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王府雖然沒人會攔著江蕪出門,但是她以往習慣了深居簡出的日子,也不想出門惹得扎眼,所以成了陵王妃后,她踏出自己住的院子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好在趙紓安的藏書夠多,她就安靜的看看書一天天過得也還算安逸。
眼下的這本《浮生六記》便就溫情的很,看著沈復與蕓娘從年少夫妻攜手半生,依舊恩愛如初,內心有絲絲羨慕,這世界上真有這般美好的愛情。
“吱~”
她還沉浸在阮香如玉的情感之中,趙紓安推門進來了也沒發現。
“怎么,是羨慕蕓娘被丈夫疼愛嗎?看的這般認真,我走到面前了也不察覺。”
頭頂忽然穿過的聲音,讓江蕪驚的書都掉在了地上。她真的很不喜歡入門不通報的情況,但是陵王府這樣的情況太多了。
“王爺還有空看這種兒女情長的酸書呢?”
明明自己看的也是喜歡的不行,偏偏和趙紓安講話就非要把說成酸書,好像是趙紓安喜歡的東西都不會是好的一般。
“情真意切,讀來如熱茶暖喉,為何說酸呢?”
“書中的男子,既然那么愛發妻,為何還會對其他的女子動心,還一度想納妾。若真全心全意愛一個人,眼里哪里還容得下他人。”
趙紓安撿起書,拍了拍書口的灰塵,將書放回江蕪手中,順便握住了她的手,虔誠的告訴她:“你放心,我會一心一意待你。”
江蕪縮回了手,穩住了心跳,眼神卻依舊閃爍不敢直視趙紓安。
“王爺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江蕪嫁過來也快半年了,除了自己偶爾帶她出門,她主動出門是不曾有的。他知道她是個靜的性子,卻也沒想到這么耐得住。他真怕在屋子里呆的太久,人都發霉了,所以總想著讓她出門走走才好。
“你想回李府看看嗎?”
說實話,這半年來除了歸寧那日回過李府,她就再未見過李將軍夫婦,不是不想,只是怕見了面自己的生疏寒了二老的心。可是即便自己裝的李清初再拙劣,她還是想讓這張臉去看看自己的父母。
“好啊。”
趙紓安沒想到她答應的這么干脆,看來還是她也還是有在乎的人的。只是自己何時也能成為她在乎的那一個呢。
他們突然到訪,李將軍夫婦始料未及,但是看到分別已久的女兒,都激動得眼圈都紅了。江蕪雙見到二老亦是感慨萬千,跪地行了大禮。
“女兒不孝。”
李將軍夫婦趕緊將女兒摻了起來,心疼的不行。
“哪里的話,你好好的就是盡孝。”
一行人寒暄了好久才肯進了屋,到了客廳李將軍夫婦一左一右的挨著江蕪坐下,倒是把趙紓安擠到了一旁。茶添了一杯又一杯,但是和女兒說起家常來,二人便是就這么一直說下去都可以。江蕪對他們所說的舊事趣聞不全然知曉,便順應的附和,他們也也未發覺奇怪。倒是趙紓安在一旁,一直觀察著江蕪,若她應付不來就幫著圓一圓。
吃了午飯,李元象提出要和江蕪比試一番,看她嫁人后有沒有把在家的威風都給泄了。江蕪連忙推脫說身體不適不想動武。
“嬌滴滴的可不像你。”
李元象說著無心,可江蕪聽者卻有意。不知道該怎么辦,一時騎虎難下,左右不是。
“岳父大人,清初自加入陵王府便操持著府上的家事,所以不得空練習,早就生疏了,怕是難于岳父抗衡了。”
趙紓安知道江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李清初的武器她怕是連拿起來都難。若不推脫過去,被發現了就平白惹的人懷疑了。
“無妨,不過點到為止。”
李元象不管他們的推辭,就只想著長久沒見到女兒,陪她玩玩最喜歡的兵器。
江蕪覺得氣氛有些奇怪,左右的拒絕讓李將軍顯得有些尷尬。若是按照李清初的性子,自然是要來一場比試的。
“爹,來吧!”
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她就是覺得不過是父女倆鬧著玩,她也看過趙紓安練武的樣子,和跳舞也差不多,她接上幾招應該沒問題。
趙紓安偷偷在她耳邊問她真的可以嗎,她略略點了頭。
江蕪挑了一把秀氣的長劍,架勢擺的很足。李元象很滿意,他鎮國將軍的女兒就是不一般。
只是真的開打后,繡花枕頭頓時就漏了餡。李元象一劍過去,江蕪嚇得閉上了眼睛,把劍橫過身子想擋住這一擊,不想手中的劍被“嘭”的一聲擊落。江蕪不僅被劍刃劃傷胳膊,身子也重重的向后坐落。
“江蕪!”
“清初!”
“清初!”
李將軍李夫人與趙紓安都被突發的情況嚇到,只是情急之下趙紓安脫口而出是“江蕪”,好在眾人的關注點都在受傷的王妃身上,沒人注意到他的失言。
趙紓安真的嚇到了,若是江蕪有個三長兩短,他會自責一輩子的。他將江蕪抱到內間,做了簡單地包扎后,便匆匆辭了李將軍夫婦帶她趕回府。
“陵王府有隨府的太醫,小婿先帶王妃回去,待太醫看過后便潛人來說明情況,請二位不要太過擔心。”
李元象恨不得抽自己,怎么就傷了女兒。李夫人更是擔心的要緊,只催著讓他們趕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