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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嬌養指南

第十七章 邊疆圖冊

帝姬嬌養指南 一溪昭華 4028 2020-03-04 11:24:08

  “曹襄見過韓兆后,可有異常?”墨色玄天,月色掩光之下,一聲陰戾打破山間寂靜,驚起山鳥飛騰。

  軍營三里外,溝壑縱橫,獸鳥千般姿態,暗夜下,鷹飛狼醒,人間詭譎皆可作祟。

  一人跪于莊青翟身前,神色膽戰,循循方寸,猶豫間,怯聲道,“手,手下并未發覺有何異樣。”

  莊青翟身披玄袍,眼中寒光四起,如遠處奇峰山狼,陰狠在骨。

  他負身而立,眼望遠處,如地獄招魂,只言片語間,殺心既起,“看來,你也無任何再用的價值。”

  那人瞳孔大張,似是已知殺身將至,方欲起身逃離,利劍懸空而落,穿喉而過,血落山草,滋養鬼魅亡靈。

  血色引來山頭群獸,似是腥臭味勾起他們體內的獸性,嚎呼之間奔騰而向地上的尸體,弱肉分食,白骨森森。

  莊青翟面色不改,他孤高而望,身后兩三黑衣從林間竄出,狠色轉為不屑道,“你以為,老夫手中只有你一個內應?無用的棋子,若是不除,只能成為心腹大患。”

  他眉色透白,華須微動于夜寒清月之下,只讓人愈發覺得毛骨悚然。

  莊青翟心下陰毒暗忖,“曹襄此人,絕非蠢鈍之輩,甚至可能成為阻撓自己大業的關鍵人物,若是一時不能除去,日后必是心腹大患,如今多事之秋,未雨綢繆方為上策。”

  云霧未散,鷹瞳窺伺,鬼眼悚栗。

  天際嘶鳴間,一聲蒼老掩于鳥獸間,“莊堯,是時候離開長安了。”

  山頭揚雪,綿延千里不絕,又是一年冬雪初落,掩埋人心骯臟,血色骨骸。

  “今年的冬雪,似是來的比往年早些。”劉青婉于窗邊觀蒼茫大地,素裹銀裝,淡淡歡喜,只覺雪皓心潔。

  曹襄昨夜便移步書房,履行他之前對劉青婉的承諾,臨別前,他眼含流連,輕擁著劉青婉說,“明日,我陪你歸寧。”

  劉青婉安枕一夜,今日晨起,也覺昨日疲乏散盡,心中無限期許。

  “你坐在窗前,若染上風寒,如何是好?”窗外一人站立寒風之中,身子挺拔,入皓雪不輸,飄渺云塵。

  劉青婉見曹襄一身烏青長袍,修身挺立,腕袖之上雙雀賀喜,只覺得他今日心情暢然,故意為之。

  劉青婉眼中含羞,笑意盈盈,聲色嬌媚些,帶著一絲撒嬌意味,“我自幼畏熱貪涼,也獨愛這自然風光下的素裹銀裝,你且由我望上幾眼可好?”

  曹襄聽罷,面露無奈,卻依舊合上窗格,進屋后給劉青婉披上一件裘雕長袍,待她體溫漸漸回溫后,方順著劉青婉道,“所以你每至夏冬交替,頭疼不已。竟是這般不愛惜自己。”

  劉青婉心中暖意滋生,原來,曹襄一直記得自己點滴,她曾以為那是趨炎附勢下的討好,如今想來,竟是事事關切的情意。

  柔光潤色,紅頰嫵媚,粉唇張合間,玉嫩秀靨,一顰一笑皆令曹襄心神蕩漾。

  “公主,駙馬。”

  錦兒從門外快步而來,連叩門的禮數都忘腦后,神色匆匆間,似是有大事宣說。

  “行色匆匆,發生何事了?”劉青婉狐疑望向錦兒,面帶不解。

  “莊相的公子,莊堯,昨夜歿了。”

