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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沽酒人家

第十一節

記得沽酒人家 蘇泠夏01 4751 2020-02-27 14:22:19

  看了自己左右的兩個人,心里暗自打氣,慢慢坐直身,準備著跳馬。

  “陳姑娘,就是現在!”在九皇子的指令聲下,我用盡雙腿的力氣往他那里一蹬,在空中跳躍。九皇子看準時機抓住我的手臂,用力一拉把我拉入到馬上。

  “姑娘沒事了。”九皇子一只手揉住我,還不斷安撫情緒,漸漸放慢馬速停了下來。

  九皇子先下馬,向我伸出手,在下馬時,雖扶著九皇子,但落地的一瞬間腿腳發麻,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傾。

  “小心,”九皇子趕忙扶住,“姑娘沒事吧。”

  前面那么一出,精神還處在恍惚中,但還是出于禮節對著九皇子感激的笑笑,說:“沒事,多謝殿下。”

  “那我扶姑娘過去。”

  剛走幾步,左腿便發出痛感,低頭一看才發現左腿小腿處不知什么時候被枝干劃破,已經不斷往外滲血。

  九皇子隨著我的目光看去,也發現了傷況。這時,頡之一臉擔心的跑來,焦急的沖到前來,“小妹沒事吧。”

  “五哥……”

  “陳姑娘腿傷到了,頡之你快去喚大夫來。”

  頡之馬上往傷口處看去,一臉心疼,“好,好,那小妹就先拜托你照顧了。”說完,便帶著幾個小廝往東門跑去。

  九皇子看著我,一臉關切,“姑娘還能堅持嗎?”

  如若是這時沒有看到傷口撕裂的樣子,疼痛或許還能忍受,但一想到每一下過去,都會有血往外流,疼痛的感覺便更加明顯,卻還是強忍著說:“殿下不必擔心,妾沒事。”

  但在話音剛落之時,九皇子一把把我橫抱起來。

  “殿下……”一臉吃驚的看著他。

  “你笑得都快成哭的了,還怎會沒事。”他似乎看不見我的驚詫,也不理睬丫鬟們的驚訝。

  “可這……”復又小聲說,“有失禮節。”

  “看前面姑娘駕馬時的颯爽英姿,還以為不會在乎這些繁文縟節。”九皇子用一種戲弄的表情看著我。

  本就因為他的姿態而忸怩,被他這么一說更加羞澀,在又羞又臊中喊道:“殿下!”

  九皇子笑起來,“好了,沒事的,旁人的目光有何畏懼的。”

  “嗯……”

  “還有,以后別一口一個殿下了,叫我津渡便好。”

  “誒。”雖然九皇子性情隨和大方,但貿然喊名字還是感覺不妥,且不論是否是皇族,就是尋常男子如此貿然喊名字也有失禮節。

  似乎看出我的為難,他柔和一笑,“還記得我前邊說得嗎?”

  旁人的目光有何畏懼……

  “津渡。”小聲的喚。

  “嗯。”津渡滿意的看著我。

  “既然如此,津渡也不需再喊我陳姑娘了,喚頏之便好。”

  “不再稱妾了啊。”津渡又露出戲弄的表情。

  “我……”一時啞口。

  “其實這樣才是你的真性情吧。”

  我羞紅著臉,把目光瞥到別處,這還讓的津渡輕笑出來。

  “笑什么。”

  “笑你藏了半天還是暴露出來。”

  “什么藏的啊,說得這么難聽。”抱怨道。

  “是我嘴拙,姑娘別見怪。”

  “喚頏之。”

  津渡的雙眼間笑意更濃,“是,頏之。此次來江南,能結交你這位友人,真是收獲頗豐。”

  友人嘛,聽到從津渡口中說出,心里很是歡喜。前邊礙于他身份一直掩飾著,其實自己內心是十分賞識這個青年才俊,如此結為友人,日后還能切磋詩文,比試馬技什么的。

  “我能發現原來皇子也不是高高在上,而是不拘禮節、豪爽灑脫,可真收獲頗豐。”

  “頏之真是伶牙俐齒。”

  “那我就當夸獎謝過了。”

  在這樣的有說有笑中,疼痛似乎也沒那么厲害,就連時間也過得快了些,很快津渡抱著我到自己的住處——自在院。

  “人生自在常如此。”剛看到院門上的匾額,津渡便十分欣賞的念出陸放翁的詩。

  “何事能妨笑口開。”我接了下去。

  “頏之喜歡放翁的詩?”

