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李生的父母去世后,他一直都寄宿在哥哥嫂嫂家中,他的父母留下了一些錢,他的哥哥李遠用了這些錢開了一家酒店,李遠很有經營頭腦把酒店搞得紅紅火火的。李生白天在酒店幫忙,晚上就讀書。
這天,李生背著箱籠離開了家,并告別了哥哥嫂嫂;去京城參加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他在路上一邊走著,一邊回憶著哥哥嫂嫂說的話。
“李生,你老大不小了,是時候娶妻生子,等你考完回來,叫你嫂嫂找媒婆給你物色一個。”李遠說道,這次不管考上還是考不上都不要緊。
“你哥說得對,考不上就回來你哥打理酒店。”嫂嫂說道。
“來,拿著,這是給你的五十兩銀子。”李遠說道拿出銀袋給李生說道。
“一切聽哥哥嫂嫂的。”李生接過銀袋放在袖袋里。
“你在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李遠囑咐道。
“他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怎樣照顧自己。”嫂嫂說道。
他走了很長時間的山路感覺有點累了,他要在天黑之前要找到住宿的地方,不然他就要露宿野外了,于是他加快了腳步。突然,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四個人持著刀擋住他的去路,并且把李生圍住了,李生有點慌。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他們的大哥對李生說道。
“各位大爺,行行好,我只是一個窮書生,身上哪有什么錢給你們。”李生故作鎮定道。
“看你這一身穿著打扮也不像個窮書生,老實點,把錢財交出來。”他們的大哥說道。
“大哥,別跟他廢話,干就完事兒啦!”另一個人對他的大哥說道。
他們話畢,他們都一齊對李生拳打腳踢,李生被他們打得鼻青臉腫的,整個身體蜷縮在地上。那幾個人就從李生身上搜了搜,在右手的袖袋找到那些銀子。
“早些把銀子拿出來就沒事兒啦,也不用受皮肉之苦了。”他們的大哥說道,兄弟些我們走。
他們拿著銀子就走了,李生依然蜷縮在地上,他大聲喊道:“老天,你為什么這樣對我……”過了一會兒,他勉勉強強地從地上站起來,他背著箱籠忍住疼痛踉踉蹌蹌地走著。
二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天下起了一場大雨,本來受傷的他走起來就很困難了,再加上大雨行走起來就更加困難了,他摔倒在地上暈了過去。但他醒來時躺在一張床上,他試著從床上起來感覺渾身無力,腦袋暈乎乎的,他想著應該是受了風寒了,這時,一位女子端著藥走進了房間,見李生醒了把藥放在桌上去把李生扶了起來拿來枕頭墊在后背讓他靠著。
“姑娘,這是哪兒呀!”李生問道。
“這是我家。”那女子回道,我和爹剛好路過那里把你救了回來,然后進城找了大夫給你看病。
“哦!多謝你們啦!”李生說道。
“不用謝,你身上的是怎么回事,是遇到打劫了嗎?”那女子問道。
“是的,本來上京趕考的,盤纏卻被那伙強盜搶光了。”李生回答道,還被他們打傷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女子說道,大夫說只是一些皮外傷和內傷,沒有傷到骨頭,再加上大雨感染風寒,吃幾副藥,修養一陣子就沒事了。
“還沒請問姑娘芳名?”李生問道。
“我姓孟單名一個潔子,潔白的潔。”那女子回答道,好了,公子該喝藥了,喝完藥之后,躺下休息。
于是孟潔把藥端來一勺一勺地喂給李生,接下來的幾天,孟潔都在照顧李生,李生對孟潔有種莫名的感覺,是感激之情嗎?他自己也不知道怎樣去理解。過了半個月恢復得很好,他也幫著他們父女倆干點活,很受孟潔父親的喜歡,孟潔覺得李生是一個不錯的小伙子,她有點開始喜歡上了李生。
這天,他們吃過晚飯,孟潔和李生坐在院子里看星星、看月亮,訴說自己的事情。
“今天晚上在飯桌上說的話是真的嗎?”孟潔問道。
“這十幾天多謝你們悉心的照顧,我才恢復得這么快,如果不是你們救了我,恐怕我早已死在野外了。”李生回答道。
“人家舍不得你,你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孟潔依靠在李生懷里說道。
“我也不想跟你分開,伯父剛剛不是說我這次高中狀元就把你許配給我,不是嗎?”李生說道,我必須努力呀!