  錦兒今日清晨起身,替劉青婉打點出宮行裝,吩咐諸多事宜,眼瞧莊府管家披白戴麻向皇宮趕去,似有要事稟圣。

  她心下怒憤,公主婚事未過三日,滿城仍是紅燈彩環,獨此人臉色凄苦,衣裝晦氣。

  錦兒攔下細問,才知莊堯身歿,竟是由于莊府昨日走水,莊堯內室一干焚盡,獨留下一具面目全非的干尸。

  她旋即趕來,詢問劉青婉的意思,今日究竟作何安排。

  新娘遇喪,那是大不利之事,劉青婉若是今日不回漢宮,也是情理之中。

  “莊堯?”劉青婉愣神片刻后,方想起此人乃莊青翟幼子。

  莊相老來得子,寵愛無以復加,此人行事確是荒唐風流,如今此事忽來,總愈發覺得透著幾分蹊蹺。

  她轉眸欲問曹襄心意,卻見曹襄俊眉緊蹙,似有滔浪席卷之態,憂然多慮。

  “此事蹊蹺?”劉青婉當下便明白曹襄不信莊堯身死之事,她雖不過問朝堂,卻慧黠敏銳,朝堂狼爭虎斗間,必是步步誅心。

  曹襄回神相望,心中不禁贊嘆劉青婉心思犀銳如此,他方鄭重點頭。

  并非故意相瞞,只是不希望劉青婉卷入朝堂紛爭,他只愿給她一世安寧罷了。

  劉青婉眼過曹襄,便了然他心中所想,正聲道,“我只愿你知我除了是你的妻子,還是能為你遮風擋雨的港灣,不必事事藏心,我非嬌花。”

  曹襄嘆惋間,將劉青婉身上垂肩滑落的長袍重新寄好,方說,“我并不知太多內情,只覺朝堂即將翻滾云涌,陛下近年開路辟戰,外勢動蕩,內憂不減。”

  “朝局向來如此,當時秦皇威懾天下,四海皆臣,又是如何呢?帝王之座,萬年岌岌,內憂外患更是尋常。看來,莊青翟也是按捺不住了。”劉青婉轉眸望向窗外粉雪,聲色飄揚,心中不免憂慮,只覺日后需步步警戒。

  霜雪依舊耀白,只不過驚覺天地掩蓋于一場瑕白陰霾下,晃眼幽暗。

  “錦兒,收拾收拾,今日我們照常歸寧。”劉青婉聲色凝練,毅色決然。

  她與曹襄四目相對間,默然勝千言,對方心意已知骨入心。

  香車碾雪,路道狹狹,本應著歸寧之日,飄雪來賀,可作旖旎無限。

  卻帶著陰謀算計的謹慎籌謀中,劉青婉的面色凝重,憂慮溢表。

  她只覺身體漸溫,回神間曹襄將她露在寒風中的手溫在胸膛前,細細替她回暖。

  她眸光流轉間,見曹襄一語未發,不似領軍征戰時威赫一時,而是脈脈含情間在做一件細致入微的事。

  原來,良辰,不分時機,不需初嫁那夜;美景,不分風光,不需冬雪一場。

  劉青婉笑意不藏,心緒悠揚,車內沉悶氣氛迅速回溫,化為濃煙情緒,綿連香遠。

  車入未央,雪色漸融,宮墻攀赤,華裳錦繡下,寒氣更盛。

  公主歸寧與尋常百姓禮節不同,衛后與皇帝于龍座鳳椅之上,宮妃家臣兩側而觀,當然,也包括陳霖與他未過門的妻子,夷安公主。

  大殿之上,氣氛異寒,宮妃似是聽到什么閑言碎語,對衛后的態度更是藏鄙漏粗。

  劉青婉抬眸望去,只見高臺之上,衛后仍是金釵云瑤,鳳儀不改。

  可劉青婉心中終究澀酸,她知道母后端莊靜雅的一生,有多么舉步維艱。

  就如同今日,她容發皆是國母之姿,神色安若,如驚世牡丹,一支獨艷。可她的夫君,卻是新寵舊愛間,早有取舍,她只能獨芳自賞。

  可高傲如國母又如何?如今也只能忍著宮妃對她的鄙嗤,單單是因為她女兒的夫婿新婚之夜未入喜房,她的臉上又一次添上灰埃,辱其光芒。

  劉青婉抿唇暗怒,眉眼藏憤,眼底滿是對衛后的心疼。

  “今日駙馬爺陪公主歸寧,倒是讓我等委實訝然。”陳霖見時機至,便揚聲昂言,一句簡單寒暄,卻是引起萬分情緒。

  未央宮殿眾人,恐除劉徹之外,皆心知肚明陳霖意欲何指。

  一時間,厭惡的,看戲的,皆將眸光轉向曹襄與劉青婉二人身上。

  曹襄立于殿中,波瀾不驚,緩緩反問,“這是曹某應做之事,何來訝異?”

  陳霖嘴臉漸露,刁鉆諷笑,再而戲謔道,“京城眾人皆知,你對陛下婚事不滿,不然,也不會……”

  劉青婉聽罷,冷眸放去,卻只見陳霖小人得志的陰惡神色。

  “不若又何?”劉徹沉聲開口,語帶不滿。

  大殿默然無聲,死寂之下,除陳霖無人再敢開口。

  “不若駙馬爺也不會將長公主一個人放在新婚之夜,不做理睬。”陳霖一鼓作氣,聲色間滿是得意,似是料定下一刻劉徹便會嚴處曹襄。

  劉青婉心下大驚,此事終究還是傳揚而出,父皇寵愛自己,不忍她受半點委屈,又何況是這般恥辱?