  “不,我喜歡自在。”

  “哈哈哈,”津渡笑出聲,“好一個自在。”

  “姑娘。”還在病榻上的陶陶得到消息匆匆從院中出來,看到橫抱著我的津渡,滿臉驚訝。

  “不管這自在不自在,我都只能到這。”津渡小心的把我放下,交由到陶陶、月出手中,且小心叮囑道:“快先為你家姑娘清洗下傷口,大夫馬上就會來。”

  “謝謝。”我看著津渡,輕聲道謝。

  “多謝殿下。”陶陶、月出也出口言謝,且一臉心疼的攙扶著我。

  “姑娘小心點。”月出一副要哭的模樣。

  “沒事的。”輕輕拍下月出的手,予以安撫。

  在將要走到堂房時,不自覺地扭過頭往外看去,看到津渡仍站在院門外注視著里頭。心頭一暖,微頷首予以致謝,津渡也頷首回應。

  回到房內,院里的丫鬟來回忙碌,一些小丫鬟從未見過如此,早已不知所措,幸得陶陶沉得住氣,來回安排,不至于慌作一團。

  “好深的口子,”月出一邊含著淚一邊擦洗著傷口處,“姑娘疼嗎?”

  “沒事的。”對著月出笑笑,但疼痛早使眼淚于眼中打轉。

  “小妹!”這時二嫂與母親匆匆趕來,母親神色驚慌,但也仍保持主母的儀態走到床邊。

  “傷著哪了?”月出低頭示意。

  “傷得好深,”二嫂站在母親身后驚呼,“喚大夫了嗎?”

  “五爺去了。”

  “騎個馬怎么傷成這樣,”母親取出手帕輕柔地為我拭去額間汗水,“疼不疼。”

  在母親面前全然不需要偽裝什么堅強,頭靠到母親懷里,輕聲說:“疼。”

  母親心疼的抱著我,“等大夫來了就好了,再忍忍。”

  “嗯。”乖巧的回答。

  “月出你們是怎么伺候姑娘的。”二嫂嚴厲的對著月出說。

  月出等丫鬟全低頭俯地,“太太,奶奶息怒,是奴婢沒照顧好姑娘,自愿領罰。”

  看著月出不斷流下的眼淚,心生憐憫,拉著母親的手說:“太太、嫂嫂別惱了,和月出她們無關,是我自己技藝不精。”

  母親輕整我的絲發,“罰是要的,”看著一干丫鬟,“照顧不好姑娘,你們都是不敬心的,弄出這么大動靜,賣了都是該的。

  “太太,饒了奴婢們吧,別把奴婢們賣出去。”月出、陶陶嚇得臉色蒼白,有幾個小丫鬟還掉淚。

  “太太……”拉著母親的衣袖,憂慮的看著她。

  “但姑娘都替你們求情,便留你們在陳府,但每人都罰一個月的分例。”

  “謝太太。”丫鬟們忙叩謝。

  “這大夫怎還未來。”二嫂在一旁焦盼,并囑咐兩個丫鬟到院門守候。

  “嫂嫂如今有身子,本不該讓你來的,別急壞自個了。”

  “傻妹妹,我是你親嫂嫂,怎能不急。”

  “不過還是聽你小妹的話,坐著歇息來。”母親慈愛的看著嫂嫂,對嫂嫂的言語反應很為滿意。

  “小妹,大夫來了!”這時頡之火急火燎地趕來,“太太,嫂嫂也在啊。”

  “五弟別急,先喝杯水。”二嫂遞水給頡之。

  “月出、陶陶,把帳子給姑娘放下。”

  “是。”

  待帳子放下后,才由丫鬟把大夫引進房。

  診脈、觀察傷口后,大夫快速寫下藥方。

  “齊大夫,小女的傷勢如何?”

