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姒害怕是什么新型的詐騙電話想連忙掛掉時,那邊傳來一陣低沉的笑聲。
那聲音鐘姒真的是熟悉的很。
她一聽臉上驟變,要掛斷電話。
傅華南像是早就料到了鐘姒這邊的舉動:“別掛,你就不好奇今天下午我在你母親身邊說了什么?”
“……”
鐘姒不語。
“那你要不要讓你母親親自跟你說下這件事,她現在在我的身邊。”
緊接著鐘姒就聽到梅娜的聲音在傳聲筒那邊尖叫,她下意識的趕緊捂住手機離姥姥的屋子遠了點,出了門。
“來找我,不要想著報警,就算你自作主張報了警,我也有辦法圓過去,別自找苦吃看,否則落的個假報警被警察逮到警察局里吃茶就不好了。”
“我沒想過傷害她,只是讓她跟你說一下你的身世,你就不想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嗎?”
傅華南說著話語也軟下來,不愿太嚇著她。
“一會兒見。”
傅華南說罷就掛斷電話,鐘姒看著屏幕上閃爍的一條短信,上面寫著地址。
鐘姒按照傅華南發的地址打車來到了興明碼頭。
這是臨江的一個小型船運口,平時貨運量不大,到天黑這邊碼頭就會落鎖。
鐘姒掏錢下車時司機還特意囑咐了她一句說這邊天黑基本上沒什么人,一個小姑娘家恐怕不太平,可別出了什么事。
鐘姒道了聲謝,深呼一口氣下車。
出租車的車輪碾在石子路上,發出聲響,鐘姒看著出租車的車光漸漸遠離。
瞬間,四周的空氣都詭異的靜了下來,四周烏漆嘛黑,好在今天的月亮還算亮,鐘姒摸索著從皮包里拿出一個手電和一把匕首,握在手中憑借著手電發出微熱的燈,探照著腳下的路,小心翼翼的踩著石子路艱難的下坡。
零幾年的時候智能機還沒有,手機的功能大多就是接打電話,發送短信,包括照相功能都是一塌糊涂。
鐘姒來到碼頭,看著生銹的鐵門上落著鎖便狀著膽子往里面照了照,一個鬼影也沒有,頓時一陣冷風吹過,她忍不住的抖了抖身子,拿出電話照著剛才傅華南撥過來的那個號碼撥了回去。
“我可把您給等來啦!我們走吧!”
鐘姒剛按下鍵放在耳朵旁,耳邊就響起一陣陰森森的說話聲,緊接著發出幾聲低笑,那笑聲讓鐘姒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神經繃直到了極點。
突然,一個只冰涼的手觸碰到鐘姒胳膊上的皮膚。
“啊!”
鐘姒尖叫出聲,閉著眼拿著匕首就砍。
“嫂子,嫂子,別別別別,我是陳護,南哥身邊的陳護。”
鐘姒聽到一個男音凄慘了嚎叫聲,她顧不了那么多張慌躲閃著。
……
等鐘姒站在船上時,整個人狀態極其糟糕,傅華南還是那斯文敗類樣,就算是在這環境糟糕的貨船上,他也依舊是全場最靚的崽!
鐘姒發現他尤其愛穿銀色的西裝,銀色也非常襯他,頭頂上橘黃色的老式燈泡隨著船劇烈晃動,忽明忽暗的燈光折射在他清俊的面容上,也不知道他從那里弄得一副金絲邊眼鏡戴在鼻梁上。
“阿護,讓你接個人怎么弄成這副鬼樣子?手上傷沒事吧!”
陳護一聽一臉委屈扒拉的,正咬著繃帶自個纏著繃帶的他,繃帶一扎,嘴里就開始抱怨:
“南哥,這嫂子也太野了吧!還沒等我說上來就刀拿到刺我呀!我要是不是躲得快,命都交代到嫂子手里了。我容易嗎我?”
鐘姒伸手整理著自己散亂的頭發,得空翻了個白眼,大半夜的裝神弄鬼,不砍你砍誰?后又出聲,聲線清冷著說道:
“我不是你嫂子。”
“哎?你別給臉不要臉,南哥的女人多少人洗干凈排隊等著?你在這里裝不稀罕?”
另一個剃著寸頭的男人指著鐘姒。
“出去。”
傅華南將手中的水杯放在鐵桌上,幾滴水珠灑在桌面上,動作不怒自威。
陳護見狀站起來搭著寸頭的肩膀一塊走了出去。
“這件事也怪不得陳護,也怪不得寸頭,他們只是沒見過我身邊有女人。”
傅華南朝鐘姒解釋道。
陳護接她的時候正好趕著陳護內急離開了鐵門,等回來的時候鐘姒已經站在那里了,長年練武,接受訓練的人腳步都輕。
鐘姒沒聽見也是正常。
鐘姒聞言瞅了傅華南一眼。
“你不信?”他問。
傅華南擁有巨大的財富,長著這么出眾的皮囊,又正值鼎盛,有需求是正常的,要是真沒有還讓人懷疑他是不是身體有疾?
不過鐘姒沒有多言,點點頭微笑著說了聲我信。
傅華南冷哼了聲,聲音中也帶著懷疑。
“傅先生,您把我母親關在那里了,還有你在電話里說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鐘姒開門見山。
“著急了?”
傅華南到是一點也不著急,上前伸手將鐘姒散在前面的碎發挽在耳后,鐘姒臉一側,他沒有得手,那只手停在在半空中最后收回來,吩咐人將裝貨物的門打開。
鐘姒順著傅華南手下的動作,目光投向房間的角落,那名手下拿著一個鋒利的東西將地板給撬開,從下面傳來幾聲痛苦的嗚咽聲。
鐘姒循聲走過去看見梅娜哆哆嗦嗦的被人給帶了出來,她整個人灰頭土臉,頭發跟雞窩似的糟亂,手上有被綁的痕跡,精神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
“要死人了,要死人了。”
她嘴里嘟囔著,眼神飄忽,絲毫看不出都下午那會張牙舞爪的模樣。
鐘姒看著她的模樣著實下了一跳。
“你們……”
鐘姒站立不穩,一時說不出話語。
這才這么一會兒人就折騰成這個樣子,傅華南的手段真的是讓人恐懼。
“怎么了?嚇著了?她又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心疼個什么?心疼心疼你自己吧!要不是這么多年托你的福,就她這樣早就不知道死在那里?你難道忘了她小時候怎樣打你的?我這樣對她已經是對她最大的仁慈。”
鐘姒抿著嘴,不語。
不敢再傅華南身邊太過張狂。
害怕自己不知道那句話說錯得罪了他。
她現在完全相信傅華南整一個人可能是個輕而易舉的事,想捏死一只螞蟻似的簡單容易。
“你怕我?”
傅華南像是能看穿鐘姒的心,眼神迅速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