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tm欺人太甚!”
“啪!”
回應我的又是一個耳光。
我瘋狂了。任何一個正常人都忍受不了這樣的欺辱。
“草尼瑪,老子和你拼了。”說著,我便抄起桌子上的鉛筆直接向王剛的臉上扎去。
王剛驚呆了,他想不到平時懦弱的我竟然敢反抗。
但他也不是吃素的,平常王剛就喜歡搏擊啊,泰拳這一類的運動,所以身體素質(zhì)特別棒,渾身都是腱子肉。
此刻看我拿鉛筆向他扎來,立馬作出了反應。身子一偏,便躲過了我的鉛筆。
然后反身就是一個窩心腳,很很的踹在我的胸口上。
我直接被踹在地上,震感讓胃里翻江倒海。
王剛見我躺在地上,立刻抓住這個時機,撲到我的身上,抓住我的衣領(lǐng),左右開弓,狠狠地扇我的臉。
“你個狗ri的,敢刺老子,今天老子廢了你。”
同學現(xiàn)在都來的差不多了,但敢上來勸架的卻沒有一個,大家都畏懼王剛那赫赫兇名,誰都怕被報復。
當然,大部分是抱著看笑話的態(tài)度來看的。
“Pia!(o‵-′)ノ”(ノ﹏<。),啪啪……”
我的臉已經(jīng)腫的不成樣子,頭昏昏沉沉的,眼睛發(fā)黑。再照他這么扇下去,我一定會昏迷的。
心中的那團怒火已經(jīng)被打散了,我現(xiàn)在只乞求王剛這個施暴者能停止他的惡行。
“夠了,王剛,你別太過分了。”一個清澈,如百靈鳥似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如天籟之音般的好聽,不僅僅是因為她試圖阻止這場對我而言的恥辱,而且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我朝思暮想的女神,裴文倩,我心里登時感動極了。
“倩倩啊,既然是倩倩發(fā)話了,那我自然要住手啊,這次我就饒這個啥筆一命了。”
說著,王剛諂媚的向裴文倩笑了笑,我迷糊著雙眼,他的笑容像一條狗一樣惡心。
“煞筆,今天是倩倩發(fā)話了,所以我tm饒你一條狗命,以后,在tm敢對倩倩有什么想法,老子就找人弄死你,聽懂了嗎?”王剛說到。
我沒有回答,指望著這么慘的份上,和倩倩的面子上,王剛應該不會在為難我。但是,意想不到的是,他看我不作聲,直接又一個狠狠的大嘴巴子抽在我的臉上。
“你聽到了沒有!”
我只好回答:“聽,聽到了。”
那模樣,真是軟弱與無能。
這樣,他才從我的身上起來,但好像還是不解氣,又朝我身上吐了把口水。
王剛只是想在全班面前宣誓一下自己對裴文倩的主權(quán),然而不幸的是,我成了那個被立威的對象。
疼,王剛不僅只扇我的臉,還用腳死命的踹我,這導致我全身上下的筋骨都在哀鳴。
窩囊啊。
女神除了說了那句制止的話之外,就沒有任何一句話和一個表情。但她能為我出聲,就已經(jīng)夠了,我心滿意足了。
王剛又走了過來。
“窮b,你tm滾到教室后面去,別tm坐在倩倩的后面,免得讓她惡心。”
而裴文倩則穩(wěn)穩(wěn)地坐在那看書,仿佛沒有聽到這句話一樣。我不免感到有點難過。
“還不快滾!”
王剛已經(jīng)顯得有點不耐煩,直接上手,把我的書包扔到了后面。可惡啊,我惱怒,但我毫無辦法。
圍觀的同學有的會有些不忍,會給我同情的目光。而大部分則是幸災樂禍,看到我被欺侮的一幕倒是表示快樂。
“李秦這個煞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被揍了也是活該。”
“是啊,我知道他家,就一活生生的窮b,還敢跟王剛叫板,哪來的能耐哦。”
“瞧他那猥瑣的樣子,剛剛我就看到他一直盯著裴文倩看,鬼鬼祟祟的,該不會是在干那事吧。”
“我草,這么惡心,意淫怪物啊!”
