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見他一動不動,也不答話,推了他一把說:“趕緊去吧。正巧,我剛才說的那些,應該可以幫到你?!?p> 肖燦這才高聲回答:“是!”低眉順眼地走了出去。
在郭嘉隊的押送下,肖燦走向會見室。剛到門口,肖燦抬眼看見坐在門內的兩個“律師”,驚得停下腳步,忘了走路。
“走??!還不好意思了是怎么地?”身后的郭嘉隊在他背上推了一把。
肖燦快步走到桌前,望著坐在桌子后面的兩人張口就想問:“怎么是你們?你們兩個怎么會一起來的?你們哪個是律師?”
但是淑影左手迅速抬了抬,嘟起嘴唇,示意他噤聲。
肖燦轉而去看坐在她旁邊的人。天吶,怎么敢相信!現在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的,竟然是那個自己在夢寐中也無法忘記的人:嬌嬌!她竟然來看我了,而且還是和淑影一起。她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嗎?……
耳中飄渺地傳來淑影的聲音:“肖燦先生請坐,我是受你女朋友嬌嬌委托的律師,這個是委托書,這是我的律師證。旁邊這位,是我的助理?!?p> 肖燦依言坐下,才慢慢地從驚訝中醒過來,回頭向門口瞄了一眼,押送他來的隊員直挺挺站在門口,正盯著這邊看。也不知他是在覆行監視的職責,還是覺得淑影和嬌嬌兩個生得好看,舍不得移開目光。
嬌嬌眼珠一轉,在隊員身上溜了一圈,丟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嘴里還發出“切”地一聲。
她不屑的表情是如此夸張,使得一身制服的隊員瞬間憋不住漲紅臉,移動腳步,竟然踱出門外去了。
這一來,三個人的頭迅速默契地碰在一起,淑影還不忘給嬌嬌豎個大拇指:“你真有辦法!”
嬌嬌說:“那家伙兩眼賊兮兮地,看得人怪不舒服,給他個眼神,自己領會?!N,你可真行啊,長本事了,哪里不好去,學人家來培訓學校享清福?!?p> 肖燦聽了她這一番數落不像數落,贊揚不像贊揚的話,既感到出乎意料,又覺得在意料之中:這才是嬌嬌的性格嘛。想讓她說幾句明白露骨的關心話是不可能的,她的關心就隱藏在這些冷言冷語之中。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被陷害的,你信嗎?”肖燦充滿期待地看著嬌嬌。他習慣性的拿起一只手,要抓一把頭發,卻抓了個空,這才想起來頭上已經被剃光,只好在天靈蓋上摩梭了兩下。
“你覺得我會信嗎?”嬌嬌似嘲非嘲地反問:“如果你是被陷害的,為什么郭嘉隊判定你就是綁架犯?還上新聞?現在科學這么發達,什么案子不能破,為什么偏偏就冤枉了你?”
聽著嬌嬌咄咄逼人地追問,肖燦臉上的驚訝越來越深,而在這驚訝之中,他感到自己和嬌嬌之間的距離,一下子被拉得好遠好遠。
“……”他一個字也無法回答。如果是別人這樣問他,他可以一口氣說出很多理由來反駁,但是這些問題出自嬌嬌口中,他感覺自己已經無法思考了。
“但是,”嬌嬌眉心微蹙,把嘴唇咬得蒼白,緩緩地說:“別說你是綁架,就算你殺人放火,我也認了!”
這一次,連淑影都側過頭去,以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嬌嬌。
嬌嬌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一句“認了”,不就跟“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是一樣的含義嗎?那是一生的許諾!這真不像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子說的話。
肖燦和嬌嬌四目相對,感受到她眼中的執著與倔強,柔情與堅定,對她的話,能不有更深地體會嗎?
肖燦卻連連搖頭:“如果我真的殺了人,請你永遠都不要理我!”他腦海里出現昨天清晨,發生在濱海酒樓的那一幕,出現那一個渾身鮮血的女孩子。他背上滲出了一層層冷汗。
雖然肖燦已經不止一次跟自己確認,人一定不是他殺的,可是面對嬌嬌,說出這么決絕的話,還是讓他患得患失。
“你以為我想理你?。俊眿蓩舌凉值卣f:“我自認倒霉唄。誰讓我傻呢?”
稍稍猶豫了一會,她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意味復雜地看了肖燦一眼說:“雖然我們根本沒有正式交往,但是在我心里,早就對你,對我自己都有過承諾。這種承諾,就算沒說出來,我也一定會兌現?!?p> 肖燦也不知道自己是故意找茬,還是真的聽得有些別扭,淡笑著說:“那意思就是可憐我嘍?!?p> “你什么意思?”嬌嬌聽出他語氣怪怪的,也變了臉色。
“你什么意思?難道我們之間就只是一個承諾的事嗎?”肖燦加重了語氣,不過幸好還記得沒有提高聲音,“我跟你說,如果我真的是個干壞事的人,你就不要因為可憐我,不肯走……”
“你嫌我煩趕我走是吧?你現在不就是個干壞事的人?沒干壞事來這種地方干什么?那我現在就可以走!”嬌嬌說著像要起飛一樣站了起來。
淑影不敢再觀戰,兩手抓住嬌嬌的手臂,把她拉回椅子里:“你們怎么回事?見面就吵架。要吵也等到出去再吵,這時候吵什么?肖燦,你也真行,人家嬌嬌大老遠來這種地方看你,你還好意思給臉色!”
肖燦怕嬌嬌一氣之下真走了,委委屈屈說:“對不起嘍?!?p> 嬌嬌瞪了他一眼:“對不起就可以嗎?我不接受!”
“好吧。”肖燦表示無可奈何,卻又想起來問:“你怎么知道來這里看我的?”
“你這么出名的人,都上新聞了,我還能不知道去哪里看你嗎?”
“那你怎么跟淑影碰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