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姒內(nèi)心閃過無數(shù)出大戲,秀眉都快要蹙到一起,形成一種怪異的狀態(tài),她此刻有些后悔,想著剛才不應(yīng)該駁他的面子啊!
這男人的面子是最重要的,尤其是像他這樣矜貴的。
她左顧右盼,抬抬額頭,摸摸鼻子,最終還是覺得她應(yīng)該出聲轉(zhuǎn)圜一下這尷尬的氣氛。
鐘姒手指按著喉嚨清了清嗓子,側(cè)身朝周良安靠近,吐氣如蘭緩緩的說道:
“謝謝你啊!”
鐘姒聲音暖暖糯糯,帶著江南女子特點的音色,周良安緩緩睜眼,因為剛才求-吻未遂面上還是冷,只是淡淡的斜睨著眼看著她,可這一看他便克制不住的渾身一震,這完全是男人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
鐘姒那雙美麗的雙眸盯著他,她的那雙水杏眼是整張臉中最具特色的一部分,目若秋波,眉眼盈盈,彎彎的好像有星星,就這樣直直的帶著道歉意味的盯著他,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奶香氣飄入他的鼻腔中。
這讓那個男人能受得了。
周良安其實一直都知道鐘姒對自己的感情,但這個女人心里跟明鏡般,拎得很清,就算心中喜愛但是表面上還是極為克制,平常工作期間沒有一絲越舉的舉動,離他向來是保持著安全距離,規(guī)規(guī)矩矩。
鐘姒蕙質(zhì)蘭心,自然是感受到他的不悅,再加上剛才他說的那番話所以這才特意靠近說話來緩和關(guān)系。
“你剛才說什么?”這次輪到周良安耳朵不好使了。
“我說,我謝謝你。”
鐘姒咬文嚼字又重復(fù)了一遍。
“不用謝!”
周良安從胸腔中發(fā)出悶笑聲,明明剛才是他想要親她,她不愿意他雖然面上掛不住但也理解,可這女人也用不著說謝謝啊!
怎么?謝謝他喜歡她?
“傻瓜!”
周良安伸出手指在在鐘姒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根本不懂反而舉止間帶著寵溺意味。
“周總……”
“叫我良安,如果覺得說不出口暫時叫我周良安也可以。”
“周……周良安,你的妹妹沈姚是怎么回事,她不是你親妹妹吧!我覺得你對她情感不一般,我想有些事情我們應(yīng)該提前說清楚。”
鐘姒雖然知道他的名字,私下里也不是沒有叫過,但是當(dāng)著他殷切甚至有些期待的目光,她叫起來竟然有些生疏和遲鈍。
但周良安也似乎料到了她的反應(yīng),提前就準備好了托詞。
周良安看著鐘姒鄭重其事的表情,淡淡一笑。
這丫頭不是傻白甜,被他輕易一忽悠就頭暈?zāi)X花,戀愛腦上頭什么都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想。
“你說得對,沈姚是我的妹妹,但是她跟我沒有血緣關(guān)系,十幾歲的時候我被人綁架過,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姚姚,我不瞞你,她對我跟其他人不一般,她是那段黑暗時光中給我溫暖的人,但我對她絕對沒有半點男女之情。我發(fā)誓。”
“發(fā)誓有什么用?我想知道為什么我跟沈姚的配型匹配。”
鐘姒撇撇嘴,她一直懷疑這件事,但又不知道怎么查,索性一次問了解決了她心中疑惑。
不然總覺得心里不安,那里不對勁。
“醫(yī)院里有你的血型匹配,你獻血了。”
周良安面不改色心不跳,他自然不會傻到跟鐘姒說實話當(dāng)初他把她弄到身邊來是為了給沈姚擋槍,至于匹配的問題,當(dāng)初他下了血本暗地里全國搜羅能和沈姚匹配,捐獻她骨髓的人,沒想到正好就是她。
鐘姒聽著周良安的話狐疑的回想著,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應(yīng)該是高三的時候她跟同學(xué)出去玩,路邊有獻血車就獻了次。
估計就是那一回。
“還真是巧啊!”鐘姒嘴里嘟囔著。
“你吃醋了?你放心,在我心中我真把她當(dāng)做妹妹,但是她可能對我另有心思,你要有所準備。”
“哦!”