  她料定父皇會怒罰曹襄,甚至會累及曹府上下,未等劉徹怒氣橫沖,便爭先開口道,“信口開河!”

  語罷,劉徹怒拍桌臺,杯盞落地而碎,龍怒惹眾人悚驚誠惶。

  劉青婉見狀欲跪,求父皇寬恕,身子方曲,便被曹襄拉回。

  曹襄從袖中掏出一紙箋圖,雙手呈供,面色不驚不喜,淡然獨立。

  見他胸有成竹,劉青婉雖心下猶疑,便不做言語,靜等劉徹望罷紙箋后,神色忽變又平。

  “即是有隱衷,便不能怪你。日后,不可讓婉兒再受委屈。”劉徹聲色平和,帝威仍存。

  曹襄輕睨過陳霖,轉眸望向劉青婉,于皇后、皇帝面前鄭重揚聲,“是。”

  陳霖面色俱青,不信曹襄僅憑一紙書箋,便使得君王饒過他此番辱天大罪。

  正當眾人猶疑曹襄所呈究竟為何物之時,劉青婉唇角媚勾,假意相問,“表哥婚事將近,本公主還未來得及祝賀。夫君昨日偶作山水美人圖送贈青婉,想來自己未讀大雅,所識終究不比表哥,不如請父皇賜名,便權當賀禮,望表哥與家嫂舉案齊眉,白首不離。”

  曹襄于劉青婉一側,嘴角勾出星辰溫柔,流水鄉夢,如歌聲悠揚于小橋人家,殷殷今日,盼待明日。

  他知,劉青婉言語凜冽,實為護他,她從不屑于陳霖論一時長短,如今卻字字譏誚,心下暖意盎然,轉眸含情。

  陳霖將這對郎情妾意看在眼里,卻覺自己才成天下笑話,不禁沉下面色,心中詭譎云涌,四散不收。

  “今日歸寧,本是大喜,卻遭逢噩耗,不宜操辦盛重,且作家宴,不必拘束。”劉徹聲色漸柔,不似平日威凜,倒添一份家父溫情。

  劉青婉與曹襄只靜聽身邊來往祝賀,不論多少人心暗冷,在此刻,也終裝作和睦之賓。

  斟斛醉酒,艷色歌舞間,高臺之上,衛后笑意欣然,與劉青婉相視,眼眸殷殷,便轉眼睨向別處。

  劉青婉望得真切,衛后在此場合下,不便多言,恐過帝君風勢,卻含真情,是對她未來的期許。

  望她無歲月回頭,共一人白首。

  她輕睨向遠處曹襄,會宴世家,人人嘴角帶嘲,曹襄孑然而立于霓虹酒色下,杯盞滿斟又清,卻無一絲凡塵煙氣。

  今夜樓雪揚千里,天仙狂醉,白云方碎,人影朦朧成雙對。

  曹襄與劉青婉回府時,已是午夜時分,曹襄酒意微醺,一路闔眸不語,似是得了頭疼。

  “錦兒去給駙馬準備醒酒湯。”劉青婉未落馬車,便跟在曹襄身后輕聲提醒錦兒。

  她方欲踏足而下,便見曹襄勾腰將她抱起,與他一同落馬車后,揚袍入府。

  下人行色匆匆,跟于二人身后,面色皆誠惶誠恐。

  “你放我下來,成何體統。你是嫌你我二人的蜚言說的不夠多嗎?”清風明月,眼望近處之人,玄袍于光暈之下,不甚勾人,劉青婉面色潮紅,嬌懦道。

  曹襄根本不理,兀自將手挽得更緊,似是不滿劉青婉的掙扎,帶著幾分孩子脾氣,輕吼一句,“別動!”

  劉青婉不禁好笑,只覺得曹襄酒醒之時應覺滿目荒唐,她便不聲不響地任著那人將她放至床榻之上,兀自睡下,似是當作孩童一般輕拍著劉青婉入睡,卻自己昏昏而臥。

  她笑忖道,等那人明日酒醒,不知作何神色。

  錦兒的醒酒湯片刻端上,曹襄已是昏沉睡去,劉青婉見那人如三歲幼孺一般,睡態稚嫩驕愛,眸光流轉間,沁出情意纏綿。

  “讓他睡吧。別去打擾他,今夜我們去偏室。”劉青婉將房門合上,細語輕聲道。

  錦兒于門前似有猶疑,俄頃方曰:“公主,皇上旨意方落。賞韓兆將軍府上婦孺良田百畝,追封二品護國將軍。”

  劉青婉神色漸淡,思忖今朝恐是多事之秋,那人恐已聽聞曹襄上供邊疆部署圖給皇上,他還能安然多久?

  “無妨,一年冬雪終來,春朝也至。”

  

一溪昭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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