  “傷口劃得較深,所幸傷口不大,敷藥包扎幾日便可治愈。”

  謝賞完大夫后,月出便跑去抓藥煎煮,陶陶則一旁小心翼翼地上藥包扎。

  “疼,疼!”藥粉剛接觸傷口,便產生灼燒般的疼痛,只能死死抓著被褥。

  “頏之,忍忍啊。”母親看著我痛苦的表情,忍不住疼惜,一直扶著我的手用以安穩。

  “陶陶輕些,別弄疼姑娘,”頡之站在旁邊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我來好了。”

  “五弟,”二嫂拉住頡之,“陶陶肯定比你更有分寸,你就別去添亂了。”

  “我……”

  “五哥,沒事啦,我相信陶陶。”

  “好吧。”頡之只好干著急的坐下。

  包扎完用藥后。

  “太太,嫂嫂,我這也別的事了,九皇子不是還在府中,你們就別一直處在我這了。”

  母親欣慰的看著我,“頏之真是懂事了。花汀,你這段時間先留在姑娘屋里,幫著照料。”

  “是,太太。”

  “頏之你先歇息,晚些時辰我再來看你。”母親又叮囑些事項,便同二嫂先離開。

  見頡之依舊端坐在床旁問道:“五哥不隨太太一起嗎?”

  “少去我一個不礙事,”頡之貼心的把被褥蓋好,“沒想到發生這等事,不過小妹真是堅強,沒哭沒鬧的。”

  “沒哭沒鬧就算堅強啊。”

  “你呀,”頡之用手指輕戳我的額間,“不過這次可真嚇壞人,不說太太,就連九皇子都被嚇到。前邊我帶大夫來時,九皇子還一直站在院外等著。直到大夫走后,才放了心,同四哥他們去。”

  “九皇子前一直在院外等著?”

  “對啊,因為不妥讓他先去正廳歇息,他硬說等大夫看完后再走。”

  想到前邊突然的摟抱,以及和他的對話,臉漸漸發紅起來。“九皇子真平易。”

  “是啊。誒,你臉怎么紅了,是不是發熱了?”頡之趕緊貼過來,用手貼著額去感受溫度。

  “啊,沒有啦,別瞎想,許是屋里悶得慌。”

  “嗯。”頡之有些疑惑,但漸漸恢復正常。

  “五哥,今早我在椿楠園看到你從東門進,是做了些什么?”

  “就是為迎九皇子。”

  “誒,為什么從東門入,而不從正門?況且,九皇子來府上我也是今天才知曉,此前可未聽人提起。”

  “小妹知道九皇子此次來江南是為了替圣上查案吧,正是怕太過張揚,才沒事先投拜帖,也未從正門而入。”

  “五哥和九皇子可是事先認識?”

  “嗯,你可記得兩年前我隨舅舅、表三哥前去漢中?就是在漢中經引薦與九皇子相識的,當時我們三人便談得投機,后回來也會互通書信。”

  “誒,原來如此,我就說他怎么一見你便直喚名字。不過你可真是,這等趣事都不和我說。”

  “你不也沒問嗎?”這時換頡之狡黠一笑。

  頡之在屋里陪了半個時辰便被喚走了,因前邊母親的訓斥,陶陶們都緊盯著我不讓動彈,只得無聊發呆。

  于渺茫中神游,不知不覺思緒飄游到九皇子身上。

  雖然才相識不過半天,卻想更了解他。想讀懂他的張揚,想清晰他的過往,想熟悉他的言語,想銘記他的笑顏。但,總有些事在心中哽結,捉摸不透。

  “姑娘愣愣的想些什么?”陶陶在旁邊出口問道。

  “啊,”被突然問道,有些心慌,“沒什么,就是胡思亂想罷了。”

  “姑娘是在想九皇子吧。”花汀便煮茶便笑著。

  “誒!”

