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臨近期末考試,由于明年就大四了,基本除了實習(xí)和論文外,已經(jīng)沒什么考試的機會,所以這一次將是我大學(xué)生涯最后一次成績的角逐,能不能摘下這千年老two的稱號,在此一舉。
而在這之前的幾個月里,占卜盒再也沒有給出過任何指示,好像是知道自己將要壽終正寢,有意延緩了消耗。不過,這樣也好,在我看來,把寶貴的次數(shù)留到最有價值的地方,才是最值得期待的。
其實很多人如果擁有了這么個占卜盒,很大概率是要祈禱安康、財富、姻緣、或者是一些特殊興趣的愿望,我也并不例外,但是當了解到這個盒子只能憑自己意識提供指示后,我打消了這些念頭,畢竟想得再好,人家愛答不理也是沒用的。
鑒于每次使用盒子時,它都做出了精準的提示,這最后一次背水一戰(zhàn),我還是非常期待的,畢竟自己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考試成績超過馬云,哪怕就那么一次。
于是我除了每天勤奮用功外,還多了一個“日行三禮”的儀式,分別在晨時、午時、子時三個時段,跪拜占卜盒,虔誠祈禱。希望可以在最后這次考試中助我一臂之力。
當然,這樣匪夷所思的行為,我是不會讓別人看到的,因為我知道看到的結(jié)果無非兩個,嘲笑和暈倒,尤其夜里的那次。所以宿舍、廁所、儲藏間、自己的臥室,任何能利用的場所,都成了我三叩九拜的廟堂。
也許是我的誠心感動了天地,又或者是占卜盒實在被我叨擾得無可奈何,終于在考試前一周,吐出了真言,而此時我正在食堂獨自用餐,看到這神旨突降,一口飯菜差點吐到前邊女同學(xué)輕薄的白紗裙衫上。
不過還好,這怪異的舉動并沒有引起其他同學(xué)的注意,我迅速抽出卡在孔洞里的紙條(由于孔洞已經(jīng)很小,紙條并不能像以前一樣順利吐出)細細查看,即緊張又興奮的神情,就像一個剛剛得手的賊寇,正在品鑒著稀世珍寶。
【登頂之路實萬難,劍走偏鋒方如愿】
瞧著這含含糊糊,莫名其妙的提示,我是一頭霧水,眼看著縫隙繼續(xù)縮小,孔洞已經(jīng)接近封閉了,難道這紙條的意思是讓我去做弊?還是用什么另類的方法?總之,看這意思,用正道是達成不了夙愿了。可具體的方法到底是什么,剛才還興奮得心情,再次跌入了谷底。
回宿舍的路上,我一直假設(shè)著所謂劍走偏鋒得方法,第一個就是作弊,不過很快就被否定了。因為數(shù)學(xué)考試不像有些文科,寫個紙條兒,打個小抄就完事ok,數(shù)學(xué)考試要進行演算的,光抄下那些公式和口訣屁用不頂,況且我的學(xué)習(xí)成績?nèi)档诙f抄別人的答案,那只能選擇馬云了。
第二個就是考完后,潛入教務(wù)樓,偷偷將馬云的答案篡改,這需要非常強大的運動神經(jīng)和反偵察意識,稍有不慎必露馬腳,這對于一個從來不擅長運動的我來說,可謂比登天還難,這個方法,毫不意外的被我再次否定。
既然從試卷上走不了偏鋒,只能從人上想辦法了。突然,我想到了一個主意,雖然很卑鄙,甚至可以說是有點惡毒,但確實在現(xiàn)在的情況下,必然是最有效的方式了,下毒!
......
不過,我當然不會真的下毒了,只需讓他在考試的時候稍稍睡上那么一會兒,或者精神稍微有些倦怠,就憑我的實力,一定可以超過他,于是我想到了最近因為失眠,一直在吃的安眠藥,一抹邪惡的笑容頓時浮現(xiàn)在面頰上。
雖然打定了主意,但頭一次干這種缺德事,心里還是忐忑不安的,在考試前的幾天里,我不斷在網(wǎng)上查著用藥劑量和見效時間,最后通過我自身嘗試和反復(fù)驗證,三片的劑量是最為合適的,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怎么能讓他吃下去。
不過,通過這幾年的觀察,我發(fā)現(xiàn)馬云有個習(xí)慣,在考試前都會在桌子上放上一聽罐裝咖啡,可能是為了提神醒腦吧,看來這文章要圍繞這個細節(jié)來做了,當然,我依然做了幾次事前演練,效果還是不錯的。
就這樣,最后的戰(zhàn)斗如約吹響了集結(jié)號,考試開始。
一切都按既定的劇本發(fā)展著,至少到目前為止,并沒有逃出我制定的框框。因為在考前我已經(jīng)趁他不注意,將三片劑量的安眠藥粉撒入他身旁的易拉罐里,并親眼目睹了他將咖啡一飲而盡。
安靜的教室里除了監(jiān)考老師高跟鞋落地的“噠噠”聲外,就只剩下大家筆落紙張的“唰唰”聲了。
我順利地答著卷,并時不時向前張望,看著馬云不斷用手扶著搖搖欲墜的腦袋,偶爾還用手帕擦拭著額上的汗水,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有點不是滋味,但一想到這次考試可以力拔頭籌,問鼎全系,就沒那么糾結(jié)了,反而心里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畢竟古人云: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嘛。勝利有時候就是這么骯臟,只要能贏,不擇手段這種事就不那么重要了吧。
正在我意淫著成績公布那刻的喜悅時,突然聽到前邊有女同學(xué)在慌張地叫喊,教室里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各種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不斷傳來,這是怎么了?
