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道光線照射過來。
在這個臨時畫出來的劍道之上，牧飛和陳老持劍相對。
劍道外，一臺幻械錄影儀已經就緒。
戰斗一觸即發。
波凡心中沒有一絲把握，用紙巾擦著自己額頭的汗珠。比賽還沒開始，他就已經擦了三次額頭了。
向豪雄的表情則非常輕松。向豪雄曾自認為自己劍術了得。直到他敗給陳老之后，他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陳老的劍技無懈可擊，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輸了。
直到陳老給他講了“瞬念”之后，他才明白武者的厲害之處。陳老已經摸到了“瞬念”的門，只差臨門一腳。所有沒有領悟瞬念的武者，在陳老面前不堪一擊。這個世界上，真正領悟瞬念的武者，太少太少了。整個天幻大陸，領悟了瞬念的武者，僅僅只有數十人而已。這些人，都一般都被武圣們當成接班人來重點培養。
之前搏擊俱樂部中，創造五十場連勝奇跡的“傳說中東陲市最強武者”——蒙面并不是瞬念武者。
而小有名氣的冒險者——豹頭，也不是瞬念武者。
這些結論，可不是向豪雄臆斷的，而是陳老在看過他們的網絡影像后，親口告訴他的。
蒙面之所以強，是強在獨特的修煉功法。豹頭之所以強，是因為善用各種晶械。
他們在武道都遠不如陳老！
“好熱鬧，好熱鬧啊。”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向豪雄的思緒。
向豪雄向禮堂外看去，只見一名身著神殿灰色修士服的粉發男子，帶著和煦的笑容出現在門口。
這粉發男子，正是作為神殿東澹省區的負責人——花勿語。
波夫人和波子儒互相對視了一眼，難掩心中的震驚，連忙親自走上去迎接。
“沒想到，花先生會光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波子儒笑道。
花勿語擺了擺手，道：“波先生不用客氣。我這次來，也是有一事想找波凡和豹頭二位。卻沒想到，他們竟然在和別人比試擊劍。”
向豪雄之前的囂張氣焰一下子無影無蹤，連忙趕了過來，堆笑道：“花主管，什么風把您吹來了啊？”
神殿的普通念術士向豪雄都得罪不起，更何況花勿語是省區的負責人！
花勿語走進新刷好的劍道，笑道：“我聽說這里有人擊劍，剛好我對擊劍裁判還是頗有心得，可以來當裁判。”
向豪雄諂媚道：“我們這些鄉野村夫玩一玩而已，您來做裁判，怕是有失身份……”
“鄉野村夫？”花勿語搖搖頭，“寒嶺劍圣的大弟子陳冷霜，是鄉野村夫？”
陳老聞言，渾身一震，緩緩開口道：“早就不是了。劍圣弟子，我不配。”
這兩句對話一出，觀眾們都被震驚到了。這個看上去有些兇煞的中年人，竟然是一名劍圣的弟子？
波小雅在臺下則有了一絲擔憂，豹頭和劍圣大弟子去比劍，有機會贏嗎？
花勿語笑了笑，轉頭對向豪雄說道：“聽說，他現在是你弟子？看來你比劍圣還厲害呀。”
向豪雄語塞，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見向豪雄吃癟，花勿語又將目光移到了鐘舒月身上，默念道：“像，太像了。”
鐘舒月和葉鶯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若不是念力強度差距太明顯，花勿語一時間還真有些分辨不出。
金老按照波子儒夫婦的吩咐，為花勿語搬來椅子、茶幾等物。
花勿語端坐在椅子上，看到附近站著的波凡，道：“波少爺，來，請坐。”
波凡謝了一聲，不客氣地坐在花勿語旁的椅子上。
“波少爺，待會有件事要麻煩你配合一下神殿的調查。不過你放心，不是壞事。等比劍結束后，我再和你詳談。”花勿語道。
波凡回答道：“你盡管問就是了。”
花勿語點點頭，對站在劍道之中二人說道：“都準備了吧？比賽就要開始了。”
牧飛和陳老都已經裝備好了面罩、金屬馬甲、佩劍等物，紛紛做出了OK的手勢。
“那我宣布，比賽……開始！”
花勿語一聲令下，陳老一直靜止的身子就像閃電一般竄了出來。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
“來得好！”牧飛叫了一聲，雙腳急速變換，身子幾乎是貼著陳老的佩劍一般躲閃了過去。
“我的天，這都沒刺中？”向豪雄訝道，“難道是晶械佩劍有問題了？”
因為二人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不仔細看，還真會以為剛剛陳老那一劍劈中了牧飛。
“佩劍沒有問題。”花勿語眼中的神圣光芒一閃而逝，“我用念力檢查過。”
牧飛飛速躲過陳老的一劍，整個人陡然變向，一劍如同毒蛇一般刺出，角度極為刁鉆。。
“這個還擊太漂亮了，不過總有哪里感覺不對！”
“這是什么步法？有點逆反常理！”
“……”
臺下不少人驚呼出聲。
牧飛這一劍真的太詭異了，遠遠地看著都讓人冷汗直冒。
然而，這一切在陳老面前毫無作用。陳老的劍，就像長了眼睛一般，唰地一下觸碰到了牧飛的劍，將其犀利的攻勢偏轉開！不僅如此，陳老的劍壓在牧飛的劍刃上極速滑動，帶出一連串火花，直取牧飛頭部！
全場一片寂靜，這一劍更加驚艷！
“教科書一般的壓劍回擊！果然不愧是劍圣弟子。”波凡訝道。
牧飛也是一驚。他不怎么用劍，劍術造詣幾乎為零。但陳老的這一劍確實是太厲害，令牧飛大感劍術的精妙和深奧。
牧飛剛想側身躲開，卻陡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變得沉重起來，動作慢上了一分！
“叮！”地一聲響，陳老的劍頭擊打在牧飛面罩上。面罩頂上的紅燈立刻亮了起來。
“陳冷霜得一分！準備開始下一回合！”花勿語宣布道。
牧飛心頭一震，第一回合居然輸了。而且牧飛剛剛的感覺實在是有些奇怪，身體突然變慢，就好像不是自己的身體一般……
牧飛修煉的法逆濤流之中的“感”字方向的法門，都是對身體控制要求極高的法門。失去了對身體的絕對控制，就等于失去了一切！這種感覺從未有過。
牧飛反復回想自己輸掉的一瞬間，突然想清楚了其中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