“你高中狀元,還是不能高中狀元,這都不重要,我看中的是你的人。”孟潔說道,其他的對我都無所謂。
他們在院子里待了很久,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第二天,李生跟孟潔和他父親辭別,孟潔遞給一大袋東西就說道:“這里裝的一些干糧,帶著路上吃,在路上注意安全。”李生說道:“好,我會的。”孟潔的父親又給一些銀兩,以備不時之需,李生答謝道:“多謝伯父了。”就這樣李生又一次踏上進京趕考的路程,李生和孟潔他們倆還是有些不舍,但這是沒有辦法的,孟潔父親就是這樣表的態,他必須金榜題名才能迎娶孟潔。
三
連續好幾天的考試,今天是放榜的妻日子。一群學子圍在貢院外看放榜的結果,李生也來到這里上前涌入人群查看自己的成績,他仔仔細細的找著卻沒有找到他自己的名字并失望的離開了,接連幾次都名落孫山,他也不想再考了。他離開了這么久,他很想念孟潔,不知道她過得怎樣了,李生回到客棧收拾自己的東西就離開了,踏上回程的路。
經過好幾天的路程來到了孟潔的家,孟潔在院子里做家務。她看到李生就跑上前去,他們彼此相擁在一起。
“你走之后,我每天都在想你,我還以為你不回來找我呢?”孟潔對李生說道。
“我也想你,怎么會不回來找你呢?”李生說道,可是我這次沒能高中。
“不要緊的。”孟潔說道。
“恐怕你爹不會讓我們在一起的。”李生說道。
“不會的,我會說服我爹的。”孟潔說道。
這時,孟潔的父親從屋里出來看到眼前的一切,就隨即咳了幾聲,他們彼此才分開。
“爹。”孟潔說道。
“嗯。”孟父說道。
孟父走上前去看了看李生幾眼對李生說道:“你回來啦!”
“是的,伯父,回來了。”李生說道。
“你這次上京趕考考中了嗎?”孟父問道。
“沒有。”李生搖搖頭道。
“那你還敢來見我,我說過你高中才能娶我女兒的,難道你忘了嗎?”孟父說道。
“我沒有忘。”李生說道。
“爹,我跟李郎是真心相愛的。”孟潔對孟父說道。
“他沒高中我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的。”孟父說道,他現在只是個窮書生,你跟著他能有什么好日子過。
“我不管,他是窮書生,我也跟他;他是乞丐,我也跟他;他是強盜,我也跟他,這一生一世我跟定了他。”孟潔說道。
“你住口,好不羞恥,婚姻大事都是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你私定終身。”孟父說道。
李生跪著地上乞求著孟父,孟父把孟潔帶到他自己的閨房并把她關在房間內不讓出來,而李生還跪在院內希望孟父能夠成全他們倆,兩三天過去了,李生依然跪在那里,孟父給孟潔送飯時,才發現孟潔已經上吊自盡了。孟父見了連忙把孟潔弄了下來大喊道:“女兒,你醒醒呀,醒醒呀……你要嚇我。”這時,李生聽到了連忙沖進屋子里見到這樣的景象他不愿相信這是真的,他們說好的一生一世都在一起的,她怎么能夠食言嘞,他癱坐在那里精神恍恍惚惚的,許久才緩過神來,他傷心的哭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孟父這才知道做錯了也傷心哭道:“都是我害了你呀,我不該阻撓你們的。”傷心的氣氛籠絡整個屋子,過了許久,他們決定把孟潔安葬在屋后的山坡上。
而李生決定留下照顧孟父后半生,一有時間李生就到孟潔的墳前去看看,講講周邊的事情,一天,孟潔的墳頭上,竟然長滿了郁郁蔥蔥的丁香樹,繁花似錦,芬芳四溢。李生驚訝不已,從此便每日挑水澆花,從不間斷,終生與丁香花相依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