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提起這個?難道你有一件神兵么?”霍叛嘿嘿笑道,顯然不相信牧飛會有神兵。
牧飛搖搖頭。因為他也不確定牧刀是不是一把神兵。
現在牧刀的來歷也已變得模糊。他記得牧刀是三叔三年前給自己的。但是,上次被邪術士的血毒毒暈之后夢中的記憶卻表明,自己在牧家村出事的那天晚上就已經擁有了牧刀!
不過那個時候的牧刀上卻沒有“牧”字。
夢境本來就是不可靠的。但牧飛卻偏偏又覺得那個夢如此地真實。所有的細節,都和自己預想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自己居然在那個時間點就看到了牧刀!
突然,一陣鋼琴聲傳來,打斷了牧飛的思緒。
鋼琴聲宛轉悠揚,時而低聲囈語,時而引吭高歌,時而輕松活潑,但每次情緒轉換的時候卻又無比順滑流暢,如同在講述一段娓娓動聽的故事一般,直擊靈魂。
不光是牧飛,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被琴聲吸引住了。
這鋼琴技藝,讓所有人都聽得如癡如醉。
牧飛并不是第一次聽鋼琴演奏。鋼琴這東西雖然在普區還是比較稀罕,但冒險者之家附近的幾家酒吧還是有的。不過,那里的鋼琴手顯然比這里的差了好幾個檔次。
牧飛循聲望去,只見鐘舒月身著一身白色晚禮服,坐在舞會禮堂一角的鋼琴前忘我地彈奏著,如同一位仙子一般。
沒想到,鐘舒月居然是一名如此優秀鋼琴師。不過想想特區和普區的差距,也就不難理解了。特區在各方面都碾壓普區,尤其是鋼琴這種貴族教育方面。普區里面,只有少數大家族子弟才會去學習鋼琴。沒了培養優秀鋼琴師的土壤,自然也就結不出好果子。
波凡站在鐘舒月身邊,微笑地看著她。這一刻,他感覺到無比的滿足。若能一直守護在她的身旁,此生也無憾。
突然,一聲玻璃杯碎裂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原本和諧的氛圍。
“這個女人……”坐在廳中的向豪雄看清楚了鐘舒月的模樣,不由得呆了好幾秒。
她不就是昨天遇到的那個神殿的女念術士么?
他臉上狂喜之色絲毫不做遮掩,右手握著的酒杯也因太興奮被抓碎成好幾瓣。
不對!
向豪雄細想了一下。這個女人看上去和昨天遇到的女念術士長得極為相似,但卻沒有念力漩渦,應該不是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就更好了。神殿念術士我向豪雄惹不起,這女人還惹不起?那個女念術士沒給的,統統都由這個女人補償給我!”向豪雄舔著干癟的嘴唇,心中狠狠地默念道。
“少爺,慢!”陳老想要上前止住向豪雄,卻被向豪雄反手甩開。
看著向豪雄的身影,陳老知道他又要去沾花惹草,十分無奈。
“終有一天,你會毀在女人上!”陳老心中暗道。
“小姐,你的鋼琴彈的真好聽。今晚,能否去我家,我家有一臺很大很大的鋼琴……”向豪雄走向鐘舒月,一邊說著,一只手毫不遮掩地向鐘舒月的手摸去。
鐘舒月的手閃電般地一縮,向豪雄抓了個空。
“你、你又是誰?”鐘舒月驚道。
向豪雄不懷好意地笑了笑:“這里的美女都知道我是誰。”
說罷,向豪雄又是向前一抓。不過,這一抓,他使用了念力。
不好!鐘舒月只覺得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突然向前傾,整個人就要倒向向豪雄了!
波凡就在鐘舒月旁邊,怎么能向豪雄這么放肆?
他踏步向前,一拳揮出,結結實實地打在向豪雄臉上。
啪!一聲脆響,向豪雄哇地一聲叫了出來,飛出兩米多遠,摔了個四腳朝天。
周遭一陣嘩然!
向豪雄是誰?在場幾乎所有人都認識。東陲市的土皇帝,人人避之不及的瘟神。向豪雄倚仗向家強大的實力,到處胡作非為,卻又無人敢惹。
然而,這么一個無法無天的人,居然當著這么多人多的面,被痛打!
要知道,東陲市各界精英,幾乎都在場。波凡這一拳,讓向豪雄出了一個天大的丑。
向豪雄站起身來,臉上一陣青一陣紫,嘴巴還溢著血:“好,很好。”
向豪雄指著波凡:“我活這么大,還沒有人敢這么打我。你給我等著!”
波凡壓根就沒理他,只是摟著鐘舒月,輕聲道:“月兒,沒被嚇著吧?”
鐘舒月搖了搖頭。她拉起波凡的手,眉頭驟然皺了起來。因為她發現,波凡手鏈上的璉珠又少了幾顆。
昨晚,波凡誤殺了銅佛之后,璉珠數量少了一顆,還剩十一顆。而現在,璉珠僅僅只剩下了六顆!
“不要看著它,請看著我。我們有多久沒有一起跳過舞了?”波凡道。
“好像有很久了……”鐘舒月臉紅了。她從未見過波凡用這么鄭重而又深情的目光望著自己。
“月兒,我們在禮堂中心,跳上一支舞。”波凡拉起鐘舒月的手。
“雇傭風鴉團來殺我們的兇手,應該也在暗中監視我們吧。我們就跳給他們看。”
“就是要讓他們看到,我們依然活的好好地。而且,我們會一直這樣好好地活下去。”
鐘舒月心頭暖烘烘地,嗯了一聲。兩人不顧忌任何人的眼光,一起走向舞臺中央。
波凡和鐘舒月,一個矯若游龍,一個鸞回鳳翥,在禮堂之中盡情暢舞起來。
眾人剛從向豪雄吃癟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馬上又被二人的舞姿牢牢地吸引住。
盡管還沒有音樂伴奏,但這一對戀人剛剛經歷生死離別,加上他們本來的舞技就非常高超,使得他們的舞蹈更上了一個臺階,仿佛一對自由靈魂的狂歡!
過了好一陣,樂隊才反應過來,連忙奏起了音樂。
漸漸的,禮堂里面又恢復了喧鬧。又有不少舞者加入了進來。
牧飛在場下看著波凡和鐘舒月,由衷地為他們高興。但與此同時,他又想起葉鶯來,心里有點酸酸的。
“豹頭先生,不來一支舞嘛?”
牧飛轉身看去,只見波小雅穿著一身藍色晚禮服,向他伸出了一只白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