐怖的源頭。
蘇酥依舊帶著哭腔也不問緣由道:“你去哪里我去哪里,就是和你死在一起我也不怕的。”
不得不說患難見真情,只是現在可不是你儂我儂的時候,得馬上搞清楚狀況,活著出去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和蘇酥說話間,之前跑在他們身后的高樓層住戶和幾位跑得慢的老年人已經跑下了一層樓梯,朝著安全通道門外沖去,孟義起身去攔,可誰曾想到所有人都像沒看到一樣無視孟義繼續往門外跑。
孟義沒辦法,只能張開雙手抱住其中一位老伯,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老伯就像瘋了一樣,掐著孟義的脖子叫到:“魔鬼!你休想把我留在地獄!我一定要跑出去!”一瞬間,孟義已經被掐倒在地,片刻額頭上已經青筋暴起。
蘇酥看著孟義被掐倒在地,也顧不得其他,跑過去就飛起一腳踢在了那個老伯身上,想讓老伯放開孟義。卻不知那老伯依然死死的掐住孟義脖子不放,兩人順著蘇酥的腳力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滾到了安全通道的門口。
屋外的陽光已經完全照到了孟義和老伯的身上,此時的老伯卻突然放開了掐住孟義脖子的雙手,像癮君子見到毒品一般連滾帶爬的奔向了屋外。嘴里不斷叫喊著:“我自由了,我終于自由了!”
蘇酥跑去趕緊扶起孟義。孟義顯然被掐的夠嗆,不停的咳嗽,一時間氣都緩不上來。
“都這時候了你還逞什么英雄!你以為你誰啊?”雖是斥責,但言語之中滿是關切。
孟義一只手還扶著墻,顯然還沒緩過勁來,又喘了兩口氣才開口說:“你說的對,我們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我的大姐,你別哭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以后我都聽你的。”之前已經止住淚水的蘇酥因為孟義的犯險眼淚再次開始往下掉,這顯然讓孟義一時手足無措。
安靜了一會兒,蘇酥沒有再流淚,孟義也緩過了勁。
“現在我們怎么辦啊?”還在抽泣的蘇酥問道。
“先回樓上吧,反正不能從這門出去,到了樓上我們再想辦法找人求救。”
片刻的休息之后,孟義和蘇酥商量好回到樓上的家中再想辦法求救,這似乎也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只是回到樓上真能找到求助的辦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