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襲之將手伸出去,見她把絲線小心地搭在他的手腕上,中途硬是一點也沒有碰到他。
搭好絲線后,就見金桃桃仍舊站在原地,手里牽著絲線。
“你要是不想給本王醫治就直說。”風襲之皺眉冷冷地道。
“王爺,臣女并不是這個意思。”金桃桃不慌不忙道:“臣女這個叫懸絲診脈,只要這樣,臣女就算不接觸王爺,也能知道王爺的身體狀況。”
懸絲診脈?風襲之倒是聽說過,不過據說這是失傳已久的醫術,現在的大夫甚至是連宮里的太醫都不一定會,沒想到面前這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女竟然會這等醫術。
想到這里,風襲之眼中閃過一抹欣賞,他倒要看看她如何診。
金桃桃一手拉住絲線,一手搭在絲線上仔細感受著上面的顫動,一會兒,她皺了皺眉。
之前她替風襲之診脈的時候就知道他的脈搏不同于常人,后來她仔細回憶了下才想起這種脈搏是藥爺爺曾教過她的三種脈搏之一,三種脈搏對應三種人,具體是哪三種藥爺爺并沒有說。
而且當時風襲之受的是內傷,未超出她所擅長的領域,她才能快速做出醫治方法。
現在金桃桃再一診脈,她發現了不尋常。
脈搏還是那種復雜的脈搏,可是她有點把不準了。
再仔細感受一番后,金桃桃收回絲線,想起曾經藥爺爺跟她說:“你現在的醫術也就一般般吧,到那種一脈知一切的程度,不過你要是像我這樣,一眼就能看出我跟你說過的那三種人的癥狀,才算是真正出師了。”
看來她的醫術距離藥爺爺還差得遠,金桃桃愁眉苦臉地對風襲之道:“王爺,恕臣女無能,臣女只能診出王爺是中了毒,具體情況還需要進一步檢查。”唉,自她出谷后,哪一次不是診個脈就能知道那人的一切病情,如今竟被逼到了這等地步!
其實金桃桃不知道的是,風襲之在聽到她說他中毒時心中便是一驚,他知道近來他身體有些異樣,他也讓府中的許醫師看過,卻什么都沒查出來。現在金桃桃只是一診脈便知他中毒,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有了醫治的方向。
風襲之見金桃桃替他把脈后就一副郁郁寡歡的表情,他皺了皺眉,他不喜歡她這樣。
“無妨,本王覺得,你能夠診出本王中了毒,就已經很好了。”風襲之輕聲道。
金桃桃愣了一下,多看了兩眼風襲之那張絕美的臉,他是在安慰她嗎?不過他的關注點似乎不對啊,他不是應該為他中了毒而驚慌嗎?!
“謝謝王爺。”金桃桃只是難過了一會兒便從中走了出來,她不會傻到為此一蹶不振,她現在想的是回去一定要把在山谷做的筆記拿出來好好復習一遍。
風襲之見她如此,心情稍微舒暢了一些:“既如此,那你什么時候有時間便來安王府給本王做進一步檢查?”
“啊?王爺,這…不妥吧。”金桃桃不確定地問道,讓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跑去安王府?她可不想市井再多出一條“金家大小姐跑到安王府勾引安王”的傳言。
風襲之以前從沒注意過這種小細節,他想了想,這確實不妥,于是道:“這件事情本王會想辦法。”
風襲之說完,便見金桃桃杵在那里一動不動,臉頰微微泛紅,雪白的牙齒隱約露出,緊咬著下唇,身前的雙手不安地絞著。
看著金桃桃那張畫著淡妝卻很是妖嬈的臉,風襲之突然一陣悸動,他沉聲道:“你怎么了?”
金桃桃看了他一眼,然后轉向別處,憋紅著臉道:“臣女……想如廁。”
風襲之似被一盆冷水潑了下來一般,他轉過身,緩緩呼出一口氣:“去吧。”
金桃桃飛一樣的奔向了廁所,留下蘋果呆愣在原地,她剛才好像看見安王翻了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