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部的軍艦停留在清河城的上空,始終不降落,像是彰顯著它的威嚴(yán),只是從上面下來一個人,正是在何清寧辦公室的那人。
鄒季此時站立在趙云驥的辦公室前,那人坐在后面,譏笑的說道:“就這破地方,也不知道帝國怎么想的,貧瘠如此,能出什么人物。”
鄒季眉頭緊縮,看著這人高高在上,惹得他很不痛快,可是又沒有辦法,別說他是軍部的人,就算不是,現(xiàn)在的他也不是他的對手:“請問大人來此所為何事?”
那人拿出一個文件問道:“你們趙連長呢?”
鄒季笑著道:“連長出任務(wù)去了,大人有事您吩咐我就行了。”
那人心里冷笑,他早就知曉趙云驥去了帝都,所以才挑這個時間來此,要是他在,還指不定會鬧出什么事情呢:“也罷,那就勞煩鄒副連長抽調(diào)一些人去執(zhí)行任務(wù)吧,此事對于帝國很重要。”
鄒季心里鄙視了他一番,什么對于帝國很重要,有些東西可不是帝國所需要的,這些人為了自己的私利胡亂下達(dá)指令,完全不拿這邊境之地的軍隊當(dāng)人看,更甚著為了報復(fù)別人,讓人去送死的勾當(dāng)都做得出來,鄒季不得不小心一點,陪笑道:“大人,既然如此,可否將軍部的命令展示一下?”
那人聽到此話,立馬變臉,冷哼道:“怎么?你在懷疑我嗎?”
鄒季嘿嘿一笑:“大人多慮了,我是軍人,一切只聽命令行事!”
那人看了他一眼,指了指桌上的文件,鄒季見此便上前拿文件,手剛碰到,正準(zhǔn)備拿起時,那人的手按在了上面說道:“可得想好了,你的職權(quán)還不夠,要是看了你決定不了,是什么后果你可受得?”
鄒季憨憨一笑:“這就不勞大人掛心了。”鄒季拿過文件,認(rèn)真看了幾眼,有些疑惑,這在他看來并沒有什么絕密的必要嘛,無非就是荒原附近出現(xiàn)一支異族,里面有軍部需要的東西,想讓他們?nèi)ト』貋砭褪橇耍f還了文件,鄒季仔細(xì)沉思著,想著里面會不會有什么勾當(dāng)。
其實按照這份文件所說,表面上倒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問題出現(xiàn)只能是在暗處,只是鄒季不會向著那方面去想罷了,也沒有那個想象力。
那人輕笑道:“怎么?鄒副連長有問題?”
鄒季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那人不屑的說道:“那還不趕快去辦事?”
“是,卑職告退。”鄒季退出了門。
自從那次事情之后,蘇葉與上官煙雨兩人關(guān)系越拉越近,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不覺間有些慶幸遇到。
只不過日子總是那般枯燥,對于蘇葉來說,這樣的日子習(xí)以為常,一直以來他都是這樣度過的,而那上官大小姐倒不似他,每天時不時的就拉著他跑去外面,東逛一逛西跑一跑,幾天下來蘇葉實在受不了,就反抗道:“你自己去不就行了,干嘛非得拉上我。”
上官煙雨只是笑道:“誰叫你被趙云驥那小王八蛋給賣了,東征之前你就別想著從我這里離開了。”
蘇葉本想著反抗的,可是卻又是實打?qū)嵉默F(xiàn)在在為趙云驥打工,至少名義上是他的老板,也只能咬牙切齒的心里咒罵著這趙九無恥。
還不待他多想,空中便出現(xiàn)了一艘軍艦,蘇葉抬頭,皺著眉頭,靜靜等待著軍艦下降。
而上官煙雨則是有些疑惑,這艘軍艦級別可不低,我們會來到這邊,而且看樣子也不是軍部服役的軍艦,倒像是世家門閥里的。
隨著軍艦停留在了莊園內(nèi),莊園內(nèi)本個挺空曠的地方一下午便顯得擁擠了起來。
門一開,人還沒看見,聲音倒是洪亮的傳了出來:“小葉,想本少沒,本少來了。”
蘇葉聽見聲音,頓時無語,這玩意怎么又來了,不過來得正好,正好報仇。
二話不說,直接朝著艦門而去,趙云驥剛露出艦門,迎面襲來的便是一個拳頭,他下意識的躲開,讓開了過去,只不過他是讓過去了,后面那位李公子倒是沒那么好運,視線本就被擋著,加之突如其來的這一拳,隨即便挨了個正著。
“哎呀!”李公子捂著自己的鼻子,一點血跡流了出來。
惹得趙云驥在一旁眉開眼笑,搭著蘇葉說道:“真不愧是本少的人,一上來就給本少解決麻煩。”
蘇葉一頓沒好話,只是略顯有些尷尬,忙問道:“你沒事吧?”
這位李公子也不是什么小氣的人,搖了搖手,捂著鼻子看著他道:“這北燕的見面禮就是如此嗎?”
蘇葉略顯臉紅的搖了搖頭:“實在抱歉!”