  “看來真被姐姐說中了。”月出笑著看著我,并對花汀擠眉弄眼。

  “九皇子?”陶陶顯然還不知情,疑惑的看著我,“姑娘和九皇子怎么了?”

  “姐姐還不知道吧,”月出走到陶陶身邊,“今個姑娘是和五爺、九皇子一同去椿楠園的,出了事后,九皇子直接抱著姑娘回了自在院。”

  “誒!抱著回來的嗎?”陶陶一臉吃驚。

  “前面五爺不還說,一直在外等著,直到姑娘沒事了才走。”花汀在邊嬉笑的說。

  “你們兩個!”見她們打趣,又羞又臊的,背過去不看她們。

  “看來姑娘是羞到了。”

  “好姐姐,快說說,那個九皇子是什么樣的人?”

  “九皇子的模樣是再好不過的,看著比五爺大上幾歲,英俊倜儻,風度翩翩。”

  “如此說來,我倒想見見了。不過,與姑娘初見便如此,未免有些奇怪。”

  “有何奇怪,多情公子美嬌娘,一見不就……”月出還未說完,便笑起。

  被她們幾個笑得滿臉緋紅,回過身呵斥道:“月出你這丫頭,真是天天胡言亂語的!”

  “是是是,姑娘可別怒了,我為姑娘煲湯去。”月出笑著出了里屋。

  “月出這丫頭就是如此,姑娘也別急了。”陶陶走來身邊寬慰。

  “我還不了解她那張嘴啊,天天不著邊的,真該同你和花汀姐姐學學。我這也沒什么,姐姐你病還未痊愈,回房歇著吧,這有花汀姐姐照料著。”

  “那便有勞花汀姐姐了,姑娘也先小憩下,有事再喚我。”陶陶出了里屋。

  “姑娘前個吃藥可苦著了,喝點茶漱漱口。”花汀端著剛沏好的茶來。

  “還是姐姐貼心,趕明我定向太太把你要來。”

  “那我還不來呢。”

  “為何?”

  “和你們這些小丫頭一塊的,鬧得慌。”

  “到時候太太允了,不由你同意,可天天鬧你去。”

  花汀笑著幫我拭去手心的汗,但眉目一轉,有些遲疑,輕聲說:“姑娘啊,前面鬧雖鬧,但陶陶有句卻說得有些道理。雖說九皇子年少氣盛,自小在西北邊域生活,禮節或會有些欠缺,但頭次見便如此,未免也有些過于殷勤?姑娘是最為慧敏的,其中到底如何,姑娘還需思慮思慮。”

  沉默不語,細細想來卻是同花汀說的一般,有些古怪之處。

  “姑娘若是覺得我說錯了,就當沒發生便好。”

  “不,姐姐說的倒是對的,總感覺一切太過于順暢。”

  “姑娘,我曾聽老爺同太太說,如今九皇子在圣上面前很得寵愛,或有……”花汀貼近耳邊,低語,“或有立儲之望。”

  “這……”

  “我與九皇子并不熟絡,不敢妄下言論,但若他有意爭,有些關系想必是要疏通的。”

  點點頭。

  “好了,姑娘,我便多嘴至此,剩下的便由姑娘自個思慮了。”花汀幫忙整理被褥枕頭,“姑娘先小憩會,我到外屋張羅那群丫頭去,如有事喚我便好。”

  “謝謝姐姐了。”

  躺在床上,心緒不寧。

  對于朝堂之事雖不大關心,但皇子爭儲是何等大事自然明曉,不僅關系到國家最高權力的歸宿,也是各個利益集團的較量。若成,秋月春風只在覆手之間,若敗,錦繡前程早已與己無關。

  不知曉九皇子是否真對奪嫡有意,圣上又是如何考慮,如今該思索的只是不知陳家是否打算踏入這修羅場,亦或是早已身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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