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個人住也犯法
“咚咚咚。”市區(qū)酒吧街后面,一棟公寓樓208室的門被人敲響。
敲門的正是蘇隊員。老高、肖燦以及宋辭和葉虎都跟在后面,屏息凝神地站在走廊上。
看見宋辭的一瞬間,葉虎曾大喊:“宋辭,夠日的,是你出賣我!”
但事已經(jīng)至此,他也只能罵兩句出氣,最后乖乖的給人帶路找余兒。
“咚咚咚。”蘇隊員又屈起食指敲了一陣,還是沒人回應(yīng),只有空調(diào)的嗡嗡聲。
“她在酒吧工作,上的都是大夜班,這時候肯定在里面睡,敲大聲點。”葉虎獻策。
蘇隊員加大了力氣。
“嗯——誰呀!”一個剛睡醒的女人聲音,慵懶而又遲緩。
“人口普查。”
里面又沒了動靜。
“麻煩開下門可以嗎?我們登記一下就走。”
“干什么?”
“人口普查。”
“查你妹呀……”里面的人罵罵咧咧地起床,赤著腳朝門口走來。
蘇隊員輕輕揮動手掌,示意其他人都躲開,她自己也把帽子摘下來拿在手上。
腳步聲到門口停下,頓了一會才把門打開。
開門的正是肖燦在濱海酒樓見過的余兒。
余兒第一眼看見蘇隊員肩上的警徽,然后一側(cè)頭,又看見走廊上四個男人。
“完蛋!”她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把門關(guān)上。
可是還差兩三寸就要關(guān)緊時,被什么東西卡住了。她一低頭,見是女隊員的一只腳。
蘇隊員不動聲色,伸手輕輕把門推開,自己走了進去。
“你還活著,我真高興!”肖燦說著,跟著也進門,后面三人魚貫而入。
“這么關(guān)心我,那可謝謝你了,”余兒一邊讓路,一邊假笑著拋了個媚眼。
余兒房間不大,僅十多平米,放下一張床,一個柜子,一張桌子,已經(jīng)沒有多少活動空間。
但房間布置十分溫馨,以粉色和米白色調(diào)為主。一股濃烈的香水味從被窩里散發(fā)出來。
蘇隊員四周瞧瞧,沒看出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跡。
“你是余兒?”
“是啊,我叫余兒。”她顯得很開朗活潑,也很鎮(zhèn)靜。但回過話之后,立刻橫了葉虎一眼。
“是真名嗎?”
“是啊,那還能有假?從上小學(xué)一年級起,就叫這個名。怎么,覺得這個名字很奇怪嗎?”
蘇隊員沒有回答多余的問題。
“你一個人住?”
“這話問的,難道一個人住犯法,非得兩個人睡才行?”
“嚴(yán)肅點!”蘇隊員厲聲說,“我問你什么,就答什么,不要那么多廢話。”
“哎喲,你嚇?biāo)牢遥 庇鄡好乜冢皟窗桶偷模组L那么漂亮,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我問你,馬長連最近一次來找你是什么時候?”
“最近一次啊……”余兒望著天花板,作出回憶的樣子。
“是不是今天中午?”
“今天中午?沒有啊,他都是趁我休息的時候,晚上來找我的……哎呀,我是不是說漏嘴了?呵呵。”余兒兩手緊緊捂住臉,只剩一對眼珠在眾人臉上脧來脧去。
“你確定他今天中午沒有來找過你?”蘇隊員狠狠皺了一下眉頭。
“確定,以及肯定,沒有!”
“那他最近一次找你是在什么時候?”
“最近一次——”余兒繼續(xù)回憶,“最近一次,應(yīng)該是五六天前,那天這位帥哥也在啊——”她一指肖燦。
“那天晚上我還和他睡一起呢,呵呵。不過第二天一早醒來,人就不見了,跑得比兔子還快。哈哈。”
“你把話說清楚!”肖燦感受到別人——尤其是小宋注視的目光,忙解釋,“什么叫和我睡一起,明明是你裝成死人嚇唬我!”
“那有什么的。老馬說你是他兄弟,要和你開個玩笑嘛。我也是為了滿足他啊。”她把滿足兩個字說得很著重,并且眼里閃著怪異的光芒,“那一夜我們明明就是睡在同一張床上,不是一起睡是什么?我又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想歪了好不好?”
蘇隊員哼了一聲,“你倒推得一干二凈。我問你,你們用什么方法妝扮得那么像兇殺現(xiàn)場,以至于嚇得人家駕車逃跑?”
“這還不簡單,道具都是現(xiàn)成的,老馬認(rèn)識一個群演,找他買的嘛。”
蘇隊員回頭掃了肖燦一眼,仿佛說:“瞧你那點出息!”
“這件事情暫時沒什么好說的。你確定最近一次和馬長連見面,是五六天前那一次?”
“當(dāng)然確定,我又沒有老年癡呆癥。”
“你應(yīng)該知道,有些話說出來,是要負(fù)法律責(zé)任的。不妨實話告訴你,馬長連涉嫌策劃一宗綁啊架案,我們正在抓捕他歸案,你要是隱瞞他的行蹤,給我們提供不實消息,一律按包庇罪論。你自己想清楚。”
“——馬長連綁啊架?”余兒萬分詫異,“我之前看過新聞,說是肖燦綁啊架,怎么現(xiàn)在又說他綁啊架?他們既然是兄弟,不會是同一宗綁啊架,一起犯的案吧?”
“誰跟他是兄弟!”肖燦來氣,“明明就是他陷害我,什么一起犯的案?”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余兒耍賴皮一樣朝他翻個白眼。接著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問:“聽說你綁的是個女孩子,長得還很漂亮,你除了綁她,有沒有做點別的?”
“跟你說不是我綁的!是馬長連那個不拉人屎的干的好事!你去問他!”說完又覺得對不起郭建英,但也無法補救。
“真的是他綁的嗎?”余兒可憐巴巴地看著蘇隊員問。
“現(xiàn)在所有人證物證都指向他一個人。”
“他為什么綁架人家一個女孩子?到底是圖財還是圖色?這死老馬,下次見到他,我一定要問個清楚!”
“一有他的消息,請務(wù)必立刻通知我們,我們也說不定還會來找你。”蘇隊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轉(zhuǎn)身對身后的人說,“我們走。”
幾個人跟著蘇隊員走出公寓樓,肖燦心有不甘地問:“就這樣走了?你不怕她騙我們?”
“要不然還能怎么樣?嚴(yán)刑逼供嗎?這可是法治社會。”
“為什么不把她帶回去審訊?”
“暫時沒有這個必要。”
“那現(xiàn)在怎么辦?”
“當(dāng)務(wù)之急,當(dāng)然是要確定馬長連的行蹤。回去查監(jiān)控,看他今天都在哪些地方出現(xiàn)過。只要還沒走出本市,那就好辦。”
“萬一已經(jīng)走出本市了呢?”
“別烏鴉嘴!”
蘇隊員招呼眾人上車,準(zhǔn)備打道回府。恰在這時,肖燦電話響起,一看是田風(fēng)。
“事情搞清楚沒有?人抓到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田風(fēng)先問了一連串問題,最后才說,“因為你進去,我們已經(jīng)好幾天都沒去酒吧表演了,曾總急的什么一樣。今天一定要去演一場,你事情辦完就趕緊回來吧,這么長時間吉他摸都沒摸一下,不好好排練排練,怎么上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