這些同學間的議論,在我看來,比王剛的揍更傷我自尊。當然,這些討論者里面并不包含我的唯一的朋友,曹可。
他也是剛來,面對這一景,顯然也猜到了什么,立刻想要沖上去和王剛理論,但一把被我拉住。我向他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算了吧,別去了。”
王剛也注意到了我和曹可的動作,不屑的發(fā)出一聲嗤笑。
曹可漲紅臉,想要說什么,但還是被我拉住了。
“別,他家大業(yè)大,我惹不起,吃點虧,丟點臉,就算了吧。”
聽了我的話,曹可也泄了氣,默默的陪我去撿散落在地上的書和書包。
教室后有一些無人的空椅子空桌子,都是些不來的,曠課的。而這也是學校不分好班劣班的一個壞處吧,每個班總有逃課或者經(jīng)常不來的學生,對于這些人,老師根本不管的,教學這么多年,早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
我和曹可在后面隨便挑了兩張桌子坐一起,后面也有后面的好處,沒人關(guān)注,使比較沉重的氣氛平穩(wěn)了下來。
而王剛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毫不在意的搬到了裴文倩的后面,也就是我原來的座位。厚著臉皮帶著一幫小弟在裴文倩旁邊問東問西。
讓我驚訝的是,裴文倩居然時不時的和他聊上幾句,仿佛還很開心的樣子,這使我心痛如刀絞,我很喜歡她啊。
王絕經(jīng)進來了,已經(jīng)差不多七點二十了,她才來。
這便是我們的班主任。
當然,她并不是真的叫做王絕經(jīng),而是她平時就如潑婦一樣,喜歡對學生叫罵,大吼大叫,就像絕經(jīng)期的婦女一樣,所以同學們都私下里叫她王絕經(jīng)。
這人勢力眼的很,幾乎不拿正眼瞧我們這種沒錢,學習又差的學生。
所以我很討厭她。
不過今天,她似乎有點奇怪。
平時,她看到王剛這么放肆,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來了還大大咧咧的說話,早就發(fā)飆了。
“今天,我們來講燭之武退秦師。”她就這么直接開始講了。
一如既往,整堂課枯燥無味,與平常不同的是,這次王絕經(jīng)連一絲一毫的廢話都沒有,當下課鈴響時,一點也不拖拉的走了。
今天的一切似乎都有些奇怪,路上老瘋子的詛咒更是讓我心情沉重。
一整天的課,老師們似乎都成了機器人,除了講課外,沒有一句多余的話,干脆,呆板。
更詭異的是,隨著日薄西山,我不知不覺就感到恐懼了起來。
看著窗外的太陽一點一點的往下落,我的心臟怦怦直跳,恐懼如潮水般的席卷大腦。為什么,為什么我會這么害怕。
旁邊的曹可看到我蒼白的臉色,關(guān)切的問到:
“老秦,你怎么了,我看你臉色那么白,是不舒服嗎。”
我搖了搖頭。
他激動起來。
“是不是早上王剛下手太重了,你一直在憋著,是不是?你別怕,我們報警,我們斗不過他,警察難道還斗不過嗎。”
“哎,真沒事,我現(xiàn)在很好。”我無奈的說。
曹可看我這么堅持,他也不好說什么。
天色越來越暗,凝重的氣息彌漫了起來,我愈發(fā)的恐懼起來,到底怎么了,我到底在怕什么!
天色已經(jīng)全暗了下來,漆墨色的天空如那噬人的野獸。
還有一節(jié)晚自習就放學了,但我彷徨不安,第一次沒有對放學充滿喜悅,而同學們倒大部分在認認真真的看書,就連王剛也是默不作聲。
我多么希望這節(jié)晚自習成為永恒,因為,只有人群才能帶給我一些安全感。
但時間還是到了,當鐘聲響起,我身上的冷汗不要錢似的往外冒,整張臉像剛洗過一樣。
我如此反常的表現(xiàn),居然連一個人的注意都沒有引起。
“曹可。”我喊曹可的名字。
可他似乎是沒聽到,收拾好書本,拿起書包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氣的直跺腳,可是他是我兄弟,我也有氣沒地使。
又想起王剛,雖然他上午說這件事就那么過去,但那只是在裴文倩面前這么說的,上課時回頭瞪了我好多下,意思著這事沒完。
但現(xiàn)在跟這事忘了一樣,我就站在他面前,他熟視無睹的就走了,好像不存在我這個人似的。
我也不是賤到要上去找打。
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40多個人,一個班的學生就這么走光了。
只剩我一個人在教室里,詭異的氣息漸漸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