鐘姒想這是提前給她打預(yù)防針呀!
周良安這方面到是看的清。
像他這樣的男人,不是愣頭青,也不是浪蕩子,女人那些行為在他看來都是在演戲,他如果覺得有趣了就配合著你演一出,無趣了看都不看一眼,如果有朝一日能讓他醉死在溫柔鄉(xiāng),估計一定是他心甘情愿,而不是因為被騙。
位高權(quán)重的男人沒有我們想象的那么蠢,在女人這方面都會出了名的精明,商場上那些陽謀陰謀的伎倆他們都能安然無恙的過來,眼睛毒辣,內(nèi)心跟明鏡一般,女人那點小心思在他們面前簡直是雕蟲小技,不戳破只是因為有趣或是什么,但絕對不是不知道。
鐘姒自然也有這樣的顧慮。
如今周良安雖然對自己跟其他女人不同,但她心里還是不安,怕最后也是鏡花水月一場夢。
“吃醋了,生氣了?”
周良安說著拿起鐘姒的纖細白皙的手,跟想象中的一樣柔弱無骨,軟軟的想讓人咬上一口。
鐘姒想要抽回,但是被他給緊緊攥住,放在手里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
鐘姒強不過周良安,只能任由他,她埋在薄毯下的另一只手滿是薄汗。
她現(xiàn)在是個什么樣的心情呢?緊張中帶著興奮,竊喜,但又悵然若失,恍惚間覺得一切都不真實。
良久她才從這種復(fù)雜的情緒中抽拖出一些,啟唇:
“你為什么突然就……”
鐘姒想不出合適的詞語來表達她此刻和周良安的關(guān)系。
這樣的表白對她來說真的太突然了。
鐘姒甚至都想好從南寧捐獻骨髓回來后,就扳正自己的心態(tài),不再對周良安存在任何幻想。
就在這種時候,
周良安跳出來說他喜歡她。
“因為我看你愛我愛的太辛苦,怕你憋出病來,所以我這個總裁為了關(guān)系員工的心理健康,勉為其難的獻身。”
“胡說八道。”
鐘姒被周良安話弄得哭笑不得。
這人一直站在金字塔頂端,手眼通天,向來自戀。
“咱們公司許多女員工可能都或多或少有愛戀總裁的心理疾病,那作為總裁的您該怎么辦?”
“不怎么辦,我精力有限,只能救你一個。至于其他人……自己自愈吧!”
牛!
鐘姒發(fā)自肺腑的給周良安豎了一根大拇指。
她真心佩服。
以前總是站在員工的角度看周良安,他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
現(xiàn)在忽然以對等的姿態(tài)看,發(fā)現(xiàn)高冷的霸總私下竟然這么……可愛,風(fēng)趣,甚至……悶-騷。
深入了解后,鐘姒心中越發(fā)的歡喜。
“周良安,我們還是慢慢來吧!”
鐘姒認真誠懇地看著周良安,一道陽光正好透過機窗折射在她的側(cè)臉上,此時她的眼里有萬丈光芒。
此刻周良安都是她心底里的人啊!
她的眼中全部都是幸福。
“好,依你。”
周良安耐心地替鐘姒捏好薄毯。
鐘姒微微頷首,還禮貌的說了聲謝謝,習(xí)慣了周良安平常那冷若冰霜,正襟危坐的模樣,此時他這樣溫柔,簡直讓人激動萬分,為了掩飾自己這種過分的情緒,在周良安面前樹立良好端莊的形象,她只好閉上眼先裝睡。
……
兩個小時的行程,飛機落下時鐘姒還在沉睡,周良安看了眼沒有立刻叫身邊的人,將身上的西裝脫下輕輕蓋在鐘姒的頭頂上,悄然的將她旁邊的手機拿出來開機。
周良安靜靜瀏覽的著短信記錄。