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經歷了此次的興奮劑帶來的副作用之后,身體麻麻的,身體內有多處暗傷,要不是有些第一條血氣的保護,恐怕這時他早已是一灘爛泥,此時第一條血氣在體內奄奄一息,從之前那龐大的身軀已經縮小了三分之一,而旁邊哪條第二血氣不停的在身體內各處奔走,吸收著身體內多余的血氣,可是如今蘇葉這幅軀體,哪里還有多余的血氣,第二血氣搜刮了半天也只吸收了平時的十分之一不到的血氣,而后便急忙跑到第一血氣的面前,吐在了它面前,第一血氣也不客氣,直接一口便吞了下去,而后扭動著身體慢慢鉆進心臟里,這個過程讓處在已經是昏迷狀態的蘇葉又是一陣掙扎,好在有著第二血氣在一旁守著,拼命緩解著疼痛感,才不至于讓他直接昏死過去。
就這樣,蘇葉一直在這里躺了四天日夜,任太陽的光輝如何照耀在這片大地之上,他的身體,卻依舊感受不到半分的暖意,太陽日復一日,從來不會關照下方無數的生靈,它要照耀的是這世間,而不是某一些人或某一個人。
當夜晚來臨之時,蘇葉感受著周圍的氣息,沒有一絲生氣,寂靜無聲,緩緩睜開雙眼,余光看了看周圍,還是之前那個地方,樹葉落在了他的眼睛上,擋住了他的視線,只能用余光分辨出周圍的場景,他想抬起手拿走眼睛上的樹葉,可是手卻吃痛,半分都沒有抬起來便落了下去,想用嘴吹開,嘴唇卻已經因為干裂交織在一起,分開之時隱隱吃痛,更別說吹口氣了,萬般無奈之下,只能不停的挪動身體,朝著旁邊的一棵樹靠過去,不斷的蠕動著,每動一份身體內的暗傷便會隨之牽動起來,直痛心底,他卻只能憑借著自己一點一點的意志慢慢承受下來。
最后終于靠在了樹身上,想著大口喘息一下,嘴角卻暗暗吃痛,下嘴唇被扯掉一層皮,鮮血止不住的往下流,蘇葉承受著痛苦,仰著頭,讓血流進自己的口中,一點一點的血流入口中,并沒有著急的吞下肚,自己的口中已經干涸了許久,一點鮮血能夠濕潤自己的口腔,讓自己的喉嚨能夠好受一點,不至于吃痛。
而后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臂,無力的下垂著,最后轉過頭去,咬著牙將右手臂垂直落在地上,身體朝著右邊使勁倒去,撞在樹干上,隨著一聲咔嚓聲,右手的脫臼算是接上了,只不過這感覺不亞于在死亡面前走過一場,而后便又用相同的方式擺弄著左臂,全臂接好之后靠著樹干長長的舒緩著自己的氣息,盡量讓自己平復下來,過了幾分鐘之后,緩緩站起身,看著之前爆炸的地方,一個坑接著一個坑,想來那異族隊長也不好受,直接降了兩級,這要恢復不得一兩年是沒有盼頭了,如果有能其他助力恢復的藥物那倒也難說,或許十天半個月之后能恢復如初也說不定。
隨后看了一眼地上的漆黑的狙擊槍,輕笑了一聲,這把槍可救了他不少命,只不過卻不能現于人前,至少不能在外人面前使用他,想著如此嘆了口氣,隨后便提起槍,一瘸一拐的朝著放背包的地方而去,途中看見長風插在土中,只不過斷裂成了數片,顯然那異族隊長手槍的短刀有著一些能力,不然憑借著長風的硬度也不至于碎成如此模樣。
不過他依舊彎下腰一點一點的收了起來:“不知柳大師還能不能修復,這次可碎得有些過分了,連鑲嵌在里面的刀軸都碎了。”蘇葉有些可憐的看著長風,苦笑了一下。
以往長風碎裂只是缺點刀身,此次倒是碎了個徹底,連裝載能力最重要的刀軸都碎掉了,這把刀多半已經廢了,沒有了刀軸整把刀便失去了靈魂,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尚且是行尸走肉,更何況刀呢,不過拿來切菜倒也無所謂,畢竟表面還是挺鋒利的。
隨后到了自己放下背包的地方,在背包里拿出一盒水,這個盒子是密封的,不至于水分流失,而后又拿出一個盒子,里面是一些吃的,雖然不多,但至少能讓他補充一點能量,用水不停的一點一點的打濕自己的嘴唇,讓其不至于再如此干燥,慢慢的便將那附著在上面的死皮扯了下來,而后便開始濕潤著自己的口腔和喉嚨,此刻他只覺得自己的嗓子眼一陣冒火,待的一點一點的水流下去,瞬間清涼了不少,待的弄得差不多的時候,便開始了自己這幾天以來的第一次進食,只不過將盒中的肉塊吃了一小口便不再多吃,而后便背上自己的背包朝著來時的路回去。
只不過走了一會便一陣無語,那還有半分之前的痕跡,森林的修復能力也不一般呢,無奈的他只能憑借印象中的路線而去。
而在這片森林之外,很遠的一座小鎮里,這幾天人們都沒有睡好覺,鎮外的大門緊閉著,幾個大漢拿著手中的老式長槍不停的在門口巡邏。
這個鎮子不大,鎮里的人加起來也就一百來人,房屋破破爛爛的,唯一能讓人看得過去的也就鎮口那所屋子,上面還吊著錢鹽兩字,讓人不免有些疑惑,而進入鎮里才知曉,這所小鎮便叫錢鹽鎮,至于為什么叫這古怪的名字,那就不得而知了,這是幾千年前便流傳下來的了。
突然幾個大漢將手中的老式長槍取了下來,對準著鎮外,那里有一道人影出現,正是蘇葉,蘇葉拖著疲倦的身體來到近前,虛弱的說道:“老鎮長在嗎?”
