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您認識我？”
“這個是我們大隊長，姓鐘?！碧K隊員居然小聲替他介紹。
“哦——鐘大隊長，您好！”肖燦迅速面對著他，畢恭畢敬叫了一聲。
“我不認識你，能叫出你的名字嗎？”中年隊員手一伸，示意不用客氣，走上前來?！安贿^我除了從新聞和案卷里認識你，還從一個朋友的口中聽說過你。”
“一個朋友？”大隊長的朋友，身份自然不低，怎么會說起他肖燦，難道也認識他嗎？
“你前段時間不是在培訓學校里嗎？”大隊長提示他。
“哦，難道您說的是……”
“對咯，就是他。”
兩人這一番對白，卻讓旁觀眾人摸不著頭腦，什么“就是他”？到底是哪個他？大隊長怎么知道他說的就是那個他？
“我聽他說，你竟然是一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奇人，武功高到讓人不敢想象。聽他那么說，好像你比傳奇還傳奇。我還正想親眼見識見識呢。”
“武功我是會一點，”肖燦謙遜而又自負地笑著，“不過，也沒有那么夸張……”
一眾隊員聽說來了個會武功的人，身材還十分瘦小，其貌不揚，都感到好奇，漸漸向這邊湊攏過來，上上下下地打量肖燦，眼里都是狐疑。
而蘇隊員雖然在海邊抓捕葉虎時，看他露過一兩手，但總覺得缺乏真實感，事后想起來，就好像當時的感覺發生了錯亂。
“一定是在那種高度緊張的情況下，產生的幻覺?！彼@樣告訴自己。
因此，這時候聽大隊長說得神乎其神，她心里就難免冷笑。
“哈哈，你還挺謙虛。我那個朋友眼力何等高明，又怎么會看錯人？他那樣說你，一定有他的道理。不瞞你說，我也是個拳迷，真希望有機會看看你的表演啊。”
“大隊長客氣了。我又不是什么有名的拳手，大隊長愿意看我的表演，只要您一聲令下，我隨時都可以演給您看。”
“哈哈。”大隊長仰天一笑，“那我可真不敢當。——你剛才好像說到什么機會……”
大隊長欲言又止，目光在肖燦和蘇隊員之間跳來跳去，神情中，都是一個長者在面對年輕人之間的男女隱事時的謹慎小心。
“您別誤會，”肖燦一笑，看了一眼蘇隊員說，“我不是讓她給我那樣的機會，而是讓她給我另外一個機會。”
“什么這樣那樣！”蘇隊員發火，“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點？我聽著怎么那么別扭呢？”
圍觀的人都笑。
“呵呵，對不住啊，是我表達能力太差。”肖燦陪了個不是，這才認真解釋，“蘇隊員不是要去YN抓那個姓馬的綁架犯嗎？”
“是啊?！贝箨犻L在這里接口，倒有點插話之嫌。
“這馬長連是個特種兵出身，我跟他交過手，還吃過虧，而且他又是個亡命之徒，這一逃回老家，必定躲進叢林里面，要想把他抓捕歸案，恐怕要費一番周折?！?p> “這當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有哪次跨省抓捕是手到拿來的？”大隊長很平淡地笑著。
“所以，我想蘇隊員給我的機會就是，去YN把我……也……帶上。”
肖燦說完，眼巴巴看著大隊長。其他人，尤其是蘇隊員也把目光投注在大隊長臉上，?？此绾纬鲅跃芙^。
“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還是處在取保候審的狀態，按規定是不能出省的?！贝箨犻L淡淡地笑著，顯然對他的請求沒有作絲毫考慮。
“但是如果得到您批準的話，這規定不就不成問題了嗎？”
“話是這么說，”大隊長微感為難，他現在有點后悔自己一出現就顯得那么“平易近人”，也后悔提到培訓學校所長，以至于現在想要一口拒絕面前這個毫不相干的年輕人，居然在面子上還有些過不去?！翱墒?，郭嘉隊辦案，無緣無故帶上一個普通公民，這也不合規定。”
“但應該也沒有規定說不允許普通公民協助辦案吧？”肖燦厚著臉皮反駁。
“那當然，”大隊長仍然一笑說，“事實上在很多跨省抓捕行動中，我們經常需要當地民眾的協助，比如作向導什么的。但是，你……呵呵?！?p> “大隊長的意思是，我沒有什么可以幫上忙的地方？”
“哈哈，”大隊長打個哈哈，“反正做向導的話肯定是不行的，因為你也不是YN人吧？就算是，也沒有那么巧，剛好就是那罪犯的同鄉吧？”
“大隊長說得不錯，我不是YN人……”正說到這里，老高也提了一個和蘇隊員差不多的黑色手提包，從靠大廳里面一個門里走出來。
“大隊長！”他叫了一聲。
“嗯，老高，你是老同志了，小蘇從警還不到一年，這次跟你去抓人，你一定要把她照顧好?。 ?p> “是，大隊長！”老高回答得很干脆。接著好奇低看向肖燦，不明白他為什么還會出現在這里，而且正和大隊長說話。
“大隊長，我不是云南人，不會做向導，”肖燦接著前面的話頭，“但我敢保證，要是把我帶上，作用一定比向導大得多。至少相當于……”
“相當于什么？”大隊長饒有興致地看著他。這個年輕人的執著和天真，使大隊長都有了逗他一下的沖動。
“至少相當于……警犬……”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肖燦話一出口，就引起一陣哄堂大笑，接著他的目光看向哪個方向，哪個方向就爆發出更加響亮的笑聲。
“我的意思是，我反應敏捷，動作迅速，關鍵時候能起作用……”他尷尬而又沮喪地解釋著。說什么不好，非說警犬！
可是連他自己都不太能聽清楚自己的話。
“好了好了，大家別笑了！”大隊長抬起手來制止，“這樣笑人家，多傷人自尊……”
“哈哈?！边€有幾個人控制不住自己，并且聽大隊長說“傷自尊”的話，仍然很好笑。
“好了好了，打住打??！人家自告奮勇，要同我們一起去抓犯人，這是何等覺悟，何等勇氣？你們不應該笑他。——我明白他的意思，犯人是特種兵出身，可以說非常具有危險性，而肖燦是一位拳擊高手，他想一起去的意思，是要保護我們郭嘉隊呀……”
“哈哈哈哈……”眾人再度大笑。
“我們需要他保護？搞反了吧。”
“還是哪里來回哪里去吧！”
大隊長沒想到自己一本正經說的一番話，居然又引起大家的轟笑，無奈之下，只能陪著大家一起樂。
“你們別笑，別笑！”老高走到圍觀圈子最里面，指著肖燦，一字一頓地說：“大隊長，我覺得他的請求，值得我們慎重考慮！”
被他這么一本正經地一說，大家都收住笑容，但同時覺得老高今天恐怕是燒得有點高。
“終于來一個替我說話的，”肖燦頗感欣慰?！斑@家伙在審問我時，就像跟我有仇，這時候倒說起公道話來，看來還算正直?！?p> “哦？你說說看?！贝箨犻L眉毛掀高，對過老高的話，有了五分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