李業(yè)運轉(zhuǎn)血氣,稍微調(diào)理了一下,便優(yōu)雅的起身走出了艦門:“沒事,反正你是趙公子的人,該他賠償就行了,本公子的報價他還是賠得起的。”
趙云驥壓根不理他,趾高氣昂的說道:“本公子這點家業(yè),誰來都別想拿走半分。”
“那不怕,實在不行,李閥有些將軍也挺閑的,走上一遭也不無妨。”李業(yè)云淡風(fēng)輕的說著,正看著趴在二層窗外的上官煙雨,臉上突然變得有些不自然。
上官煙雨托著下鄂也在靜靜的看著他,要說他們兩倒也沒什么,只不過這上官家與李家倒是有著道不明的恩怨,門閥世家里的恩怨,總會在潛移默化的影響到這些小輩,所以這兩家倒是誰看誰都不順眼,就連在朝堂上,只要有機會便會參上對方一本,惹得姬帝也是無奈,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趙云驥也知曉兩家的恩怨,既然能夠帶李業(yè)來此處,就證明他知道這兩人雖不對付,到也不至于刀兵相見:“好了,今天正好是我晨陽軍工成立的日子,未來就靠我們四個打拼了,走去喝點酒,上官家的百年城可是很不錯的。”
李業(yè)笑著點了點頭,就如趙云驥所想,他們兩的關(guān)系還不至于如此,況且他自己這人便不想摻和閥內(nèi)那點破事,不然那時候也不至于幫助趙云驥。
蘇葉倒是一頭霧水,他們四人,就他自己和他們不在一個圈子,這段時間里沒事的時候就惡補帝國歷史和門閥世家的歷史,可是大儒三千年年的榮光,企是幾天時間就能參悟透徹的,像是有一次上官煙雨看見他在看這些東西時,便沒趣的說道:“這些東西可沒什么興趣,也就你和史官那些木魚疙瘩才會浪費時間在上面。”
三人隨即便進(jìn)了屋內(nèi),那艘軍艦也緩緩升空離開了這里。
一進(jìn)屋內(nèi),趙云驥便大聲叫到:“我說你這上官家的待客之道也有點怠慢了吧!”
上官煙雨此刻正緩緩下樓,一臉嫌棄的道:“我又沒請你來,愛上那去上那去。”
趙云驥毫不客氣的便坐在了下面的沙發(fā)上,從腰間把一壇一壇酒拿出來,整整二十壇百年城,全部拿出來之后便開口道:“我要上別處,你可就別想喝這東西了。”
上官煙雨表面很平靜,內(nèi)心卻已經(jīng)掀起一浪一浪的波瀾,二十壇百年城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她明白了一些東西:“她老人家終究還是出閣了。”仰著頭有些沉重的說道。
趙云驥哪管這些,走上前來便拽著她往回走,拿起一壇酒便喝了起來,上官煙雨也不說話,抬起一壇酒也是喝了起來,幾口下肚眼淚也隨之而來,這一刻她釋放了出來,將這十幾年的心酸都融入了這眼淚之中,將頭埋進(jìn)酒壇里,大聲哭喊了出來。
三人都沒有說話,李業(yè)漫不經(jīng)心,這種事情只有在他們這些世家門閥經(jīng)歷了才會懂得,外人眼里的辰星是那般耀眼,可是那卻是家族一步一步逼出來的,他們無法想象,一個人從出生之后便不再屬于自己,時間在他們生命里,只不過是輔助他們成長的工具而已。
蘇葉看著她,不明白她那份痛苦,一臉茫然的不知所措。
過了好一會,上官煙雨終于平靜了下來,叫人上了一些吃的,幾人便正式開始了吃喝,而趙云驥也認(rèn)真的對著他們問道:“你們對我有信心嗎?”
李業(yè)還好些,在來的路上兩人也討論了很久,對于他的情況也有所了解了,至于信心這回事,他也不在乎,無非就是陪他玩上一把,輸了他自己可以回李閥,贏了其實對他也不大。
而蘇葉則是吃著東西仔細(xì)思慮著,雖然與他認(rèn)識不長,他有時候也挺不靠譜的,但是他畢竟懂得多,對于蘇葉而言,反而沒有那么多的束縛,無非就是從新過上十年前的那種生活而已。
只有上官煙雨,此時仔細(xì)沉凝著,緩緩舉起酒壇大氣的說道:“大不了悔婚,我就算死也不會便宜那王八蛋!”
趙云驥看著他們?nèi)耍D時有了底氣,對于李業(yè),兩人雖然許多年未見,情義卻在,他相信也有把握他會支持自己。
上官煙雨,其實他知道她已經(jīng)窮途末路了,和他合作,是不得已,也是最后的一次機會。
而最讓他擔(dān)心的還是蘇葉,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選擇他,起初只是因為他與異族一戰(zhàn)的戰(zhàn)報對他起了興趣,可真正想去了解他時,他卻像一張白紙,履歷錯綜復(fù)雜,甚至有著斷斷續(xù)續(xù)的空白期,讓他無從查起,他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畢竟戰(zhàn)爭不是鬧著玩的,而且他們也不過十五六歲。
趙云驥舉起酒壇放在空中,上官煙雨迎了過來,李業(yè)遲疑了一下抓起一壇酒也是笑了笑擠在了一起,三人都看著蘇葉,蘇葉被看得臉紅,偷偷摸摸的拿了一壇酒湊了上去,惹得三人一頓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