幾人都在猶豫,隨后一人使了一個眼色,其中一人便跑像鎮口那座屋子里,而后便跟出了一個老頭,老頭手里拿著一把軍用手槍,只有三成新,一看便知道,這把槍開不了幾槍了,而后老頭大大咧咧的罵道:“你們這些兔崽子,就不能自己決定嗎?每次都要打攪我的好夢。”
蘇葉聽見這個聲音,莫名感到一絲暖意,身體一直緊繃的那跟弦瞬間放了下來,而后便昏倒在地,幾個大漢看見這情況,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不知所措,只是一齊回頭看向了老頭,老頭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隨后來到門口,看了一眼蘇葉,隨后激動的大叫:“快,快,快開門,你們幾個小兔崽子,要是他死了,你們幾個就給我去荒野上喂那些雜種。”
幾人一頭霧水,連忙打開大門,站在原地,而老頭上前將蘇葉的身上的東西都取了下來,而后爬在他的胸口仔細聽著,聽了一會之后,臉上緊皺的眉頭便稍微舒展開來,隨后便對幾人說:“小心點抬進我屋里,再去找老陳過來,就說我這把手槍歸他了。”話音一落,在老頭身旁那人便立馬跑進了鎮里,顯然是去尋那老陳去了。
幾人都一臉茫然,這鎮長今天怎么回事?他那把槍平時可是寶貝著呢,那老陳頭沒日沒夜的找他換,他都不曾給他,這次竟然松口了,而那老陳頭能看上這東西也讓他們感到奇怪,那把槍明眼人都能看出,最多也就再能打兩個彈夾而已,如果用得頻繁,可能打個四五槍便會出現卡殼,槍膛炸裂之類的問題,實在搞不明白他兩為什么爭這樣一把槍。
幾人雖然不解,卻還是動手將人抬了進去,只不過在拿蘇葉的背包和長槍時,幾個大漢用了吃奶的力氣才勉強將他的東西抬入屋內,幾人看向蘇葉的眼光都有些異樣,其中一人小聲的說道:“這人怎么拿得動這些東西的呀!”
老頭雖然老了,聽力卻極好,聽著此話心里一陣欣喜,隨后便說道:“讓你們這群小兔崽子平時不好好修煉,現在連個東西拿不動,還好意思在這里說話,你們要是能趕上他十分之一,我也不至于要來這鎮口守著這破門,打攪我的好夢。”
幾人面紅耳赤,低著頭看著蘇葉,不免有些尷尬,隨后找了個理由便出了屋去。
老頭見他們都出去了,便轉過頭看向蘇葉,有些欣喜有些愁,臉上也有些凝重,蘇葉身上的傷太重了,光是表面的傷就夠多了,而老頭為他查看了一下,不看不要緊,一看臉色瞬間垮掉,五臟六腑岌岌可危,如果不是有著那條第二血氣在苦苦支撐著,恐怕早就已經身死異處了,那能支撐著活到現在。
不久之后,門外便傳來一個老頭陣陣歡喜的聲音:“老于,你終于肯給我了,我一聽見小六子給我說你肯把槍給我,我這心里啊,瞬間高興的呀,你快給我出來。”
老于頭聽見他的聲音,臉色舒緩了一下,隨后大口叫到:“你給老子快滾進來。”
老陳依舊在哪里哈哈大笑,不過也不生氣,想著這次能把那槍拿到手,心里美著,隨后也不跟他計較,大搖大擺的走著,走時還不免嘲諷道:“我就知道這槍在你手里,遲早會賣出去,你這賣出去還不如賣給我,我出的價錢可比那些黑心人出的多多了。”
老于舒緩了一口氣,隨后站起身,一腳踹開房門,來到老陳的面前,老陳頭以為他是賣掉這把槍,有點生氣,心中不悅,也不理會,繼續大笑著,正準備說兩句,可是還不待他話出口,便被老于提著衣領扔進了房內,一頭栽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連忙爬了起來,正準備破口大罵一番,看到了旁邊的蘇葉,一臉震驚,隨后又一臉茫然的看了看老于,老于只是一臉冷眼的看著他。
老陳不再說話,一臉嚴肅的看著蘇葉,一眼便看出來他傷的很重,隨后小心翼翼的處理著他身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