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因為特別喜歡畫畫,我媽媽就給我報了美術校隊。
大卓也是美術隊的,和我一樣,我們因此結緣。
·大卓畫畫特好,比我好。
有句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小時候我的字還能跟她媲美,甚至有幾分相像。現在大卓登上青梯與太陽肩并肩,我還在原地孤獨寂寞畫圈圈。
小的時候在美術室玩誰是臥底和調果汁大賽,
所謂調果汁大賽,就是選一個裁判出題,然后把花花綠綠的顏料調在一起,看誰制作出來的“果汁”最像。
每次我們倆合體,總是必贏無疑。
現在想想居然也這么多年了。
·那次放學我們在路上走著。
就這么平常走著,突然哼起了歌,
是!都一首歌的同一句!
我們對視了一眼,瞬間笑趴了。
我們稱贊著六七年的默契真是不容易,好像被人點了笑穴,笑到直不起腰來。
笑夠了之后,我想了想感覺事情不對,一臉嚴肅地問她。
“你唱的這是第幾段啊?”
“第二段啊。”
“靠,我是第一段。”
……
·倒是還有一次。
那次校車上我們在討論著數學題,被對方的回答氣到了。
“我都說了就是2x,你就是不聽。”
“哥,這是個3y。”
“對啊你把它移過來……”
“……哦哦哦我懂了。”
她一臉嫌棄的把頭轉過去,我也一臉正經的把頭偏到另一邊。
片刻后,兩個人同時轉頭。
“神經病!”
我們對視了兩秒,愣了愣。
是的,同時脫口而出。
沒有任何的前奏,同樣的動作,同樣的話,還有說完這句話同時驚訝的表情。
還有下一秒的忍俊不禁和放聲大笑。
都一模一樣。
我們活活笑了有五分鐘。是的真的好好笑。
畢竟啊,六年的默契可不是白瞎的。
·大卓的笑點特別低,而且有點神經兮兮。
在跟她玩的特別好之前,我本來立志做一個高冷酷女。
結果現在被她帶成了智障女神經。
·我記得我曾經在哪看過,說興趣愛好相同的人更容易成為朋友。
我特別不屑地哼了一聲。
對,讓我不得不服氣的一件事是,大卓愛好和我的完全不一樣。
我們除了畫畫,草莓,香蕉,和好時利的藍裝巧克力,沒有能吃到一起去的。
口味愛好甚至是審美基本上可以說差不多完全不一樣。
我喜歡吃燒烤味之類重口味的薯片,而她喜歡吃醇香的原味薯片。
我喜歡喜歡酸的,她喜歡甜的。
我不是很能吃辣,她每次點麻辣燙都要超超超超超超超超辣。
我喜歡獼猴桃杏子,她喜歡榴蓮火龍果。
還有同樣追《陳情令》,我粉上了肖戰,她卻喜歡王一博。
我們之間有太多太多不一樣,但還是走到了一起,成為了摯友。
我在她的影響下,漸漸喜歡上了原味的樂事。
她在我的安利下,漸漸愛上了獼猴桃。
我們都是那種愿意為彼此改變的人,我知道,我們以后的不一樣會越來越少。
·高中的生活雖然沒有想象的那么緊張,但還是有些苦悶。
我們高中是一周一放,周六中午放,周日中午回。
后來快考試就改成周天早上回了。(我們主任的恐怖統治)
每次最高興的就是周六,因為可以回家去見爸爸媽媽,走出大一中的束縛。
那天我們班主任開班會,說的多了些,她等了我半天,等我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吐槽班主任。
“你們班班會我聽了一大半。”她一臉幽怨的看著我。
好不容易走出教學樓,看到校門口的校車,我突然一拍腦袋:
“糟了,我手抄報的紙還沒拿!”
她死亡威脅的看著我,我硬著頭皮上去拿。
回來后果不其然,校車已經走光了。
后來我們坐在大馬路牙子等待救援,她十分認真地跟我說:
“嫣然,我以后再也不要等你了。”
那天高考英語聽力要用我們班做考場,班長被很慘的留下來了,我和大卓約好了中午一起走,但是我還沒收拾完。
“真好,你們都不用收拾考場。”
“您可快點吧。”
一個小時過去了,我才磨磨蹭蹭的收拾完。
毫無疑問,校車肯定是走光了。
讓我哭笑不得的是,天空居然下起了小雨。
真是凄凄慘慘戚戚。
“我跟你講,我以后,可再也不等你了。”
這句話我好像聽過。
但是下一次我還是能看見她的身影,等待的身影。
還有那熟悉的笑容。
她啊,是那種一見到就能讓人開心的人啊。
一輩子那么長,要和有趣的人在一起。
就像喬一的話:“在這個善變的人世間,我想和你看一看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