我抬頭向前望去,一下子驚呆了。
只見馬云已經(jīng)倒在地板上,不斷抽搐的身體,扭曲地蜷縮著,大口喘著粗氣,顯得異常痛苦。
天啊,這怎么可能,幾片安眠藥而已,況且自己已經(jīng)嘗試了多次,并不會造成這么危險的結(jié)果啊。
肯定和下藥無關(guān),我雖然這么不斷地安慰著自己,但劇烈的心跳和抖動的身體在告訴我,沒這么簡單。
“同學(xué)們,都安靜!繼續(xù)考試,班長,你來監(jiān)考!我送馬云立刻去醫(yī)務(wù)室!”老師說完,和對面教室監(jiān)考的一位男老師把他抱了起來,急沖沖地向外跑去。
我咽了下口水,一臉蒙圈地望著老師遠去的身影,幾滴冷汗從額角滑落下來。
之后的幾天我一直生活在惶恐和不安中,不時打聽著馬云身體的恢復(fù)情況,終于在三天后的一次班級例會中,老師宣布馬云因為中樞神經(jīng)受抑下的肺心病復(fù)發(fā),昨夜凌晨搶救無效,去世了。
這個消息就像一枚重磅炸彈,將我本已脆弱不堪的心臟炸得粉碎。
千算萬算,沒想到一向擅長體育的馬云,患有先天性肺心病,要早知道這情況,我是絕對不會給他下藥,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沒用,現(xiàn)在也只能聽天由命,不要東窗事發(fā)了。
班級會后,我就急忙騎車趕回了家,進門的時候和父母招呼也沒打,直接竄進了避風(fēng)港,蜷縮在被窩里瑟瑟發(fā)抖,接下來該怎么辦?是去自首么?還是自殺以謝罪?再或者會不會查不到我,畢竟那家伙本身就有先天性疾病,復(fù)發(fā)引起死亡,也再正常不過,對,應(yīng)該沒事,應(yīng)該沒事。
突然,我想起了那個占卜盒,急忙從書包里取了出來,惶恐地望著它,抑制不住的淚水噴涌而下,眼神中盡是乞求之色。
正在這時,一張紙條緩緩從針孔般的細縫里擠了出來,我迅速將其拿在手中,就像托著一根彌足珍貴的救命稻草。
可正待我要打開時,一陣急促地敲門聲至,門廊外傳來一道陌生的嗓音:“這里是爨劍飛的家么?我們是市公安局的,有樁案子希望能得到他的配合!”
聽到這里,我的心臟像是已經(jīng)驟停了一般,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打開了紙條。
【滅頂之災(zāi)終可破,需引發(fā)絲置盒中】
此時的我已經(jīng)無暇思考,迅速拔下頭上一根發(fā)絲,顫顫巍巍地從針眼般的孔洞里塞了進去,由于極度的恐懼和絕望,我慢慢閉上了眼。
當我再次睜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在原先的房間,雖然可以隱隱聽見一些模糊的說話聲,但始終影影乎乎。
在昏暗不明的空間里,一座燭臺靜靜地擺放在一張書桌上,在蠟燭微弱的火光下,可以看到,桌面上還放著一摞紙條和一桿羽毛筆,我在桌前的椅子上輕輕坐下,心中大概知道這是哪里了,一行淚水沿面滑落,浸濕了面前的紙條。
與此同時,頭頂上空一個圓洞開始由小變大,露出的白光雖然刺眼,但依然沒有給黑暗的空間帶來一絲明亮。
突然,一顆眼球通過上方的孔洞,正在向里邊張望,耳畔隨之傳來一道聲音:“這什么玩意啊?是你兒子的東西么?帶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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